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莫塵——樹上的那名叫花天,膠著的眼神被這一個耳光活生生的給打醒,胸下的心無由來一陣刺痛,一對英氣十足的劍眉因此而鎖緊。
這個凶巴巴的女孩是誰?為何無端出手打人?此刻的他真想下去教訓她一頓,但理智制止了他,於是依然待在樹上靜觀一切。
韻蝶咬緊牙關,極力忍住那股自臉頰傳來的刺痛感,低聲問:「我又做錯了什麼事了嗎?」她已經習慣了,如果問她這二十二年來是怎麼過的,大概只能用「任打任罵」四個字來形容。
「啪」又是一個耳光。韻蝶的眉皺得更緊了,儘管臉上的刺痛熱辣已經狠狠的傳開,卻依然倔強的不讓自己掉下眼淚。她不能、「也不敢掉眼淚,因為一旦掉下眼淚,接踵而來的必定是更深的傷害。這二十二年來她受夠了,她知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再度出手打人,難道她當打人為樂趣嗎?谷莫塵幾乎就要往樹下跳,卻因一陣尖銳嗓音而停下動作。
「你這個醜八怪竟敢偷我的水晶項鏈?」韻竹瞪著大眼,指著韻蝶的鼻子咆哮。
偷?那個看起來贏弱纖柔並有著中黃鶯般的朕聲的女孩是個小偷?這……谷莫塵詫異的膛著眼。
韻蝶恐慌的抬眼看她,搖著頭道:「我沒有。」
天知道這個「偷」字在裴家是件多麼嚴重的行為,上閃因為韻竹硬說她偷了一盒胭脂,害她差點兒被爹打死,事後更遭大娘一頓鞭打,那些鞭痕至今還深深的留在她的背上。而現在,韻竹又說她偷了她的水晶項鏈,這件事若傳人爹跟大娘耳裡,她就是有九條命恐怕也不夠死。」
「沒有?」韻竹的眉毛一擰,朝身邊的丫環伸出手掌。小紅從柏袋中取出一條水晶項鏈放在的竹的手心上,只見韻竹一臉狠惡的拎著項鏈在韻蝶眼光晁動,唇邊漾起猥褻的笑,道:「這東西是在你房間裡找到的,你怎麼說?」
罪證確鑿?谷莫塵依然懷疑。這個蒙面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偷東西的人,倒是那個凶婆娘,一看就知道是個尖刻的小人,看來,這件事並不單純。
韻蝶的恐懼逐漸擴大,「我真的沒有偷你的東西,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我真的沒有偷,真的沒有,相信我,韻竹,我真的沒有偷……」
她的恐慌引起韻竹及兩名丫環一陣大笑,「我知道你沒有偷,是我故意栽贓給你的、而且這件事已經傳進娘的耳朵裡了,哈……」
原來是故意栽贓嫁禍!卑鄙!」谷莫塵暗罵一聲。
韻蝶向後退了一步,清澈的目光怨恨的注視著一臉卑鄙的韻竹。」她故意的?她跟她有什麼仇,她非得這樣害她不可?
「你真毒!」韻蝶難以自控的吐出這麼一句,而話一出口她馬上就後悔莫及。
啪!啪!啪!連續三個耳光打得韻蝶頭暈目眩,贏弱的身子一個不租,跌倒在地上。
谷莫塵被這三個耳光給打傻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像韻竹這般潑辣又愛打人的,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女兒,這麼沒教養!
韻竹兇惡的跨前一步,狠狠的朝韻蝶的臀部踹了一腿,吼罵著:「你這個鬼女、醜八怪,竟然敢說本小姐毒?」轉眼瞧見溪邊的那堆衣服,邪邪一笑,對身邊的兩名丫環道:「把那些衣服給我丟進溪裡去。命令一下,兩名丫環立即採取行動,奔至溪邊,將衣服一件件扔進溪中。
「不!」韻蝶白著臉,大喊一聲,急急的奔過去搶救她的衣服,但纖瘦的身子哪兒敵得過兩名粗壯的丫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衣服一件件的隨著溪水愈流愈遠。
這些衣服可有一半是大娘的,如果這些衣服弄丟了,那麼她即將遭受的恐怕不只是一頓鞭打而已,天啊!誰來救救我。
谷莫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吼:「住手。」身子修地自樹上跳下來,施展蜻蜓點水的功夫,從溪裡救起那幾件漂遠的衣服,站定在韻竹面前,目光凌厲,「這位姑娘,你不覺得做得太過份了嗎?」
韻竹狠狠的瞪著谷莫塵,出口罵道:「你這個臭叫化,竟敢管本小姐的閒事?」
谷莫塵揚了揚唇角,露出一抹悠哉的表情,「既是閒事,那我這個閒人豈有不管之理?」
「你這個臭叫化,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連我們家小姐的事也敢管?」兩個丫環奔了過來,仗著主人的威勢吼道。
谷莫坐冷冷的牽動唇瓣,斜眼睨著兩名狗仗人勢的丫環,泰然地遭:「哦!這我倒有興趣聽聽。請說。」
「說出來了你別嚇著,我們家小姐正是裴家的千金裴的竹。」 丫環小光一副自認了不起的模樣,而韻竹也揚高了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哈……」谷莫塵聞言,仰頭大知,看愣了二行人。
「這個臭叫化子笑什麼?」韻竹氣鼓了腮幫子,對他的藐視感到氣憤難當。
「哈……」我還當你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大人物呢?原來不過是專仗著財勢,欺壓善良的裴家人!」谷莫塵一臉的不屑,連正眼都懶得瞧她。
「你……」韻竹憤怒的跳起來,指著谷莫塵的鼻子暴跳如雷,「你這個臭叫化、死叫化,竟然這樣說我裴家人,小紅、小光,把他給我打死。」
韻蝶聞言大驚失色。這個叫化子都是因為她才會惹上韻竹的,如果韻竹真的把他打死,那麼她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不,韻竹,你不能這麼做,你要打就打我吧,別傷害他。」韻蝶奔過去路在韻竹面前,扭頭對那叫化子嚷著:「你快走啊!快走啊!」
韻竹一抬腿將韻蝶踹開,吼了句「滾開」。再度對兩名丫環下達命令;「給我打。」
谷莫塵來不及阻止韻竹踢在韻蝶身上的那一腳,眉頭一鎖,一個掌力就將兩名丫環打出鼻血來,看傻了韻蝶與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