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抓住他的手指,他立刻被嚇得不知所措的當頭,她打開雙眼,清澈的目光裡倒映自己狼狽模樣,她居然笑了。
那兩朵燦爛笑窩浮現於唇邊,他似被轟得頭昏眼花……
「好熱……我要水……」
他立刻轉身欲去倒水,誰知道被她抓住手,他轉過身,接觸到她深色眸光中的危險訊號,她稍一用力,他就飛到她身上。他壓著她的身體,溫軟柔綿的夢鄉,感到熱氣衝倒了海堤,他迫不及待地壓住她的嘴唇……
他們熱烈親吻著,以足以佔有對方的力氣。
他拚命吸收她口齒間的芳香,甜甜的、暖實的、醉人的朱唇,也正輕巧逗惹他的嘴角,他火速快攻過去,直抵巢穴般擄獲她的舌尖。
她似愛捉弄男人激動的小蛇,巧妙避過又不時舔抵著他的粗魯。
手臂輕繞住他的頸項,胸口激烈心跳似要漲出體外,他迫切吸吮著她的嘴唇,品嚐女人身上幽香,感覺體內強大火焰就要燒融他的四肢,他咬住她的頸邊細肉,她似愉快地低吟一聲,然後撫摸他的亂髮,示意他再往下一些……
他笨手笨腳褪開她的肩帶,當圓滿豐潤的胸脯呈現於面前時,他又覺得血液凝固起來了。
她半閉著眼癡笑著,兩頰呈健康的粉紅色,不知被酒精澆的,還是體內熱血沸騰導致,她捧著他的臉,讓他埋人她的雙峰中。
她倒吸一口氣,感覺胸前酥麻難受,火焰不斷侵擾神經末梢,他吻著她細嫩的肌膚,她覺得好像記起了一些事,她喝了點酒,然後兩個人影在腦海裡晃動。
他吸吻著她胸前蓓蕾,那兩處漲成紫紅色的女性敏感地帶,使她禁不住悶哼一聲,既而愉快要求更多。
她凌亂地撥弄他的襯衫,再笨的人也明白當事者意圖,於是他快速褪去兩人之間的要命屏障,然後赤身裸體纏在一起。
這時候,不該說話而只有動作的,但是梗在喉間的歡愉令她想開口。
「我喝了酒……」
他悶哼一聲,既而吻住她的嘴。
「在酒吧裡……」
他昏亂地摸索著他熟悉女人的敏感地帶。
「和誰呢?」
她迷惑地搖著頭,既而又呻吟一聲,他的手正往她身下爬。
他覺得腰腹間燥熱已不能再容忍下去,於是他抬起下半身,準備對準目標往前一衝……
誰知就在如此緊要關頭,丁薔猛然張開眼睛。
「任子揚!」
尖叫聲劃破室內,她想都不想就舉起床旁放置的大鬧鐘--往曾曼頭上敲去。
最後,曾曼發出痛苦的哼氣,然後成大字狀倒在旁邊,昏了過去。
而丁薔舉著鬧鐘,看一看才兩點多而已,隨即放好鬧鐘,打了個超大醉氣哈欠,接著選好舒服睡姿,再度昏睡過去。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無盡羞恥之事,竟然在他展露雄性驕傲的同時,讓女人以鬧鐘敲昏了頭,又替大神探增加了不甚愉快的經驗。
◎◎◎
早晨,他被丁薔的尖叫聲吵醒,捧著劇痛無比的頭顱,跟著她一起大叫起來。
「你……我……啊!」丁薔看到他,又看到自己赤條精光模樣,忍不住又尖叫起來。
--要是做了還好,沒做又被人誤會做了的話,其損失不可言喻。
曾曼慢吞吞地站起身穿好衣服,回過頭再面對丁薔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妳還是清白的,我只是被妳剝光衣服、被強迫和妳睡了一覺而已。」話才說完,一隻枕頭已朝他腦袋前的大包丟過來。
「你……我……」她還停留在你、我之間不能言語。
「妳,很健康,但不勝酒力,喝多了容易春意盎然;我,很健康,具有真正男人的體力;妳喝醉了,我把妳送到這裡來,本來會發生一些事的,可是被鬧鐘破壞了。這樣說,懂了吧?」
她當然不懂,只是緊抓著棉被發傻。
他只好摸摸鼻子出去。
早餐桌上……不得了,什麼時候餐桌上挪出一小塊地方,上面放了兩盤食物,有蛋、火腿、麵包,魔術嗎?
「睡醒了?」
丁薔從廚房裡探出頭。
--不得了,還圍著他實驗用的圍裙呢!儼然是女主人模樣。他用力揉揉眼睛……
--莫不是睡過一夜之後,女人就會變得不可思議?
她坐下來,態度顯得鎮靜,她穿著他衣櫥裡找出來的襯衫,一條過大的牛仔褲,把昨天出醜的洋裝扔進垃圾筒內。
他倆的身材看來差不多,同屬瘦高類型,不過女人套上男人的衣服,更顯得柔美大方,而曾曼保持昨天裝束,一套衣服不穿過一星期,絕不丟入洗衣籃內。
他們靜靜吃著早餐,男方顯然忘了昨晚的事,用著他慣有--一口兩個蛋那種狼吞虎嚥的吃法。
她清了清嗓子發表高論。
「請老實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假裝忘記了又偏偏要提起的--矛盾心態。
「妳喝了酒,頭腦不太清楚,只好由我以調查員身份,向律師問了一些問題。」
「結果呢?」
「他說了許多……」
「我不是說這個,當然……這個也很重要,我是說你送我回家以後,發生了什麼事?」說著,小臉迅速飛紅。
「妳拉著我不放……」
她立刻打斷他的話:「我喝多了。」
「喝得不夠多,如果再喝多一點就是爛醉如泥,這樣第二天就不會尖叫起來。」他繼續吃著他的早餐。
忽然,她挺起胸膛,故作冷靜神態。
「請你忘了昨晚的事,那實在非常尷尬,或許我把你當成某個非常痛恨的人,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任子揚嗎?」
他用力放下刀叉。
她拾起眼,望見他死白的臉色。
「如果是他,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說。
正如聽到感人肺腑的愛情宣言,他悄悄鬆了口氣。
「那請你放心,我會把昨天的事全都忘記,會記住我們永遠是患難與共的合作關係,至於妳什麼時候再想喝酒?那就不是我能預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