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密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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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將讚美丈夫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的剎那,她面向派特。「為什麼麥家的人如此憎恨馬氏家族?」

  「那是很久以前的宿怨,」他回答。「在我出生之前的事。」

  「有可能彌補嗎?」

  派特聳聳肩。「你為什麼對馬氏家族的事感興趣?」

  她無法告訴他,她不能違背她對茱麗的誓言。而且若是派特發現某麗的父親曾是馬氏家族的族長,他的心理上會有衝突。這一層她不得不考慮。

  「我知道麥家和鄧家不和,還有毛家。但是還沒聽過有關馬家的事。這是我好奇的原因。為什麼我們和其它各族都處不好?」

  派特大笑。「這年頭稱得上朋友的很少。」他告訴她。

  她決定改變話題,開始讚美他。派特送她回家,給了她一個纏綿的吻後,他轉身欲回到城堡。

  「派特,你明白我對你的忠心吧?」他的妻子問道。

  他轉身面對她。「當然。」

  「我總是顧慮你的感覺吧?」

  「對。」

  「因此﹒如果我知道什麼會使你困擾的事,我最好不要說出來,對嗎?」

  「不對。」

  「如果我說出來就會違背我對別人的承諾,我不能那麼做。」

  派特轉身回到妻子前面。「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她搖頭。「我不要依恩強迫茱麗,」她衝口而出,希望將他的注意力轉離昔日的承諾。「如果她不能來,我不要他強迫她。」

  她纏著派特,直到他不情願地答應了。但是他無意守信。他可不要讓那個英格蘭女人傷他妻子的心。

  依恩一出來,他弟弟立即出聲喚他。「依恩,我們必須談談。」

  「該死!派特,如果你是要告訴我你對妻子的另一個承諾,我警告你,此刻我沒有心情聽。」

  派特大笑。他等到哥哥走到時才繼續說:「依恩,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務必把嘉琳那個朋友拖來這裡好嗎?我不要她失望,她要擔心的事已經夠多了。」

  依恩動身朝馬廄走去,他的手背在身後,低頭沉思。派特走在他身側。

  「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強迫這個女人,我有可能和她的家族開戰。甚至,如果國王也感興趣,也和英格蘭開戰?」

  派特看看哥哥,依恩正面帶微笑。派特搖搖頭。「約翰國王不會膛這種渾水,除非他能從中獲利。她的家人才會是問題,他們當然不會就讓她出這趟遠門。」

  「可能會弄得很難看。」

  「有困難嗎?」

  「沒有。」

  派特歎口氣。「你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天一亮。今晚我會去找嘉琳談話,我想知道有關她、家人的資料。」

  「有些事嘉琳也沒告訴我,」派特說,聲音略顯猶豫。「她問了我有關我們和馬家的宿怨……」

  他沒說下去。依恩看他的樣子彷彿他喪失了神志。「而你沒有堅持她說出來她到底隱瞞了什麼?」

  「事情沒那麼簡單,」派特解釋。「對待妻子必須……婉轉,時間到了她自然會告訴我她在煩什麼。我必須沉著氣。此外,那也可能是我驟下斷語。我的妻子最近對什麼都很擔心。」

  依恩的表情令派特後悔他提到嘉琳奇怪的行為。「我要謝謝你走這一趟,但那只會令你覺得受辱。」

  「這趟任務並不教人響往,」依恩承認。「去到那裡需要七、八天,那表示我得忍受個抱怨的女人七、八天之久。該死!我寧願單人對付馬家的一個兵團而不願忍受這種痛苦。」

  依恩懊惱的語調令派特想笑。當然,他不敢,因為只要見到一絲笑意,他哥哥定會敲破他的瞼。

  兄弟倆默默走了幾分鐘,各自沉入自己的思緒。

  派特突然停步。「你不能強迫這個女人,如果她不想來就不要勉強她。」

  「那我幹什麼走這一趟?」

  「嘉琳可能是對的,」派特急急說道。「茱麗小姐或許很願意來這裡。」

  依恩瞪他弟弟一眼。「願意?你瘋了不成?她是個英格蘭人,她不會願意來這裡的。」

  第二章

  她早就在她家的門口等著了。

  當然,茱麗小姐事先已經得到了警告。兩天前,她的表弟路克就在豪頓山脊附近不遠的邊界窺見四名蘇格蘭武士。路克會在那兒不是偶然,他是奉美玲姨媽的指示去的。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空等,他終於發現了那些蘇格蘭人。看到那些如假包換的高地人,他差點忘了下一步該做的事。不過,他迅即回過神,飛騎奔至茱麗小姐偏僻的居所,告訴她訪客的到來。

  其實采麗本人不需要太多準備。自從嘉琳懷孕的消息七拐八彎地傳來,她已將她的行囊收拾妥當,送給好友的禮物也用粉紅色緞帶包好。

  嘉琳挑的時機十分不巧。消息到達時,采麗才到岱克舅舅那邊準備住上規定的六個月。她不能馬上收拾行李回到美玲姨媽和賀伯姨父家,因為那樣會引出許多她不想回答的問題。因此她將行李和禮物藏在馬廄閣樓,等候她難得在家的母親再次因無聊而離家。然後她才要向她的監護人岱克舅舅提出到蘇格蘭的事。

  她母親的長兄是個口音輕柔、態度溫和的人,和他妹妹河娜夫人的脾氣完全相反……只要他不喝醉了。喝醉酒的他會變得像蛇一樣卑劣。打從蒙麗有記憶以來,岱克一直是病痛纏身。當他開始揉搓他的腿並且要僕人給他送酒時,她就知道他又不舒服了。而僕人也從經驗學到,要直接送一整壺過去。某些晚上茉麗能在她舅舅變得粗暴前溜回她自己的房間,但是其它時候他會命令她坐在他旁邊。他會陷入憂鬱,一定要握住她的手,一面叨念著往事。在他二十二歲那年,一輛馬車翻覆,軋碎了他的膝蓋,從此砍斷他英姿風發的戰士生涯。一縣酒精痲痺了他的疼痛,鬆弛了他的舌頭,他會怨天尤人,痛斥上帝的不公。

  幾年下來,岱克的酗酒愈演愈烈。他要人拿酒的時間越來越早,隨著每杯下肚的黃湯,他的情緒也愈變愈怪異。到了晚上,他不是自怨自艾地哭泣,就是斷斷續續地對茉麗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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