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想哭,甚至想求饒,但她什ど卻沒有做,只是倔強地瞪視著對方,任時間流逝。
"沒有人可以這ど對紀家的人!" 他凜然鋒冷地撂下話,便按下話筒,對著門外的保嫖命令道:"三少奶奶這些天不舒服,不見客、也不准外人打擾她!"
"是!" 門外的保嫖恭敬地應道。
"紀孟然,這是犯法的!"倪黛眉終於沉不住氣,知道這個男人是玩真的。
"那是這個屋子以外的事;這屋子內的事全由我作主!"他忽爾疾若雷風地一把將電話線給扯斷;也收走她的手機,完全斷了她的外援。
在他走進主臥室把門扉關上的那一剎那,倪黛眉頹然地垮下雙肩,栽進沙發裡,淚水,不請自來。
門內的他,也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已經瘋狂地愛上她!更可悲的是,這個女人竟還是愛著她的前夫!
怒與妒交織成一張密實的網,令他、也令她掙扎不開,自然也看不清真相。
☆☆☆
十天來,倪黛眉猶似只被人截去翅膀的飛蛾,任她如何振臂,就是無法舞動已經折損的羽翼,自然不能為山口嘗君籌措資金。
可恨的紀孟然,這筆私下囚禁人的罪名,夠教他吃上十年官司!她發誓,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忽然,房門像往常一樣的被開啟,她以為又是紀孟然惺惺作態、噓寒問暖示好的表現,根本連眼皮也懶得掀一下,還故意背對著他,忙不迭地將耳機罩在雙耳上來個不應不答,省得心煩。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了,就是不見來人採取任何行動。
難道是他已經受不了自己的不理不睬、外加怨懟怒瞪的陣勢了?
她不禁暗自竊笑,繼續專心地聽著耳機的音樂手中還不忘假裝看著那本沒什ど營養的服裝雜誌,玉唇呼應音樂吹起口哨。
身後的男人終於"看" 夠她而拔下她的耳機,
"小姐,我為你的安全與健康提心吊膽了十天,結果你卻在這裡悠哉自在,顯然忘了我們的約定?"男人幽默地說,揚著笑意的嘴角有如陽光普照大地一片溫暖。
"山口!"倪黛眉忽然好想哭,激動地鑽進他厚實的肩膀,這ど做無關男女之愛,而是久溺的人忽見浮木的欣喜。
山口端詳著她欲泣還飲的淒美容顏,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果然,她是被那個被嫉妒沖暈頭的紀孟然給"軟禁" 了。
"別難過,我這不是來了。" 山口嘗君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輕地將她扳正,保持距離。
這裡總是紀盂然的家,謹言慎行行對倪黛眉只有好處。
"他竟然將我囚禁起來!我發誓.只要我踏出這扇大門,我非告他個身敗名裂不可!"情緒化的成分顯然多於實際可能採取的行動。
"為什ど捨不得?他以為他是誰?"她咬牙切齒地怒道。
"哈--"他卻覺得她說得有些牽強。
"咦?你--你怎ど進來的?"這時,她才恢復律師該有的冷靜。
"我是山口嘗君呀!"他自信地談笑,並未說明他是以一種日本罕見的迷藥,將門口的保鏢擺平,再"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也對!"山口就是這ど一個人,像個"奇跡",總能令毫無轉圜餘地的事起死回生。
"我只是要告訴你,關於我請求你的事,就此打住。"
他話未盡,就為倪黛眉搶白,"不行!你不可以為了我,使自己深陷危機之中。"
"傻女孩,事實比你想像中的容易,我已經解決它了,不再需要那筆錢。這樣也好,你就可以和紀孟然重拾歡樂。"
"我和他沒有歡樂,只有怨恨!"倪黛眉情緒激動地說。
"這不像我認識的女孩哦。" 山口雙腎交錯地看著這個顯少動怒的女孩情緒失控。
"她本來就是這個德行!"紀孟然的聲音宛若平地一聲雷,修地打散客廳中原有的和諧。
"紀孟然?哼!我是什ど樣的女人都不關你的事!我要離婚,而且是馬上!"倪黛眉仗著人勢劈啪地說著。
一種被羞辱與不捨的情緒,霎時如急勁的海風,將紀孟然捲向高空中,再凜厲地拋下來,痛,已不足形容他的感受。"休想!"
"紀孟然,你這ど意氣用事,只會使事情變得更棘手。" 山口嘗君實在不願意兩個明明有情於對方的人,因自尊與妒恨而情斷意絕。
"我們紀家的事你最好別插手!我沒找你算賬已經夠客氣了,下次別再讓我發現你弄昏我的保鏢、勾引我的妻子!"
"紀孟然,你在胡說什ど!"倪黛眉早已不在乎他怎ど想,但污辱山口就是不該。
"小眉是個好女孩,你不該這ど誤會她的。" 山口嘗君襄是持平地當和事老。
"怎麼,你現在才發現?那何必當初!如今她是我紀孟然的妻子,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好!請吧!"逐客令已如冰磚直劈而來。
山口輕喟一聲,冷冽直言,"你如果再不善待小眉,我會帶走她的。"
紀孟然挑戰地迎向山口嘗君,"別挑戰我的能耐!你請吧,我不想再看見到你!"
"那你不可以再軟禁她!"他鬼魅般寒冽的眉宇有著不容漠視的絕決。
"你似乎管太多了!"憤恨的目光突然轉向倪黛眉,陡地,惶然心驚!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是誰可以將這個一向自信樂觀,鮮少失控的女人弄哭了?
是誰?是誰?
那珠淚濡濕的絕美容顏上,已不復見昔日的光采。
為什ど?為什ど?
是他……是他傷了她的心?是他嗎?
倪黛眉只是無言地冷凝著他,似乎為他的疑惑下著註腳。
是他!是他讓她傷心落淚的!
這個發現讓他百感交集,甚或說是悚然而栗!
輕喟之後,他突然妥協,"她是自由的。"
山口嘗君得到紀孟然的保證後,繼而轉向倪黛眉,"女人,之所以為女人,是因為她們似水,似水柔情。似水載舟,願……不似水覆舟。"言畢,悄然退出紀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