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夏日捉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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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於忠,於老師,是否有這個人?」她對那女人高叫。

  那女人輕輕笑,眼睛貶一下,依稀讀到眼角的歲月痕跡,桑榆才稍微恢復一些自信。

  「他住在院裡。」

  桑榆張大眼,「院」裡?

  「老師生病了?告訴我,他怎麼了?有沒有關係?會不會有危險……」桑榆急切詢問那女人。

  這時換賀祺遠不悅。

  他終於從好奇感走出,看見他現實裡深愛的女人,正為另一個男人著急。

  「我看他想生病都難,倒是你先急瘋了。」他從鼻子裡吭出不悅。

  「我為什麼不急?你可以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就發癡發呆,我就不能為與我三年朝夕相處的老師掛心嗎?」

  「沒有發癡發呆,我在想事情。」他急得解釋。

  「想事情?你要想什麼事情,這裡只有我的事情,沒有你的事情!」

  看她柳眉倒豎的樣子,賀祺遠有一股捉弄她的快意。

  「喔……我知道了。」他心平氣和地說。

  「你又知道什麼!」她再抬高聲音,幾乎震碎賀祺遠的耳膜。

  「你吃醋。」賀祺遠優雅說道。

  桑榆愣一下,雙頰立刻如野火般燃燒起來,燙得連耳根都遭殃。

  「我才沒有,我看不慣你把這裡的女人,當成你以前生活裡的女人一樣,可以任你玩弄!」她立刻反擊過去。

  「那你也是我以前生活的女人,怎麼沒有被我玩弄?反而是我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桑榆,你要講道理!」

  「講道理?我講的道理你曾聽過嗎?我要你別跟來,你答應過嗎?」

  「錯了,本來是我死要跟你,後來是你死要我跟。」他也被她氣的吼回去。

  那女人看著這兩個外地人,一來一往爭吵不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

  「於老師在教堂。」

  爭吵得西紅耳赤的兩人,同時回過頭看那女人,彷彿她是怪物。

  「他一直為我們布道。」女人優雅地解釋。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兩人受電視影響太深,也太容易讓想像力無窮發展。

  事實很簡單,於老師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心甘情願來到偏遠地方,為此地原住民傳道,就是這樣。

  「教堂在哪裡?」賀祺遠看著女人問。

  沒想到又惹來桑榆的白眼。

  「到底是該我問還是你問!」

  「我問你問還不都一樣。」賀祺遠覺得桑榆筒直有點無理取鬧。

  「老師是我的,該我問!」桑榆握緊拳頭叫。

  見兩人又快吵起來,那女人急忙打斷他們。

  「教堂在前面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什麼?」桑榆和賀祺遠同時大叫。

  二十公里?開什麼玩笑,現在已是正午時刻,再走二十公里,不就是日落黃昏了?

  尤其在山區行走,路途顛簸難行,以平常的速度計算,大概要兩倍的時間才能到達,如果日落黃昏才能到,就要變成三更半夜的時辰。

  那女人不解兩人的愁容,她自然一笑。

  「過兩個山頭就到了。」

  「兩個山頭?」他們尖叫起來。

  不只路途顛簸,還要經過兩個山頭?賀祺遠差點昏倒,那他們要走到何時,才能找到桑榆的情人。

  情人……想到這裡,賀祺遠更氣,對找自己情人的桑榆而言,若兩天的行軍還情有可原,但是賀棋遠幹嘛要受這種罪,況且對方還是他的情敵!

  「我要去。」桑榆咬住唇。

  賀棋遠低眉望向桑榆,她的表情相當堅定。

  他垮下肩,看來他別無選擇。

  「有沒有地址……」他說來好笑,就算有地址,他們也無從找起。

  「有沒有地圖?」他換方式問。

  「地圖?」那女人張大黑色眼眸。

  「就是清清楚楚標上位置的地形圖,最好連樹木、路標、距離、速度都明白註明,如果有座標更好。」

  「沒有。」那女人簡單地說。

  「那怎麼辦?」這下桑榆急了,她不是問那女人,而是問在場唯一的男人。

  「找啊!不然怎麼辦?」賀祺遠喪氣地說。

  那女人猜疑看著面前的兩人,他們絕不會懂山區行路的艱難。

  「不好走……於老師在此地住了兩年,好不容易到現在才識路。」

  賀棋遠暗自叫苦,人家住了兩年才識路,何況是他們這種來自城市的鄉巴佬?

  「可是我一定要找到老師……」桑榆急切說。

  「為什麼?」

  這次不是賀祺遠發言,卻是那女人。

  她的語調輕柔婉約,眼底則蒙上一片霧,使人捉摸不出她問話的意圖。

  「他……對我很重要。」桑榆低聲說。

  「他是她的舊日情人!」賀祺遠惡意接過話。

  「賀棋遠!」她怒叫一聲。

  那女人垂下眼,表情有一絲哀怨,桑榆盯住她,不再理會賀祺遠。

  「他是我的老師,我希望能再見老師一面,我們已經有十年不見了。」桑榆解釋。

  「十年……」那女人幽幽閉口。「可以改變一切。」她說。

  忽然那女人抬起頭。

  「我丈夫死了也有十年。」她說。

  這句話令桑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她為什麼突然提到她的丈夫?如果不是她電視頭腦發揮想像,就是其中必有原委。

  「我認識於老師也有十年了。」那女人露出笑容。

  原來如此,她只不過是因為老師的關係,追緬她死去的丈夫。

  一個孤獨的女人,和桑榆一樣。

  「我帶你們去。」那女人驟然提議。

  賀棋遠差點雀躍得跳起來,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可是桑榆不甚高興因為賀祺遠的雀躍。

  「太好了,如果你肯帶我們去,我們一定輕鬆不少,你要多少錢。」賀棋還興高采烈說道。

  那女人受驚倒退一步,桑榆立刻捏他一把。

  「對不起,我們無心要求你,如果你肯幫忙,就再好不過。」桑榆微笑說。

  那女人低下頭似在沉思……賀棋遠在桑榆耳邊悄悄說,一邊撫著腰際被她捏的紅塊。

  「你怎麼知道她不要錢?」

  「別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死要錢!」桑榆輕聲罵道。

  賀祺遠顯得委屈的樣子,桑榆話氣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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