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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頁

 

  傑宓知道等他回復過來後,他就會去向亞烈報告,然後她決定那並不重要,亞烈不會來追她的,她對他無足輕重,他會非常高興終於擺脫了她這個麻煩。

  她原以為在吊橋處會碰到麻煩,但她一和他們說明她是遵照亞烈的命令行事,那些士兵立刻讓她通過。

  然後她催促「野火」疾馳,傑宓不辨方向,只是伏在馬上哭泣。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跑了多久,也不在乎,她真正想要做的是大哭一場。最後「野火」在林中的一片空地停住時,她才恢復過來,並稍稍控制了自己。

  然後她看見了那個男孩,他不是金家的人,披風的顏色不同。傑宓沒有發出聲音。她只希望那個男孩不要發現她,因為她不要人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

  那個男孩也正心有旁騖,根本無暇注意到她。傑宓瞧見他一直死盯著灌木叢某處,傑宓正在納悶,驀地男孩發出一聲呼喊轉身就跑,同時一頭大熊自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傑必直覺地反應,她雙腿一夾馬腹,「野火」急衝向前,傑宓在馬上俯身對著男孩伸出雙手。男孩看見了她就跑向她,傑宓祈禱她有足夠的力量將男孩拉上馬。上帝應允了她的懇求,情急之下,傑宓的力量似乎比平常都來得大,加之男孩又緊緊抓著她,她勉力將男孩拉上一邊馬背,然後男孩攀了上來。

  他們一起為他們的生命奮鬥。「野火」更是沒命的奔馳,一會兒後大熊就被他們拋在身後。但「野火」受了太大的驚嚇,突然間人立而起,傑宓及男孩一起被拋到馬下。

  傑宓首先落在地上,跟著男孩的身子壓在她身上。男孩迅速的翻身離開她,並協助她站起來。

  男孩拉著她的右臂,傑宓痛得喊出了聲音。「妳受傷了嗎?」男孩擔憂地問,他說的是蓋爾語。

  「只有一點瘀傷。」傑宓用蓋爾語回答,她掙扎站了起來,然後注意到她的上衣肩膀處被撕下一大塊。

  他們發現自己位在林中的一處小空地,傑宓的身軀仍然顫抖不已。「我們非常僥倖地逃過一劫,」她道。「上帝!我剛剛真的嚇壞了,你呢?」

  男孩點點頭,然後他微笑。「但我們逃得非常快,不是嗎?」

  「的確,」傑宓也微笑回答,她喜歡這個男孩。男孩有著火紅的頭髮及一臉可愛的小雀斑。「我是金夫人,」她自我介紹。「你的名字呢?」

  「我不能告訴妳,」男孩低語道。「我甚至不該出現在金家的土地上。」

  「你迷路了嗎?」

  男孩搖搖頭。「妳會說出來的。」

  「不,我不會說出去的,告訴我你在這裡做什麼?」

  男孩聳了聳肩。「我只是想打獵,我叫吉米。」

  「你是哪一族人?」

  「我是施家的人,」他道。「妳說的是蓋爾語,但妳的口音和我們不一樣,妳也沒有穿金家的披風。」

  「我是英格蘭人。」

  他睜大了眼睛。

  「我是金亞烈的妻子,吉米。」傑宓解釋道。「你多大了?」

  「今年夏天就九歲了。」

  「你的母親一定在找你了。」

  「會出來找我的是父親,他現在一定非常擔憂了。」男孩道。「我最好趕快回家。」

  傑宓點點頭,然後她看到男孩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妳救了我的命,」男孩鄭重地道。「我父親會報答妳的。」

  「不,」傑宓反駁。「我不需要他的報答。但你必須答應我絕不再一個人出來狩獵,知道嗎?」

  瞧見男孩點頭,傑宓微笑了。「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如果妳這麼做了,他們一定會扣留妳。我們和金家有仇。」他理所當然地解釋。

  「那麼你自己多加小心了,」她道。「快走吧!我聽到有人來了。」

  男孩消失在樹叢後面,傑宓走向「野火」。就在這同時,亞烈騎著他的黑馬,分開樹木衝進林中的小空地。看見了她,亞烈猛地勒住馬鞍,強烈的如釋重負反而使他好半晌無法反應過來。有那麼一會兒,他只是坐在馬上瞪著她,並平緩自己粗嘎的呼吸。

  她低垂著頭,因此亞烈看不見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稍早嚇著她了。她衝出去時,他看見了她有多麼地害怕....也看見了她眼中的淚水。而現在他只希望她已經克服了對他的恐懼。

  該死了!他猜測自己或許需要對她道歉,他對道歉這種事一點也不在行,但他會強迫自己一試。是的,他會強迫自己保持平靜與理智。

  然後他看見了她扯破的衣服及頭髮上的樹葉。「發生了什麼事?」他大叫道。「是誰....」

  在她能夠回答之前,亞烈已經下了馬跑向她。傑宓很快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有事。」她道。

  「不要對我說謊!」他用力的將她攬入懷中。

  「你先對我說謊的。」

  「我沒有。」亞烈回答。

  「你對我發脾氣。」

  「是妳先命令士兵在我家裡打了個大洞。」亞烈反駁。

  「你說過我可以重新安排廚房。」傑宓低語。「冬天的時候,僕人必須穿越大風雪為你們送晚餐,我認為我所做的是正確的,亞烈,廚房應該和大廳並在一起,但你不肯聽我解釋。」

  亞烈閉上眼睛,向土帝祈求耐心。他才擁住她沒有幾分鐘,就又想掐死她了。「我的確一時沒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他承認道。「但我對妳發脾氣並不只是因為牆上的大洞,而是因為妳怕我。妳認為我會傷害妳嗎?」

  「不,」她回答,她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她的身子放鬆下來貼著他。「但你不該在你的人面前羞辱我,做丈夫的不應該對他的妻子那樣子吼叫。」

  「我會在以後記住這一點,」他承諾道。「但有時候我還是會忘記,傑宓。」

  「我想我會慢慢習慣的,」她道。「你的吼叫聲可以使一棵松樹倒下來,但事實上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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