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為韻蝶的處境感到滿腔的憤慨與不平,更痛恨起裴家那此泯滅良心的壞東西來,並下定決心非管這檔閒事不可,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裴韻蝶繼續遭受欺凌的。
目光再度投注在韻蝶低垂的頸上,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這些年來她所受的痛苦與折磨,他的心難過得緊縮揪痛起來。
「可他從來沒有把你當女兒看,對嗎?」他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令也一陣悸動,倏然抬起頭,反唇相譏:「你胡說,爹爹很疼我的。」
他的心更痛了。在她遭受了這麼多苦難後,她竟然還,味的保護著她地個從采沒盡過責的父親,她的善良讓他,心疼。
「如果他如你所說的那般疼你,就不會任由他人凌虐於你。」他溫柔的眸光轉為冷冽。
「不,」她激動的紅了眼眶,「爹爹是疼我的,他是疼我的,大娘欺負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他真的不知情;真的……」
看她掉下眼淚,他心裡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痛,不忍再刺傷她的心,他緘默了。
「謝謝你救了我,我要回去了。」她抹抹淚,伸下玉腿。
「不,」他制止了她的動作,「你的傷勢不窖你此刻離開,如果你真非走不可,也得等你的傷好了再說。放心,我會派人到裴府知會令尊。」
「可是……」她擔心的是大娘,她一定會以為她是因為偷懶,所以故意找藉口待在外頭。
他銳利的眸光深深的探進她不安的眸子裡,似乎讀出她的擔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裴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休想再傷害你一絲一毫。」
「你……你要保護我?」韻蝶萬分震驚的睜大一對美目,不敢置信地看著谷莫塵,「你不因為我是裴家人而討厭我?為什麼?」這等結果與她原先想像的不符,教她驚訝莫名。
瞧她那受寵若驚的表情,他對她露出一抹和善有加的笑容,「因為你沒有裴家人的陰險狡詐,我相信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朋友?」她那對澄澈的眸子睜得更大了,所有的震驚皆毫不保留的呈現出來,「你……你要跟我做朋友?」
他加深了笑意,肯定地道:「是的。」
「你……」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睜著一對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
「現在什麼都別想了,躺下來好好的休息,待會兒我會派人送飯進來給你。」小心翼翼的扶她趴下,就著那既溫柔又和善的笑容邁開沉穩的步伐走出密室。
韻蝶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說不出心中那份感動與興奮。她終於有朋友了,終於有了,而且這個朋友投有因為她是裴家人而嫌棄她,她覺得好感動,感動得忍不住紅了眼眶。 而情緒在一陣激動後,突然意識到一個令人百思不解的問題。
這個叫化子雖然衣衫檻褸,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氣質,那對深邃銳利的眼眸像能看一切似的教人不敢漠視,尤其舉手抬足之間更有著,股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而這樣的氣質與他叫化子的身份似乎難以融合,令她不得不產生懷疑,懷疑他這身裝扮不過是一種偽裝,至於他為何要裝,她就不知道了!當然,這些都不值得她去深究,她只記得,他是第一個用正常眼光看她的人,且是她這輩子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的「朋友」,她一定會珍惜這個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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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鶼喜一看見谷莫塵邁出密室,立即迎上前,那微彎的唇瓣帶著一絲詭譎與興味;
「少門主——」
谷莫塵揮臂打斷盧鶼喜的話,嚴峻的神情中帶著一絲的不耐煩,從容不迫的坐進太師椅中,「你想問什麼,我心裡清楚得很。」
盧鶼喜忍不住笑開了嘴,在谷莫塵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邊為他斟茶,一邊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門主是也!」
谷莫塵送至唇邊的杯茶放了下來,狠狠的瞪了盧鶼喜一眼,「你這傢伙再少門主少門主的喊,小心我一拳打歪你的嘴。」這話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這個盧鶼喜跟他可是穿著開檔褲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兩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濃,但不知道盧鶼喜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從加入「洞庭門」後,對谷莫塵就著實的客氣外加恭敬,不管人前還是人後總硬是非喊他少門主不可,說什麼這叫尊卑有份,他看他分明是頭殼壞去了,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有什麼尊重好分?早知道,當初他就不讓他加入「洞庭門」,看他怎麼分你尊我卑?哼,臭傢伙,他真是愈看他愈討厭。
「打歪我的嘴?恐怕您心裡捨不得!」盧鶼喜一臉光采,故意湊近他說。
「我捨不得?你看我捨不捨得?」說著,拳頭一出,朝他下顎處揮了過去。
盧鶼喜微微一閃避過他的攻擊,睜大了眼,叫一聲:「唷,來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怕你啊?」谷莫塵再攻擊,兩人你來我往,一進一退。
兩人打了片刻,盧鶼喜終究敗在谷莫塵手下,被谷莫塵一拳擊中胸膛。只見盧鶼喜抱拳做揖地朗笑道:「幾個月不見,你的功夫似乎又長進不少。」
「你也不差。」谷莫塵露出樊容,回他一揖。
「好說,好說。」盧鶼喜機靈又賊氣的朝他湊近腦袋,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咱們還是把話拉回重點吧!」
谷莫塵又賞他一記白眼,將杯飲盡後,沉下一張俊臉,道:「我這次離開金陵,一半是因為受不了爹娘一再逼婚,另一半則是為了追查那批珠寶的下落。」
「你偽裝成叫化子就是想掩人耳目以免打草驚蛇?」盧鶼喜猜測道。
「沒錯。」谷莫塵帶笑的臉龐轉為嚴肅,「據我得到的消息,咱們被劫的那批珠寶已經有一部分流落市面,而且全都在裴記的珠寶鋪被發生,我懷疑那次的:劫案與裴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