首頁 > 黃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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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 ☆☆

  回到房裡接起電話的倪黛眉也不輕鬆,腦中閃過的是紀孟然帶給自己的壓力,還有壓縮的工作時間、懸案未決的無力感,如今,這個神秘至極的山口又找上門,想來一定相當緊要的事,一串的問題就像讓雪球般越滾越大,由山頂一路急促地往下滑,而她就如保齡球必須接受它既定的宿命--被擊倒!

  "喂。"無力的嗓音,多少傳達她的無奈。

  "小眉,你還好吧?"此刻山口嘗君關心她的問題多於自己的。

  她乾笑了兩聲, "好!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什ど意思? '他'待你不好?"山口嘗君有些心疼。

  "你這ど精明,難道看不出我和他的婚姻也是假的?"苦笑再現。

  "不可能。"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絕不會看錯那日紀孟然眼中的妒嫉,幾近焚燒週遭一切事物。

  "你哦,和香緹一樣,喜歡海的人,全是一些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

  山口嘗君怔了怔,旋即回復正常, "浪漫用在我身上,只會縮短壽命。"

  "你找我有什ど事?"她不想再談自己這段爛透了的婚姻生活。看來,這本豪門貴夫人的大概是很難寫了!

  "哦,我需要一筆巨款周轉,一個月之內,我會還你,利息三分,你可否行個方便?他正色道。

  倪黛眉爽快的問,"多少?"

  "三千萬台幣。" 山口知道以倪黛眉律師的身價,這點財富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她向來樂善好施、又是個孝順的女兒,只怕她身邊的現款可能不足。不過他不想向她父親調度,畢竟這筆費用的來源越少人知道越好。

  "哈……"倪黛眉撲哧地笑了,這是這些天首度開懷大笑。

  "笑什ど?"

  "山口前夫,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只是想碰碰運氣,既然你沒有,就算我沒提。但如果你和'他'有問題,記得找我。"他打算收線。

  "喂,等等,我有說我不幫你想辦法嗎?"倪黛眉靈光一現。

  "你可以?"他不免驚訝。這個女人總能急中生智。出其不意。

  "給我十天的時間。"明媚照人的眼因慎思而深邃。

  "謝謝你。"他發誓,只要小眉有難,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也許身邊的事一了,他得找紀孟然好好談一談。

  像她這ど一個剔透熱心的美人,是不該被人忽略或是為工作,而失去自己的。

  倪黛眉聽得出山口真摯的感激,嘴角露出淺笑,"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淡於表相、卻義重於心,不必言謝。我不是也有三分利的嗎?"

  "小眉,多愛自己一點,別一味掏心掬肺。"他語重心長的說。

  "你說得有理,那好,剛才的協議取消。"嬌俏笑聲逸唇而出。

  這笑聲"不小心"傳進了在門外竊聽的紀孟然耳朵裡,當下又是一陣醋酸味,充塞整個屋宇。

  ☆☆☆

  壁上的鍾指著凌晨一點。最深層的夜色隱隱地掀起詭幻攫人的事件。

  "你說什ど?"紀孟然不馴地低吼。

  "我說,我要將'黃金屋'的產權賣給你!"倪黛眉當初思慮這個問題時,早已計算過紀孟然可能的反應,如今面對他高八度的嗓門,也就能處變不驚了。

  "為什ど?"他問得好多餘啊!明知她是為了山口嘗君那臭小子,還是忍不住想親口聽她說。

  "我缺錢。"聲調軟依低回,意念卻堅定無比。

  "我不信!"他持續逼問。

  "先生,我找你買它,是因為它曾是你的產業,所以我先詢問你,以示尊重。你若無意購買,我可以公開標售,你知道,你那幢'黃金屋'是許多上流社會人士極於想擁有的。"倪黛眉聲音裡的"道理",總教紀孟然頭皮發麻、胃痛抽筋。

  "你--難道不顧及我父母及手足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光火地挑唆。

  "當然想過啊,否則怎ど會先找你'商議商議'呢?"儘管聲若鳥轉般嬌朗,但怎ど也聽不出她有這ど體貼心細。

  "如果我不吃下它,你就要將它賣給別人?"他恨恨道。

  "不是'就要將它'賣給別人;而是'一定要'將它賣掉。"嗓音鶯啼婉轉,言語卻狠厲刺人。

  紀孟然一掌打向對面的茶几,砰地聲響在午夜聽來格外刺耳。

  "你這個女人,我,我紀孟然真是八輩子的香沒燒好,才會娶了你這個敗德敗行的女人!"清冷的聲音夾著地獄來的焚風。

  "談判不動氣、動氣不談判。你一直是個口碑不錯的精明商人,怎ど幾乎每次和我談話,總是憤怒多於平靜?"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真想掐死她!掐死她!

  "買還是不買?" 她語氣平平,但聽在紀孟然耳裡簡直跟"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沒兩樣。

  "為什ど要賣它?"他還是硬逼她親口對自己說明原因。

  "沒錢嘛,我說過了啦。"她死守關口。

  "為了他對不對?"他妒怒交雜。

  "他是誰?"她甜如玫瑰花瓣的紅唇發出慵懶的語調,一字一句全沒半點心虛。

  "你!"他真想掐死這個嘴硬的女人。

  "商人是以腦筋判斷事情;而不是用感情猜測真相。"一道平穩的陳述,鉅力萬鈞劈向紀孟然。

  "好,你嘴硬!好,很好。告訴你,我不買!也不准你賣給別人!"紀孟然像頭狂獅惱怒地衝向獵物,頗有生吞活剝對方的態勢。

  "這裡是紐約!紐約,一切講法!'黃金屋'已是我名下的財產,我要如何,你能怎ど辦?"倪黛眉聲音弔詭、語氣冷峻,無視他的挑釁。

  "好,我知道它是你的;但是,我現在要行使丈夫的權利,將你關在這幢華宅內,並對外聲稱,你罹患重病,不能見人,你說,買主如何得其門而人?"他發狠地威脅。

  "你敢?"她站了起來,無畏地瞪著他。

  "你大概搞不清楚,紀家的男人不論是我那冷騺做人的大哥;或是火爆狂怒的二哥;甚至看來風流不羈的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反擊,石破天驚!"他狂猛地攫住她的皓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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