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冀曜看她喝得這麼急,不禁伸手準備制止她,但她已一飲而盡了,「別這樣喝,這樣很容易醉的。」
「就讓我醉一次吧!讓我把一切忘掉,包括你在內。」她努力想著不愉快的事情好讓自己的眼眶能紅起來,以達到逼真的戲劇效果,然後故做不悅地道:「我都喝光了你還不喝?怎麼,怕我會在酒裡下毒不成?」
她當然不會這麼做,他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的。「真高興你能看開,那柳大哥祝福你能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謝謝!」她再度端起酒杯與他乾杯,兩人皆一飲而盡。
「明天一早我派兩個人保護你回傲氣……堡。」奇怪,怎麼忽然感覺頭重腳輕起來?突然驚覺地瞪著華兒,「你……」
華兒不語,卑鄙的笑看著他搖晃的腦袋在自己面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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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芸獨倚在窗前,望著窗外旖旎的月光灑在幽靜的院子裡,心裡還在為今日白天在亭子裡與晉王繾綣相依的景象而悸動著,那種恩愛幸褔又美妙的感覺在在的教人感到甜蜜,然而,甜蜜之餘仍不免感到一絲憂煩,而這絲憂煩自與楚華兒有關。
楚華兒一心想嫁晉王的決心一直沒有動搖,她擔心這件事對他們三個人都將造成莫大的傷害,尤其晉王,他絕對不會真的忍心去傷害華兒的,也因此,只要華兒做出激烈的舉動,他必然會因狠不下心而答應不該答應的事。而華兒,也必然會因此而在無形中受到傷害,因為晉王並不愛她,一個女人既然得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愛,那麼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幸褔可言?而她自己呢?朱芸知道她自己必定也會因此而痛苦不堪的。唉!
這聲幽長的歎息被從窗外突然閃過的一道人影中斷,她警覺的追了出去,但出了房門卻什麼也沒有。難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可是……突來一陣低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側著耳朵仔細聆聽,發現聲音是從書房的方向傳來的,不禁奇怪這柬廂院為什會出現如此怪異的聲音,天知道這東廂院乃是柳冀曜獨居之處,此刻除了柳冀曜跟她自己外,根本無其他人,偏偏這聲低吟是如此的清晰曖昧,讓她不禁感到懷疑與好奇,也因此,便循著聲音來處緩步走去。
聲音真的是從書房裡傳出來的。朱芸蹙起秀眉,一顆心慌亂的直跳。為什麼柳冀曜暫時充當寢室的書房會傳出這種教人聽了不禁臉紅的低吟聲?難道……
她小心翼翼的挪近書房的房門,看見書房的房門正半掩著,由於實在過分好奇,不禁伸手輕輕推開房門。
「啊!」朱芸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制止自己尖叫出聲,一對烏黑的眸子瞪得有如兩顆銅鈴,那顫動的嘴唇在在的顯示出她的驚慌與不敢置信。
天啊!她怎麼能夠相信柳冀曜會背著她做出這種事情,他跟華兒兩人正……
一串晶瑩的淚珠兒如斷線珍珠般從她的嫣紅粉頰上滾落下來,她的一顆心全因看見這令人無法入目的一幕而碎裂。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一個再三對天發誓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的男人!她的心碎了、裂了,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她恨他!
哭著跑離書房,她再也不要再見到這個油腔滑調、用情不專的男人了。
在朱芸的腳步聲遠離後,華兒充滿得意的自昏迷不醒的柳冀曜身上爬下來,朝門口撇了下小鼻子哼道:「死心了吧!公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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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冀曜在天濛濛亮時甦醒過來,而一醒來看見桌上的酒菜立即想起昨夜的事。
他怎麼也想不到華兒那丫頭會在酒裡下了迷藥,最重要的是,她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乾脆前往西廂客房去找她問個明白。
來到西廂院,華兒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興師問罪似的坐在院裡的涼亭裡等著他。
「說,昨天晚上為何要在酒裡下迷藥迷昏我?」柳冀曜一臉的嚴肅,不容她再用那種嘻哈的表情看他。
華兒嘟了小嘴兒,「怎麼,玩玩都不行啊?」
「玩玩?」柳冀曜無法抑制胸腔的怒氣,幾近咬牙切齒地問:「那麼你昨天說的話全是假的嘍?」
華兒故做不解的眨著一對大眼睛,「我說過什麼了?」
「你不是說你想通了,今日一早就要回傲氣堡去,怎麼──」他的話被匆匆來到的丫鬟給打斷。
「王爺,不好了,朱姑娘不見了。」丫鬟緊張地說。
「不見了?!」柳冀曜驚慌的睜大銳利炯眸,拔腿便往東廂院奔去,而華兒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隨著柳冀曜前往東廂院。
芸兒的東西全帶走了!柳冀曜難過懊悔的坐在床上,一顆心難過的揪成一團。
依床上折疊整齊的被子看來,她昨夜甚至連床都沒沾過。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昨天白天裡他兩還甜蜜恩愛的在一起,昨夜他回書房前他們甚至還親密的互吻對方彼此互道晚安,為什麼……眼裡閃進姍姍進門的楚華兒之身影,他突然恍然的跳下床,衝動忿怒的衝向她,緊抓起她纖細的手腕問:「是你對不對?她的離開跟你脫離不了關係對不對?說,你究竟對她說了或做了什麼?說,你說……」
華兒被他過分激動憤怒的情緒給嚇愣了一下,但又隨即恢復了過來。她用力的甩開他鉗制住自己的手,聲音比他還大地吼回去。
「你憑什麼肯定她的離開跟我有關係?憑什麼一定認為是我對她說了或做了什麼?你憑什麼?」她眸中的理直氣壯混雜著一絲心虛。
「憑你昨夜無端將我迷昏。」他的眼中幾乎噴出火來,面孔是前所未有的猙獰,「楚華兒,你的心裡在想什麼我清楚得很,你的所作所為我也明白得很,你向官府通報讓官兵包圍客棧緝拿我的事,我可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沒想到你會一再的使出詭計對付芸兒,你真是令我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