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恩不停的戳她。第二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派特也在小室內,就站在依恩後面,嘉琳則站在她丈夫身邊。
茱麗的注意力轉向依恩。「你現在要帶我回家了嗎?」
這個問題不合理,但是他的出現也一樣。
「韋恩要我來找你。」依恩解釋。
她徐徐坐起。「為什麼?」她問道,整個人頹然倒在他身上,再次閉上眼睛。
「茱麗,醒一醒。」依恩以稍微強硬的語氣喚道。
「她累壞了。」嘉琳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茱麗搖搖頭,把棉被拉到下巴。「依恩,這不合宜,」她低語。「韋恩找我做什麼?」
他起身解釋。「貝娜請你過去,她的陣痛剛開始。韋思說你的時間很充裕,陣痛並不強烈。」
茱麗突然清醒過來。「接生婆到了嗎?」
依恩搖頭以對。「她不讓她們知道。」
「她要你,茱麗。」嘉琳解釋道。
「我不是接生婆。」
依恩柔柔微笑。「顯然現在是了。」
第七章
他以為她要暈倒了。她臉上血色盡失,幾秒鐘內她的臉色變得像她身上的睡衣一樣蒼白。她推開棉被下床,然後雙膝突然發軟,他抓住她跌回床上的身體。
他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兼麗目瞪口呆,全然忘記自己衣著不整。棉被掉在地上,而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領口雖然不至太低,仍對他產生刺激。見鬼!這個女人即使身著布袋,他仍會認為她美麗動人。他自覺下流無比,可是天殺的,他是男人,而她是美麗的女人。溫柔隆起的胸脯令他分心,他探手抓住她脖子上項鏈的唯一原因,就是試圖讓自己不去注意她的嬌軀。
他拉高項鏈,俯視紅寶石金戒好一會兒,戒指的圖案有些熟悉,但是一時記不起來何時見過它。他心中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是——這是男人的戒指,而她戴著它。
「這是戰士的戒指。」他低語地說。
「什麼……」她根本無心聽他的話,充當接生婆的事已經使她頭昏眼花。這個男人無疑神經失常,但她決心讓他瞭解自己能力有限。「依恩,我不可能——」
他打斷她的話。「這是戰土的戒指,茱麗。」
她這才發覺他正抓著父親的戒指,遂迅速扯回來,讓它垂在胸口之間。
「看在老天份上,誰在乎戒指?請你聽我說好嗎?我毫無經驗怎能幫貝娜接生?」
為了讓他專心聽下去,她急切地拉住他的格子呢扯動著。
「這個戒指誰給你的?」
老天!他還不肯放棄。她真想把理智搖進他頭腦裡,然後才發覺自己已經這樣做了,只是依恩毫不動搖,她只好放棄,鬆開他的格子呢退開一步佇立。
「你說英格蘭沒有人等你回去,這是實話嗎?」
他再次抓住項鏈,拿在指間搓轉,指關節拂過她胸脯的側面,一次,又一次,似乎無意停止那種親密,即使她試著阻止。
「那你可以留下它。」
他的狂妄令她難以置信。「我不需要你許可。」
「噢,你需要。」
他用項鏈拉她向前,同時俯身用力而徹底地吻住她。等他抬起頭時,她臉上呆愣的反應令他竊喜。
他眸中一閃而逝的光芒比他荒謬的追問戒指來處更令她困惑。「我已經說過你不可以隨心所欲的吻我。」
「我當然可以。」
為了證明他的論點,他又親她一遍。當他突兀的把她推向身後時,茱麗尚未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派特,茱麗的衣著不適合有旁人在。走開。」
「依恩,你湊巧是在他家裡。」茱麗提醒他。
「我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回答道,聲音有顯著的怒氣。「派特,滾開!」
他弟弟的移動顯然不夠快,那咧嘴微笑的表情也令依恩不滿意,他威脅地向前一跨。「你認為我的命令很有趣?」
茱麗抓住依恩前後的格子呢阻止他靠近他弟弟,但是她的力氣比起他的身材根本微不足道,只更顯得荒謬,於是她改而推他。
依恩分毫不動。派特摟住妻子,引她走向另一側。她正想開口,但是派特搖搖頭對她眨眨眼,頭一偏指向屏風,無聲地告訴妻子,他想繼續聽下去。嘉琳摀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我要你離開,」茱麗命令。「就是現在。」依恩轉身注視她,她拉起棉被擋在身體前面。「這不合宜。」
「茱麗,你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更不合宜。」
她真想尖叫,最後卻只歎息一聲。「我不高興你用這種語氣。」她宣佈道。
他大吃一驚,幾乎笑出來,但及時制止自己。這個女人的確需要瞭解她的身份。「我在外面等,」他嚴厲地說。「你換衣服。」
「為什麼?」
「貝娜,」他提醒她。「記得嗎?」
「懊,我的天,貝娜。」她驚呼。「依恩,我不能——」
「沒關係,」他插嘴。「時間很充裕。」
她還來不及讓他瞭解,他已經走開了。茱麗毫不淑女地嘟噥一句,猜想自己只好更衣,到外面和他談一談。這個無知的男人顯然相信每個女人都會幫忙接生小孩,她得跟他講明白。
派特和依恩站在中廳。茱麗急急穿越大門,不小心踢到石頭,低聲咕咕著又急忙轉回頭,在床上找到鞋子套上後,才再次往門外跑。
「她似乎有些慌張失措。」派特評論道。
「是的。」依恩完全贊同。
「告訴貝娜我為她祈禱。」嘉琳喊道。
依恩等茱麗走到身邊,才對弟弟說:「韋恩不希望孩子生下前讓別人知道。」
派特頷首同意。
玩笑開夠了。茱麗面帶笑容,直到派特關上大門,嘉琳看不見她時,才轉身面對依恩。
「我沒辦法,」她脫口而出。「我沒有任何經驗,你必須瞭解,依恩。」
為了讓他聽進去,她驚慌地拉住他的格子呢扯著。
「茱麗,你怎麼幫助嘉琳,如果你——」
她不等他問完。「該死!我會擦拭她額頭上的汗珠,拍拍她的手,安慰的低哺,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