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知山有虎,卻也不得不向虎山行。
這就是真正的夫妻,大難來時,絕不各自飛!
她誓死要救出他,活見人、死見屍,怎ど也要對他說聲"抱歉"。
如果不是她對紀孟然的不滿,也不會將他往外推,造成這次的綁架事件。
看著山口嘗君的電話號碼,她火速地撥了去。
"喂,孟然出事了,你可不可以為我找'浪潮'去救回他!"她哭了,堅強的女人哭了。
為了她遲來醒悟的愛而哭、也為了她可能無法再見的丈夫而泣淚,更為了自己的冷言厲詞而歉然。
"別哭,等我來。"他知道這個倔強的女孩終於長大了。懂得愛、也懂得得優,值得他助他倆一臂之力。
第十章
巴西布裡諾飯店
"小眉,你待在這裡別亂跑,我去營救紀孟然。"山口嘗君篤定地說著。
"那'浪潮'會來嗎?"她相信這個令黑白兩道都敬畏三分的"浪潮",一定能救出孟然的。
上次他二哥紀霍然遭不明人士綁架時,也是通過她和山口的關係將他救回,這次,她失去的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怎ど說,都得央求山口找到他的摯友"浪潮"出這趟任務。
"他?" 山口面有難色。
"怎ど?他不答應出任務?他要多少錢?我有,我可以全給他,只要他肯救孟然。"倪黛眉對於"浪潮"可能無法搭救紀孟然的事,顯提神神惶惶。
"小眉,我比他更像阿拉丁神燈,有求必應。"他低笑,逸洩出獨有的自信與瀟灑。
"我……"她很想相信他.但是面對紀孟然生死未卜,對山口嘗君的信賴也就與聽到風吹草動的股市,忽上忽下、搖擺不定。
"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會把你'老公'完整無缺的帶回來。"他這時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金戒指,"戴上它。"
"山口?"這時候還開這種玩笑!不論求婚、訴情都太扯了吧?
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那張如萬花筒的臉卻道出她的疑惑與不滿。
霍地,山口嘗君朗朗大笑,"紀太太,這是枚通訊追蹤器,我可沒有興趣和有夫之婦調情。"他相信女人戴個戒指,再精明的綁匪也不會懷疑它是個電子追蹤器。
"哦,早說嘛。"這個山口最會故弄玄虛了。
"那我走了,不管是誰來,絕不可以開門。"對於她這個空有三寸不爛之舌,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真不知讓她來巴西到底對不對?不過,有了那枚通訊戒指,如果她真有不測,也可以順利追蹤到她。
"我會像個耳聾的人,完全聽不見敲門聲。"她苦中作樂的笑道。
"很好。"他滿意地走出房門,卻在門口撥了一通電話給一名鮮於聯絡的知交,"我要你幫個忙。"開始說著自己的救援計劃。
就在他收線離開後的十分鐘,倪黛眉所待的旅館房間,突然傳來嚅嚅囁囁的聲響混雜著鼻音,根本不知裡面發生了什ど事。
一分鐘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巴西的午後,顯得隔外的詭譎。
☆☆☆
黑寂的房間內,伸手幾乎不見五指。紀孟然終於在被綁架後的一天後清醒,才發現這間房間只有一個逃生口,就是前方不遠的送飯小洞口,那洞口小得只夠一隻體型瘦小的貴賓狗鑽進鑽出。
看來,存心綁架他的歹徒,根本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
不過,這樣就想讓他縛手就自?也太小看他璀璨王朝紀三少了吧!
他輕輕扭動被鐵鏈緊綁的雙手,嗯,還有空隙。
從小,他們家六兄妹,每個人除了必須接受嚴格的體能訓練,其它如支解槍枝炮彈、簡易的開鎖術皆是必修課程。
怪只怪他一時大意,誤以為對方是歐汀方面的人才會上了賊船。如今之計就是逃出去,再與歐汀及家人聯絡。
"家人--"
這兩個字登時如巨石壓他喘不過氣來。
黛眉也該是他的"家人",亦或是他的"佳人'吧?
她現在好嗎?
如果她知道他受難於此,會不會替他擔心?
此刻,他……真的好希望見見她!
她的冷靜常常讓他抓狂,但卻由衷佩服,畢竟一個嬌小的東方女子,能夠在龍蛇混雜的紐約司法界立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經意流靈的羞澀,常讓他懷疑,她真的是八嫁的女子,而不是含苞待放的少女?
她的驕傲也常令他頭痛,卻不得不認同她的一些務實做法;她絕美的容顏與輕盈的身姿,宛若一隻鵝毛筆,總在最寂靜時輕輕拂過他的耳際、胸臆,甚至心口,教他不為她著迷也難。
最最讓他掛心的,該是她強忍不平時的珠淚,總像一條愛的絲線,無形地扣牢他!
儘管他們婚約只有三個月,但他真的不想放她走!
不想!一個不想,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
老天!他真是傻瓜!為什ど放開她一個人獨自跑來南非?
一定是他的腦殼燒壞了,不然怎ど會對這樣一個刻於心版"佳人" 的"家人"棄之不顧?
他真是個糟糕的丈夫!差勁的情人!
只要他逃出去,他一定要將她牢牢鎖進自己的臂彎,再也不放開她!
心念既定,他再也不猶豫地按著手上純金的特製手錶,它明看是一隻華貴的手錶,細看則是一把迷你型的雷射槍,可以切斷任何堅固的鋼鐵。
火紅的雷射已在他的手銬上點燃,不消一分鐘便打開枷鎖,他立即起身。這時卻聽見門鎖發出細微的轉動聲,他旋即躲人牆角。
"紀孟然?"從壓低的聲可以聽出,此人和綁匪不是同一夥的。
"什ど人?"他警覺道。
"我是山口嘗君。"
"你?"怎ど是他?
"快點,我帶你出去。"他再次低低透出那一口日本腔調。
"好。"先出去再說。紀孟然暫時放下所有的疑慮與曾有的妒嫉跟著他離開。
十分鐘後,他們成功地逃出賊窟。
"你安全了。"山口嘗君面無表情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