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夏日捉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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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十年前有個桑偷,十年間又不知激增丁多少的桑愉。

  「你如果不改就算了,憑我丁某人在電稅台的地位,找一個像你這般窮酸樣的編劇還不容易?反正戲已經上檔了,找誰寫都一樣,如果真的找不到人,我自己來寫!」

  面對張牙舞爪的魔鬼,桑愉應該已習以為常,多少次類似的經驗告訴她,此刻她只能們住心房,從一點念到十,然後再從他桌上,捧起她的三十本劇本。

  因為三十本書冊很重,重得會讓她微微地彎下腰,那丁製作會以為她向他行禮致敬,然後一切問題終告結束。

  只要她走出大門,等回家後再閉上眼,狠心撕掉她的骨血,最後她還是他的編如果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結果,那她就不是桑愉,或許早就「媳婦熬成婆」成為紅牌大編劇。

  現在的桑愉,和她以往的舉動一樣。首先,輕輕走到丁製作的辦公桌面前,用一種令人猜測不到的目光,盯住始作俑者,然後她轉手捧起它的劇本……

  緊接著,桑愉放鬆她的每一根手指頭……

  她的動作是那樣輕、那樣柔、那樣令人想像不到的舉動,隨即就有一聲勇敢的碰撞聲響遍室內!

  她看見丁製作駭然抬頭,她的眼光變得寒沁冷峻,這是她想要的快感!

  「你寫吧!再用你那雙佈滿血腥的手,扼殺觀眾,再用你那顆污濁淫穢的心,教育下一代,你會名利雙收,如果這社會注定死亡,再多幾顆今人作嘔的頭顱也無所謂,祝你下地獄時,能碰到你的大胸脯肉食動物。」

  這番話,桑偷說來一點也不激動,似乎在她腦中早已醞釀成形。

  丁製作張成大小眼,他唯一的疑問是:什麼大胸脯肉食動物?

  說完心中的肺肺之言,桑偷優雅地離開他的辦公室,也不理會他的面容變得多難看,以及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當她將甩開丁製作o噁心的臉之前,她習慣性地回頭提醒他。

  「如果讓我在螢幕上,看到你用了我任何一句台詞或情節時,咱們就在法院上見!」

  最後,她以有生以來最漂亮的手勢和最大的力氣,用力甩上他的大門,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依稀間,她還聽到門把被震落的聲音。

  一記漂亮的結束,讓桑愉回家後,笑得眼淚都掉下來……

  她又失去一次編劇的機會。

  若只是如此,該是她最好的結果了……

  要想知道,一個剛出道的新編劇,或者始終成不了氣候的小編劇,想在電視界混,最重要的必備條件,不是編寫的技巧或才華,而是人、事、情、理的游刃通曉。

  除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外,還得懂得嫁禍於人、善用關係、排除異己、散播流言、製造編劇間的閒隙等等。可惜,桑愉一樣也不具備,但是她有一個額外的大條件。

  大家望塵莫及的,也是桑偷之所以能生存下去的重要命脈。

  桑偷有一座龐大無比的靠山。

  當她的靠山,說來也很不幸。事情發生前,他無法讓她靠(因為桑偷獨立性太強,從不肯抬出他的字號。)等事情不堪收拾了,這座靠山就要發揮他最大的功用。

  桑偷的靠山,正是赫赫有名的青年大導演:賀棋遠。

  人家說,如果颱風天吹落一塊招牌,被招牌壓到的七個人中,就有五個是干導演的,說來導演一點也不稀奇。而賀棋遠卻不同凡響,居然在很短的五年內領先群眾,成為目前土產電影、電視導演一枝獨秀的局面,這異人的稟賦,除了他個人得天青睞之外,也要多虧他製片老爹的功勞。

  總之,賀棋還會替桑愉頂下千災萬難,當然有原因。

  他愛桑偷。

  ..........?

  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便是如此,況且演藝界談情說愛,最不需要原因和理由,講白了就是互相勾結、利用。

  男的要美色,女的要財氣,要多了,是替自己找麻煩。

  為什麼只說賀棋遠愛上顧桑愉,而不說他們相愛呢?他們認識好多年了,打從賀棋遠剛回國開始。

  問題出在桑愉的態度。

  桑偷對這位演藝界之賀公子、賀大導演、賀家大阿哥,總是若即若離,堅持他們只能當朋友的原則。

  她的舉動,大大傷害賀棋遠在傳播界的威嚴,讓他嘗盡追求無門之苦。

  像賀棋遠這般的才氣和財氣,桑偷居然能視若無睹?她有她的解釋。

  從她開始全心奉獻給編寫創作時 , 她早就置才、名(柴米)於度外了。

  同時,讓賀棋遠最傾心的,也是桑偷不把他當成一回事的孤傲態度。

  現在桑愉有事了,賀棋遠當然要奮不顧身,出面收拾殘局。

  首先他來到丁製作的製作公司,光是他那輛勞斯萊斯的大轎車停在門口,就引起整個公司同仁的圍觀,而丁製作新買的賓士,真知螞蟻見了蟑螂般,整個萎縮起來。

  聽聞「颱風警報」拉起,丁製作立刻穿戴整齊匆匆忙忙奔出,臉上還有殘餘末刮去的肥皂泡沫,他牛遮臉地迎接這位貴客臨門。

  將賀棋遠迎人他的辦公室,賀棋遠立刻以委婉的方式說明來意。

  「桑偷,是我的朋友,據說你們處得並不愉快……」

  丁製作猛擦一把流下的冷汗,據說這個可會害死人……

  因為小編劇可以不當他一回事,但是大導演可得罪不來……

  「沒這回事,我們相處融洽,她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

  賀棋遠眼光立刻變得銳利,丁製作神經一繃,隨即可以感覺椅子上多了一灘

  「那你怎麼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離顛沛、挨餓受凍?顧桑偷已經一年沒有上演的劇本可寫!」

  賀棋遠所說的「無上演之劇本可寫」,是指桑偷已經一年毫無酬勞可領。

  電視界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編劇的酬勞,總要等到戲能夠真正上檔才論酬。

  這是連勞工基本福利法都無法控制的惡劣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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