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到了。」她說道。他們駛進鐵門和長長的車道,在屋子前面停下來。
邁特抬頭看著這棟巍峨的石頭建築,說道:「看起來像一座博物館。」
「還好你沒說像陵墓。」梅蒂一面開門,一面回頭對他笑著說。
「我想到了,但不好意思說。」
她領他進了書房,他就立刻走到電話旁邊拿起聽筒。她的心一沉,她希望他留下來,希望有人和她談談話,趕走她獨處時的那種絕望。「你不必那麼早離開,我爸爸會一直在俱樂部打牌打到兩點鐘。」
她那絕望的口氣使他轉身看她。「梅蒂,我並不擔心自己,可是你得和他住在一起。要是他回來發現我——」
「他不會的,」梅蒂保證著。「我爸爸死也不會放棄牌局。」
「他對你也是死不放棄的。」邁特說道。
梅蒂屏住氣息,見他終於把電話掛上,她鬆了一口氣。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享有一個愉快的晚上,她決心要珍惜到最後一刻。「你要不要喝一點白蘭地?我大概不能給你什麼吃的,因為僕人都已經睡覺了。」
「白蘭地就可以了。」等她拿酒的時候他又問:「是不是晚上冰箱都上鎖了?」
她不敢說真話。「差不多。」
但是邁特不放過她。她把酒拿給他時,見到他眼中的笑意。「是你不會弄吃的,是不是,公主?」
「我想我會,」她開玩笑說。「如果有人告訴我廚房在哪裡,還有爐子跟冰箱長得什麼樣子的話。」
他笑了,然後把酒杯放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前。「我知道你會弄吃的。」他說著,同時托起她的臉。
「你何以這麼肯定?」
「因為,」他低聲說道。「一個小時以前你已經把我的火生起來了。」
他的嘴離她只有一寸之際,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掙開他的手,走去接電話。她爸爸冷冰冰的聲音自話筒裡傳來。「我很高興你至少還有一點理智,知道按照我的話做。還有,梅蒂,」他又加上一句。「我本來可能要答應你去念西北了,可是現在你可以死心了。你今天晚上的行為已經證明你無法信任。」他掛上了電話。
梅蒂掛上電話,氣得渾身發抖,只好扶著桌子穩住身體。
邁特走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肩膀。「梅蒂?」他關心地問。「是誰?有什麼問題?」
她的聲音也在發抖。「是我爸爸查勤。」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你究竟做過什麼事,令他這麼不信任你?」
他這指控使她失去了控制。「我做了什麼?」她有些近乎歇斯底里了。她轉過身面對他,眼裡閃著淚光。「我媽媽是人盡可夫,我爸爸把我看得這麼緊,是因為他知道我跟她一樣。」她的雙手滑到他的胸前。
梅蒂攬住他的頸項,邁特瞇起眼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他問。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她低聲說著,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貼到他身上,給他一個長長的吻。
他要她——梅蒂知道,因為他也緊緊抱住了她。他飢渴地吻著她的唇,她也盡量配合,以免他改變心意。她急切地解開他的上衣,露出他那結實的胸膛。然後她閉緊眼睛,開始拉自己的拉練。她要這樣,她有權利這樣,她毅然地告訴自己。
「梅蒂?」他那平穩的聲音只有令她猛然抬起頭,但她還是沒有勇氣看他的眼睛。
「我是受寵若驚,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一位女士才剛親吻就急著剝衣服。」
自覺還沒上陣就已經敗北,她把額頭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肩膀,撫過她頸後,另一隻手則緩緩地來到她光滑的背後,為她拉開拉練。她那件昂貴的禮服滑落下來。
她緊張地嚥著口水,同時舉起手遮住自己,遲疑地說:「我……不太會做這種事。」
他的目光往下移到她的乳尖。「是嗎?」他輕聲問著,然後低頭吻上她。梅蒂抓住他的背部,盲目地索求他的吻。突然之間她擺脫了一切拘束,除了慾望之外別無其它。她的頭髮披散下來,然後她被抱到沙發上,躺在一個赤裸而飢渴的男人身旁。
他的親吻與愛撫突然停了下來,使梅蒂從甜蜜的感官世界中醒覺,發現他正支著上身在打量她的瞼。「你在做什麼?」她低聲問,那沙啞的聲音簡直不像她。
「看你。」他說著,目光同時下移,由她的胸部移至她的腿上。梅蒂羞得想阻止他,只用唇去觸碰他的胸膛,他的肌肉跟著顫動起來。他捧起她的臉,開始熱烈地吻著她,直到梅蒂弓起身子發出呻吟,迷失在他的狂吻之中。
他低聲說道:「看著我。」她勉強睜開眼睛,凝望著他那雙目光灼灼的灰色眸子。他移動著身子,她低聲喊了出來,整個身體也彎曲得像弓一樣。就在這時他愕然明白他做了什麼。結果他的反應比她還強烈。他僵在那裡,緊緊閉起眼睛,身體動也不動。「為什麼?」他低聲問。
她以為他在責怪她。「因為我從來沒有做過。」
他睜開眼睛,她發現他眼中的神色並不是失望或責怪,而是溫柔與懊悔。「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我可以使你容易一點。」
她捧住他的臉,輕聲說:「你已經使我做得很容易了。」
這句話使他呻吟出來。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部,把他緊緊抱住,同時她體內那種不斷上漲的激情也升至最高峰,使她整個靈魂都與那種震撼的狂喜產生共鳴。邁特熱烈地吻著她。那種飢渴的吻使她發出了呻吟,把他拖得更緊。
她側過身子,臉貼在他胸前,心臟仍然劇烈跳動不已。他以雙臂摟住她。「你知不知道,」他用沙啞發顫的聲音低問著,嘴唇輕刷過她的臉頰。「你有多麼刺激,多麼善於反應?」
梅蒂沒有回答,因為她開始一點一點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然而她不想回到現實,不想破壞此情此景。她閉上眼睛,傾聽著他繼續低喃的憐愛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