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別說了,我魏浩然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魏浩然接過鎖煉便拷上自己的左手。
「很好,真是聽話,這厲老頭就還給你們吧!」紅燈使陰險地一笑,手上一使勁,便了結了厲刑天的一條生命。
「爺爺──」厲仙哪受得住如此的打擊,叫了一聲後便暈了過去。
魏浩然見狀立刻抱住了她,瞪著紅燈使,氣得大罵出口:「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為何說話不算話?」
「嘿嘿!這你倒是猜對了,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你想如何?」紅燈使語調一轉,竟嗲聲嗲氣的嗓音。
「賤婦!」突然一道聲音插入,周圍的紅光竟完全熄滅。
「是你!姓陳的。」紅燈使一見來者是陳家洛,眼中明顯閃著恐懼,她立刻欺到魏浩然身旁扣住他的命門。「少管本教大事,你會活得長久些。」
「我要是怕就不會來了。」陳家洛翩然立身在院中。
「你是……」魏浩然初見到陳家洛還以為是乾隆皇駕到,差點跪下叩拜,不過仔細一瞧,這人似乎比乾隆多了一股英氣及草莽江湖中人的率性,因此不可思議的瞠目結舌。
「要不是教主大德不願追殺你,要不然哪能讓你活到今天。」紅燈使嘴上雖逞強,卻可看出她後退了一步。
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紅燈使,你敢不聽我的吩咐!」
紅燈使一聽,立刻下跪發抖地說:「屬下不敢。」
「立刻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再找厲家麻煩。」
「屬下遵命。」紅燈使叩拜之後立刻如一陣風似地撤走。
「這算什麼?殺了人之後又來扮慈悲?」魏浩然悲憤地怒吼道。
「哼!無禮之徒。」白蓮教主出手如疾風點昏了魏浩然。
「陳總舵主,壇中寥備水酒,今日難得碰面但不知可否前住一敘。」
「教主盛情陳某人自是拜領,但是這兩位……」
「陳總舵主放心,本教主說放過他們便放過,沒人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好!有教主這一句話便行,我們走吧!」
「好氣魄!」白蓮教主身形一閃,頓時白影已在十丈之外。
好快的輕功!陳家洛見狀連忙跟上,兩人一同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魏浩然醒了過來,只見院中一片淒涼蕭瑟,厲刑天及厲老夫人雙雙橫屍在地上,倒教他心中一緊,眼睛有點不自然的濕潤了起來。他回過了神想過去將他們安葬,可是手上的鎖煉卻令他無法單獨行動。
他拿起地上的刀對著手的上鐵鏈用力一砍,卻根本砍不斷。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放棄,他抱起厲仙走向空曠之處,將她放在土地上後便拿起地上的刀劍挖著坑。
時間慢慢地過去,而魏浩然因功力尚未恢復,如今僅能以蠻力挖掘坑洞。此刻的他開始瞭解江湖中人的俠義,以及人心的險惡;他在心中暗暗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為厲家討回這個公道,不為別的,只為俠義……厲仙的身子動了幾下,悠悠地醒了過來。
「你不要傷心,我一定會為老爺及老夫人報仇雪恨的。」魏浩然安慰著她。
「刀子給我。」厲仙面無表情地說著。
「小姐,你不要輕生……」魏浩然見她異常的冷靜,不敢將刀子遞給她,也忘了掩飾他已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這事。
「我只是要挖坑洞將爺爺奶奶安葬,不共戴天之仇未報,我怎可先死?」厲仙眼裡閃過一道光芒,隨即低下了頭。
魏浩然將刀子遞給了她,兩人一起默默地挖著坑洞。過了不久,兩人將坑洞挖好後,便回身走向厲家兩老,厲仙先抱起厲老夫人,然後魏浩然再抱起厲刑天,兩人一起將他們平放在坑洞之中。隨著土石的掩埋,厲仙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緩緩落下臉龐。
「謝謝你的幫忙,你趕快回鄉去吧!」厲仙祭拜完爺爺奶奶後便對魏浩然說著。
「可是老爺和老夫人的仇尚未報。」
「不用說了,這事與你無關,這是我們厲家的事。你還是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她話一說完便舉刀使勁對著兩人之間的鐵鏈一砍。鏘的聲火花冒出,鐵鏈無傷,反倒是大刀缺了一角。
「這是怎麼一回事?」厲仙眉頭一皺,她拿起鐵鏈一看臉色頓白。「是千年精鐵鋼母所鑄!」
「這代表什麼?」他剛剛雖也試過幾次想砍斷這鐵鏈,無奈卻是徒勞無功;他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功力尚未恢復之故,等厲仙醒來定會有辦法。但此刻聽她這口氣,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了。
「這代表除了用鑰匙解開這鐵鏈之外,我們休想以別的方法來解開手上的鐵鏈,除非有名劍寶刀或可一試。」
「這……沒別的法子了嗎?」魏浩然心中仍抱著一線希望。
厲仙寒光一瞥,「還有一個法子。」
「還有什麼法子你倒是快說,要不然鐵鏈戴在手上多不方便。」
「你是什麼時侯知道我是女人的?」厲仙的口氣倏忽間變得不太友善,眼神也顯得凶狠。
「我……我……」魏浩然不知她竟會提起這事,心中一時心虛不已。
「那個人……便是你對不對?」
「是……是我沒錯,我原本只是想去嚇嚇你……哪知你竟是女兒身……」
「你看了我的身體,就算我殺了你也不為過吧?」厲仙陰狠的將刀子往上提。
「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吧!」魏浩然大無畏的閉上雙眼。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只要你的一隻手。」厲仙冷酷的說著。
「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何況是一隻手,你砍吧!」原來她的目的在此,魏浩然將右手一伸,雙眼仍緊閉。
厲仙抬起手,心一橫,原想一刀砍下,可是見他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令她頓時心腸一軟,刀從手上掉落地面。「走吧!看看城裡有沒有鐵匠能夠敲得開它。」
第四章
「兩位大爺,這精鐵鋼母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鐵匠手裡拿著鐵鏈看著,似乎沒什麼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