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等你安頓下來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並帶梅蒂和瑪琳來見你。我們應該找個時間聚一聚。」
「六個星期後怎麼樣?這會給我足夠的時間辦妥一切並恢復正常的生活。事實上,我打算舉辦一個宴會。」他沉思一分鐘。「在五月二十二日,如果你們排得出時間。」
「六個星期?你怎麼可能在短短六個星期內完成任何事情呢?」
查克望向旁邊的電話,冷冷地說道:「我已經交待飯店的人不准告訴任何人我住在這裡,但還是有一大堆『急件』的留言。你或許可以看看。」
邁特拿起那些留言條翻看著,其中包括四大片廠的主管、好幾個獨立製片家和兩個查克以前的經紀人。邁特綻開笑容。「他們都說同一句話——『歡迎回來,我們都知道你的無辜,現在我們將提供一個讓你無法抗拒的提議。』」
「都是一些投機的王八蛋,對不對?」查克說道。「他們從來沒有去監獄裡探望過我,現在卻打電話到每一家我可能會投宿的大飯店並留言。」
邁特輕輕笑著,然後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自從查克出獄後,他一直有個隱憂。「你打算如何處置莫茱莉呢?如果她控告你——」
查克的笑容倏地消失,他的眼眸轉變為兩塊寒冰。「永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永遠不要。」
邁特皺起眉頭,但是不曾再提起這件事。
那個晚上稍晚,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他打電話給梅蒂告訴她,他會在一大早飛回家,同時提起查克約定的日期。「他已經獲得一大堆片約,而且要在六個星期之後在五月二十二日舉辦一個宴會,如果我們能夠撥冗參加。」
在芝加哥的梅蒂用手指纏絞著電話線,小心翼翼地提起那個邁特深惡痛絕的名字。「莫茱莉呢?」
「他沒有邀請她。」邁特嘲諷地說道。「如果你認為我在生她的氣,那麼你應該看看查克的反應,而且我還只是提起她的名字而已。」
梅蒂固執地說道:「沒有任何人停下來思考她此刻必然會有的感覺嗎,在得知他的無辜之後?」
「她一定會大失所望,因為她再也無法保持女英雄的公眾形象了。」
「邁特,不論你怎麼想,她確實愛他!我知道她愛他,我看得出來。」
「我們已經辯論過了,親愛的,沒有必要再吵下去。查克恨她,而且不會在短期內有所改變。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家。瑪琳好嗎?」
「她想念你。」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瑪琳的媽咪呢?」
梅蒂綻開笑容。「她更想你。」
茱莉坐在塔德和可玲家的客廳裡,和他們一起看電視。塔德與可玲已經在上個月再次結婚,茱莉為他們衷心地感到高興。
她依舊過著忙碌的生活,裝出愉快的模樣,隱藏住內心深處的情感。她可以笑、工作、玩耍……也有感覺,一切都非常好。她甚至不曾再掉一滴眼淚。她曾經為查克哭干她的淚水,現在她已經找回心靈的安詳與和平,不會再允許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破壞它。
只有可玲知道,她曾經寫信給查克,但是信件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他不願意回她的信,甚至不願意看她的信。她曾經非常憤怒,不但責怪自己對查克失去信心,也氣憤命運對她的不公,更怨恨他故意讓她經歷的一切。但是現在,在怒火燃盡之後,她的體內只剩下冰冷的灰燼,她的心已死,她喜歡這種感覺。畢竟,這是她自己的抉擇。
「在報告體育新聞之前,」電視主播說道,「我們有一項特別報導,我們的記者貝曼達正置身一場盛宴中,在班查克的豪華宅邸中現場採訪……」
在班查克的名字出現時,可玲和塔德的視線立刻看向茱莉。茱莉揮揮修長的手指。「我一點也不會受到影響。」她告訴他們,並用手托住下巴,綻開笑容望著熒屏。她睜大眼睛注視查克挽著柯蒂娜輕鬆地應付那群記者,他的手中拿著一杯香檳……那隻手曾經親暱地探索她的每一時肌膚,那個慵懶的笑容和在科羅拉多時同樣迷人。「他穿燕尾服時確實好迷人,」茱莉客觀地說道,望向她不安的同伴,「你們有沒有同感?」
「每個男人穿燕尾服時都很迷人,」可玲很快指出,「只要看看宴會上的其他男人,連傑克尼可遜看起來都很棒。」
茱莉輕輕一笑,繼續盯著電視。攝影機緩緩掃過參加宴會的群眾,有許多張著名的臉孔。她沒有任何感覺,即使在某人大叫著蒂娜時——「給他一個歡迎返家的吻吧,蒂娜?」
她毫不畏縮地注視查克含笑接受那個吻,他環住蒂娜的腰肢,接受那纏綿的熱吻,客人開始鼓掌並大笑。茱莉毫無反應地忍受,但是,在他低下頭向蒂娜輕聲低語時……或者是在輕咬她的耳朵時,茱莉的情感突然掀起波瀾。混帳!但她立刻壓抑住那股油然生起的憤怒與痛苦,堅定地提醒自己她沒有理由生他的氣,畢竟,她必須為她自己的抉擇負責。
查克放開蒂娜,結束那個簡短的訪問,但是女記者還沒結束。在攝影機轉向女記者時,她壓低聲音,對觀眾說道:「今晚這裡有一個謠言,許多人都猜測班查克可能會娶他的多年密友柯蒂娜。」
「真是一個好消息啊!」茱莉愉快地說道。
半個小時後,可玲和塔德注視茱莉走向洗手間,兩人都憂慮地皺起眉頭。「我們必須想個辦法,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可玲憂心仲忡地說道。
「我知道,」塔德回答,「我會找黎保羅商量,他或許能夠說服班查克相信她不曾設計陷害他。」
可玲點點頭。「今晚就打,塔德,不能再拖延了。」
第十六章
查克坐在日光室中,仔細地看著邁特丟給他的一大堆資料,不時聽到人聲從外面傳來。許多人都在詢問他的下落,因為他並未花費太多時間去招待他的客人。事實上,他只允許費邁特一家人進出這個廂房,也只視他們為真正的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