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沒有人煙,司機鑽入草叢裡,他看到車前方落有個微微發光物體,然後不顧丁薔尖叫,用力撲向她,兩人衝出車外。
一聲震耳欲聾爆炸聲響起,出租車被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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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曾曼顯得非常冷靜,他還在微笑著呢……
由浪漫月光帶領,他正背著丁薔往前走。
而丁薔始終一臉灰白,好像被炸彈炸壞了腦部,以致神經錯亂不能言語。
他們走了兩小時山路,原來司機把他們載到更遠的荒郊野外,因為李芝梅住在近郊處,才讓兇手得逞。
那些機敏的運動神經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丁薔只覺得兩腿發軟,走一步便要軟下來,只好任由曾曼宰割。
幸好她只是高,體重不致太重,而且男人可能背負不了五十公斤水泥包,但是背負五十公斤的女人絕對綽綽有餘,而曾曼也確實發揮了男人最大潛力。
躲在曾曼身後的丁薔,竟然有種安全的感受。那是自從她離開警察世家後再也沒有出現的奇怪感覺,覺得……被正義之氣包圍。
或者曾曼受警察單位委託,她才會有更加親近的錯覺。
丁薔死命也不搭出租車了,他們用走的回到丁薔住處,曾曼已滿頭大汗。
放下丁薔後,她兩腿也能正常活動了,基於感謝和安全事誼,她堅持邀請曾曼共度一夜。
現在換成曾曼嚇得兩腿發軟。
「啊……不好吧,怕會引起鄰居誤會……」
丁薔揚起眉。
這年頭要對男女誤會什麼?尤其,她從沒把曾曼當成「男人」過。
「你以為我差點被炸成碎片後,還能安穩地睡上一覺?」
她是個急性子,不能容忍問題就此擱著不管。
曾曼只有硬著頭皮進去。
幸好丁薔住處沒有充滿女性芳香的香水味,否則他會連連打噴嚏。
簡單的單身住屋。大概二十坪左右,兩個房間、一個小小客廳,到處顯示主人簡單的性格。
很乾淨,沒有灰塵,很中性的氣氛……曾曼的形容。
她匆匆倒來兩杯水,他們在籐制的沙發椅坐下來。
「不喜歡軟軟的椅子,覺得重心不著地。」她提出居家看法。
喔?
他倒覺得軟軟的椅子極好睡覺。
「書房有一張沙發床,等我問完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覺。」
啊……真失望。
不過看她一臉正經表情,不敢提出異議。
「有人想殺害我們!」
丁薔以類似尖叫的聲音開場白。
「對啊!把彈藥藏在車內,然後利用尿急借口逃掉了。」
那種說話聲音,充分顯示漠不關心,令丁薔心底陣陣發寒……
「如果不是我反應得快,我們可能跟出租車被炸成碎片!」
如果要等她「反應」,結果正是如此。
「是誰……」
越問,她心底越寒。
「某個知道妳會去找李芝梅的人。」
「陳榆……」
「可能。」
「徐組長……」
「也許。」
「任子揚!」她歇斯底里叫起來。
他摀住耳朵,無可置否。
丁薔顯得非堂激動……
「案情已經十分明顯了。」
那是丁薔說的,曾曼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曾曼終於如願抵達丁薔為他所準備的暫時客房裡,幾乎頭碰到枕頭就要呼呼大睡了。
不過睡前,他還是小心地鎖上門,並不是怕半夜被人「侵犯」,倒是怕睡得正熟就被一個突發奇想的大偵探擾亂好夢。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曾曼聞著滿屋子偵探小說舊書味、夢見他騎著心愛腳踏車遨遊天涯之時,身體突然被一雙手猛力翻過來。
當他看到丁薔蒼白面容,立刻拉上棉被,臉色青紅不定。
房間有些悶,而且確定房門已經鎖上,他才敢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難得見到的四角花紋內褲--丁薔不悅地想,然後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難得見到的斜紋男人睡衣--曾曼驚慌地想,下意識把棉被抱得更緊。
「妳……怎麼進來的……」曾曼支支吾吾地。
「我有鑰匙啊……哎呀!躲什麼躲?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只穿一件內褲的笨樣子,我那四個哥哥都是這樣子睡的呀!」
他鬆一口氣,翻開棉被坐起來,見到他裸露瘦削胸肌時,丁薔開始覺得不對勁。
「你還是罩上衣服,和我哥的強健身材有些距離。」
丁薔轉開頭,雙頰有些微紅。
曾曼急匆匆把剛脫下的衣服重新穿好,連皮帶都繫上才敢面對丁薔。
「我還是不認為任子揚真的會對我下毒手。」
她似乎有意迴避他吃人的目光。
曾曼皺皺鼻頭,自己幾時變成愛情顧問了?
「雖然他壞到極點,臭美、自大、唯我獨尊、和……受人歡迎,不過對我……怎麼說?還算好啦!至少從來還沒有傷害過我……你懂我的意思嗎?」丁薔難堪萬分說著。
「不懂!」
「這麼說吧,他愛我,懂了吧?」
喔!女人,死到臨頭才會說出真心話,原來她早就明白對方情意,其它都是追逐愛情的遊戲……
「有個故事這麼說,貓爸爸愛貓妹妹,當遇到強敵,深知不能保護貓妹妹時,就把她吃進去,那也是一種保護行為。」
「你認為他真的是兇手?」
「有調查的必要。」
他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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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調查的必要,但也不必穿得這樣進行調查啊……
曾曼躲在草叢後面,看到丁薔打扮光采艷麗站在街角,而且特地裸露兩條粉白肘臂,那是她翻遍衣櫥最後才下的決定。
非常大膽的創舉,對丁薔而言,如同赴湯蹈火般謹慎。
她上了妝,把原本精緻的五官描繪得更突出,那襲朱紅色連身套裝將她修長身材展露無遣,如果以前不認識丁薔,會認為現在站著的是一位十足的大美人,只是,她站的姿勢有欠優雅--那樣頂著牆壁,把一條腿弓起來。
她不耐煩地等人。
臨早,曾曼便匆匆趕回住處寫報告,待他整理到某一程度時,丁薔便變成這個樣子。
「非常危險的行動,我希望你能聽到我們的談話。」她不安地拉拉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