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有了這部車你可以遨遊全世界。」他誇張地說。
而在她眼裡,他只是個瘋子。
「我不會開車。」她冷冷說道。
「我可以教你。」他嘿嘿笑道,一點也不以為意。
「拜託你別製造我的困擾好嗎?以後我拿什麼開車。」
「鑰匙啊。」
他抓住她的手硬塞給她。
她更冷了。
「我根本不會用車。」
「那麼賣掉它,買你會用到的東西。」他輕鬆地說。
「你……」
本來不想說的,但她居然忍不住說出來。
「你簡直就是瘋子。」
沒想到結果是--他被罵得好爽。
因為這又是一個驚奇的挖掘,她--動怒了。
後來,他看她老是一件白色罩衫和牛仔褲,於是自行替她挑了幾件衣服,說是幾件 還是送來兩大衣箱。
「你在幹什麼?」
她看著衣箱裡琳琅滿目的華貴衣服,全是走在巴黎前端的最新行頭。
「每個女人都喜歡穿漂亮的衣服,你一定也是。」他自信滿滿。
她面無表情,悄悄喘口氣。
「我根本沒有機會穿。」
「當然有機會!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到最高級的Pub去狂歡一晚。」
他劃一圈紳士般的邀請動作。
誰知她不領情。
「我不願意。」
他並不氣餒。
「不喜歡這些衣服?」
她大力喘氣。
「我不願意為了這些衣服而去狂歡。」
「我懂了。」他彈一下指頭。
按著,他像早有準備似地取出另一隻皮箱,從裡面挑出兩件後換上。
她不得不驚訝……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同式樣的白色罩衫和牛仔褲,他變成簡單樸素的年輕男子。
「偶爾這麼穿也很舒服,走,我們去狂歡!」
「我……」
她沒有再說,雖然危險訊號不斷閃爍,但是她已經無法再拒絕他了。
下一次他堅持去游泳,她還是那句老話。
「我不會游泳。」
但是卻跟他到了海灘。
秋天的海非常冷,他卻游得滿身大汗。
她則坐在一邊欣賞海景。
藍天白雲之下,當秋風徐徐飄過耳畔,她已經忘了還要堅持什麼。
在夕腸緩緩落下之際,四周呈現一片燦爛的金紅色,在昏醉眩目的世界裡,他親吻 了她。
毫無防備之下,他在她的唇上點了一下,她被施了魔法,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們沉默地坐在沙灘上,直到月亮上升。
直到夜風吹來寒意,他穿上衣服,然後牽著她的手走過沙灘。
她被施了魔法,再也無法抗拒。
因為夜色太美好了,她悄悄告訴自己,因為被點了魔法,所以才會讓醉意延伸下去 。
他途她回到小木屋,但卻不停留,像個溫柔有禮的紳士。
而她,幾乎逃命般奔回小木屋。
以後都是這樣,他們忍受痛苦繼續玩著危險的遊戲。
後果會變成怎樣,她不管了。
他卻不能不管。
因為嚴老先生已經快要跳上他的桌子上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答應我要甩掉她的,但是你卻像個戀愛中的小伙子一樣整天 往她那裡跑,而且茶不思飯不想,有空的時候就坐在那裡傻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嚴森其實想過如何應付老先生,大不了嘻皮笑臉一陣就算了,可是他居然做不到, 他沒辦法忍受旁人污蔑他心中的女神,就是自己的父親也一樣。
「目前--我做不到。」
幸虧他加了個「目前」,不然老先生可能將桌子劈成兩半。
「什麼叫做目前?是說你現在離開不了她,是說你真的愛上她,以後還想乾脆娶她 回家……,我看你癡人說夢話,真的想活活氣死我!」
請到這裡,老先生開始大吼大叫起來。
「我嚴重警告你,如果你玩女人我可以原諒,但是你休想跟她有什麼結果,除非我 死了,不然我先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你不要面子可以,我還要我這張老臉皮!」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直覺該說什麼挽回劣勢。
「我愛她。」
但一說出來,老先生差點氣昏倒地。
「你愛個屁啊你,你想活活氣死我啊!別忘了現在的一切是誰給你的,如果你真的 要跟她在一起,我會收回你全部的財產,然後把你像個野貓一樣丟回街上,看你是愛情 第一還是鈔票第一!」
但我終究是你的兒子吧,你能絕到什麼地步?嚴森心裡冷冷地想。
嚴森雖這麼想,心情還是受到十分影響,如果老先生果真凍結他的財產,那遊戲同 就真的玩不起來了……他相當明白賀之元和他玩的是一場「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金錢游 戲,失去薵媽的他就真的如老先生說的--你愛個屁啊……所以現在絕不能決裂父子關 系,他要忍耐。
同時忍耐一心想嫁給他的陳曉如。
曉如和之雲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若說之雲是白色女神,那曉如無疑就是黑色厲鬼 了。
其實這是嚴森嘴巴缺德,身為獨生女的陳曉如,她的境遇自是與一般女子不同,所 背負「財大氣粗」又是旁人無法想像的重擔,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要經營像陳氏企業這 麼大塊領地,想要溫柔都溫柔不起來,要是不先騎在別人的頭上,馬上就會被壓在五指 山下。
她和嚴森同年,到了令人緊張的歲數,所以陳老會半威脅老先生催促嚴森做進一步 交往,而二老的進一步交往指的就是馬上結婚。
原來嚴森頗為欣賞曉如,她有著女強人精明尖銳的氣質,習慣用命令語氣說話,以 及不時拿權力左右他人的感覺,甚至連終身大事都可以建立在商業利益上,這些都跟他 很像,兩個人簡直就是絕配。
但現在這個女人變成厲鬼一樣纏住他不放。
她等他到很晚,不只是她,寢室裡的老先生也一樣,阿發則躲在廚房裡發抖。
好像他回來以後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曉如卻不以為意,高高抬起削尖的下巴看。
「你大概知道我來這裡幹嘛了。嚴叔要我過來勸你,聽說你最近癡戀著一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