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解開它,這難得一見的鐵鏈便是你的,當然酬勞更不在話下。」厲仙催促著他趕快動手。
鐵匠將鏈子放在鐵上,一手舉起碩大無比的鐵錘用力一敲,只聽鏘的一聲,四濺的火花噴著了他們倆,可是鐵鏈還是完好無缺,鐵錘已歪掉。
「不行不行,吃飯的傢伙都毀了,你們還是另找高明吧!」
鐵匠看著手上的鐵錘心疼地說。
「謝謝你了,這一點小意思算是補償你的損失。」厲仙無奈之下只好掏出幾個碎銀遞給了鐵匠。
「謝謝兩位大爺。」鐵匠哈腰躬身地送走了他們。
兩人就這樣在城裡找遍了各個鐵鋪,可是卻沒有一人可敲得開它。
這時兩人路過一家布莊,魏浩然突然開口說:「我們進去一下好嗎?」
「都什麼時侯了還想著做衣服!」厲仙怒容滿面地瞪著他。
「不是,我只是想買個東西。」魏浩然一直看著她因煉磨擦而有點破皮的手。
「真是囉嗦!」厲仙一肚子氣也隨著他走了進去。
一進布莊,隨即聽到掌櫃滿含笑意的招呼聲。
「掌櫃,有沒有最柔軟的布料?」魏浩然開口問道。
「有,你要什麼咱們店裡都有。」掌櫃立刻拿出一匹布過來。
魏浩然摸了摸,「就這種。」
「請問大爺要多少?」
「我只要這麼多。」魏浩然手上比了比。
「公子不是開玩笑吧?」掌櫃一見他比的尺寸大小頓時垮下了臉。
「不,我真的只要買這麼多就好。」魏浩然不明其意地說著。
「小順子,給我送……」掌櫃正要叫夥計送客時,突然瞥見到他們兩人手上的鐵鏈,霎時噤了聲,反倒聱牙結舌地道:「大爺……要的,我……立刻送上。」他說著立即拿起剪刀一剪,一大塊布便給剪了下來,抖顫著手遞到魏浩然面前。
「我不需要這麼多。」魏浩然接過來說道。
「沒關係,其他的就當是小人奉送的。」掌櫃陪笑說著。
「那這要多少錢?」魏浩然伸手便要掏出錢袋。
「不用不用,只要大爺滿意就行了。」掌櫃心裡只想趕快送走這兩個瘟神,因此臉上堆滿了假笑。
「那多不好意思,謝謝你了。」魏浩然拿了布料便和厲仙一起離開布店。「沒想到你們這裡的人如此好客。」
「你別傻了,他要不是看到我們手上的鐵鏈,誤以為我們是什麼為非作歹的逃犯的話,哪會對你這麼客氣?」厲仙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接著又看了他手上的布問:「對了,你買這布做什麼?」
「我是看你的手被這鐵鏈給磨破了皮,所以心想既然暫時解不開這鏈子的話,不如……」
「多事!」厲仙一聽他這麼一講立刻明白他買布的用意,當下臉一紅便掉頭拂袖就走,當然兩人還是手鏈著一起走。
「你要不要將手包上這布條再……」魏浩然邊走邊問。
「天都快黑了,還不快走!」厲仙的臉頰又出現了紅雲。
魏浩然只好將手上的布放入懷中,「要去哪裡?回『霹靂堂』嗎?」
「不報此血海深仇,勢不返家。」厲仙咬牙切齒地說著。
「可是我們要上哪兒去呢?今晚,甚至於明晚又將落榻何處呢?」他揚揚手上的鐵鏈提醒著她。
「這……到時侯再說。」厲仙負氣地直往前走,魏浩然只好跟著在後頭走著。
該來的還是得面對,當月兒掛枝頭、夜風輕吹時,厲仙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魏浩然走進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
兩人一同進了房間,厲仙立即說:「你不介意我點你的穴道吧?」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以令自己心安的方法,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這樣讓你安心的話,那麼你就照你的意思做吧!」魏浩然瞭然地說著。
厲仙看著他,輕歎了口氣:「算了,這也非解決之道,不過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如果你心懷不軌的話,我定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魏浩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太高興地擺出了個臉色。
想我也是堂堂禁軍統領,你居然還懷疑我的人格?
厲仙假裝沒看到有喝了一口茶,不料才喝一口突然肚子一陣翻攪,整張臉瞬時漲紅。
魏浩然故意地道:「在你上床前我要小解。」他存心想氣氣她,後頭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能偷看哦!」
「你……」厲仙的臉漲成豬肝色,氣得說不出話。
床的旁邊便有個尿桶,魏浩然拉拉衣服正要走過去時,厲仙卻開口說:「你給我滾到外面去尿!」
「就算到外面,你也得站在我旁邊呀!」魏浩然不解地說。
「這……這是我要用的啦!」厲仙一跺腳,恨不得拿把刀子將他的手砍斷。
魏浩然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那麼有勞小姐和我到外頭去。」
厲仙滿臉憤恨地隨著他走了出去。
魏浩然來到了茅坑就站在外頭等著他。「喂!你到底好了沒有?」
「我這不是出來了。」魏浩然擦擦手,臉上一副解脫的神情。
厲仙見他一出來,便急拉著他往房裡去。
「喂!你該不會吃壞肚子了吧?」魏浩然開玩笑地說著。
厲仙霍然止住步伐,轉過身來。「或許我真該一劍砍下你的手省得自找麻煩。」話一說完,她的左手立刻抽劍,霎時劍光一閃。
鏘!這一回她是真的砍了下去,只是鐵鏈被魏浩然一扯擋開了她的刀,所以她的劍只砍在鐵鏈上。
「我只不過是擔心你是否吃壞了肚子,你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吧?」魏浩然被她嚇得倒了一口氣。
「哼!下次再多嘴,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厲仙怒氣稍減,收起劍走進了房內,當然他也是跟著進了去。一進到房裡,厲仙卻只是呆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若偷看,我便殺了你!」
他背對著她,她則坐在尿桶上。「你用手摀住耳朵!」
他依言雙手摀住了耳朵,心裡想著這也真難為她一個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