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讓舞姬上船,才破壞她寧靜的快樂!
她要的只是單純和寧淡的日子,別無奢求。
「你快回答寡人!」李野捉住她蔥白的手腕,俊目幾乎要爆出火花。
須臾,寧真開口道:「臣妾只求王上不要生氣!」她雖然怕他,但仍鼓足勇氣表達。
瞧著她絕美而楚楚動人的容顏,霎時,李野心頭怒焰消去了大半……
他這是在做什麼?終於,他放開了她。
「徐征!」
「奴才在。」
「把船開回去!」
「遵旨!」
李野的目光循著再度走向船頭的寧真而去……
到底他還要這樣追逐她多久才能得到她的心?
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第四章
接連著三日,李野未曾到「慈和宮」裡見寧真。
然而,教他吃驚的是,寧真的身影竟仍縈繞心頭不去。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他從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會如此磨人心智,教人鎮日為此傷神!
他偏不信自己的喜怒要牽繫在一個、甚至猜不透到底在不在乎他的女人身上!
這一早下朝之後,李野擺駕「怡晴苑」。
許久未見天顏的江晴一聽內官通稟,當即迎了出來。「奴婢恭迎王上。」
李野勾起笑,踏入「怡晴苑」中。
「王上好些時日沒來瞧奴婢了!」一開口,江晴便是無限幽怨。
李野瞧她一眼,回道:「寡人這不是來了!」語氣略顯不耐。
到「怡晴苑」是為了擺脫心頭惦念的身影,豈料他卻錯了。
見了江晴之後讓他更想去見寧真——
該死,一場政治聯姻卻讓他陷入感情的泥沼!
江晴一向善於監貌辨色,雖然妒忌,卻開口道:「其實奴婢並無資格怪王上忘了奴婢,皇后年輕貌美,又遠嫁到高天國來,王上自然得多花點時間陪伴皇后才是。」
「當真?那麼寡人這就上皇后那兒去!」李野作勢要起身離去。
其實,他非常不喜歡後宮的勾心鬥角。各苑女子雖多,卻因皇后未確立而個個未有名分。江睛只是個宮女出身,並未正式受封,卻受寵而驕,自視為侍寢的宮女之首,他並非一無所知。
「王上——」江晴不依地拉住他。「王上既然來了,就多待會兒,奴婢想您想得好苦啊!」
李野瞧她一眼,緩緩又坐了回去。
「王上,再過不久就要傳膳,不如留下來讓奴婢服侍您用午膳好嗎?」
李野點點頭。「吩咐傳膳吧!」
江晴喜孜孜地張羅了起來。
用膳的時候,江晴見他始終沉默,回異以往,於是開口道:「王上,是不是奴婢惹您不快?」
「為什麼這麼問?」黑眸在剎那間變得有些犀利。
「王上吃得不多。」
李野淡淡一笑,擱下碗箸。
「王上為什麼不吃了?」
「寡人沒胃口!」即使面對江晴,他眼裡還是沒有她!
「奴婢該死!」江晴離座曲膝請罪。
「錯不在你,起來吧。」他語氣極淡。
既然心不在此,又何須勉強自己留下?
李野在一瞬間忽有所悟,決定離開。
江晴起身之後開口道:「王上已有三日不見皇后,可是為了皇后而不快?」
聞言,李野眸光暗了下來。「你消息倒很靈通,還知道些什麼?」他面無表情地問。
「奴婢——不敢說!」
「說吧!寡人不會怪罪於你。」
江晴停頓片刻,仗著一向受寵,大膽回道:「奴婢聽說皇后娘娘是個不笑也不會說話的人。」她語帶保留。
事實上,有關皇后是個傻女的傳聞繪聲繪影,仿若真有其事,江晴雖無緣和皇后說話,卻知曉許多有關這位年輕皇后的傳聞。
他的眸光驟然爆出怒芒!
就算江晴再不知輕重,到這一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面對李野冷怒的眼神,她雙膝一軟,咚地一聲再次跪下——
「王上——」
「什麼都別再說了!」他起身。「皇后乃國母,有關適才那一席話,寡人不想再聽見第二遍,否則絕不輕饒!」
「奴婢遵旨、奴婢該死!」她涕泗交流,後悔沒管住自己舌頭。
「哼!」李野袍袖一甩,大步離去。
一路上,他腦中儘是寧真那沉靜而絕俗的容顏……
相處近一個月,他知道她話不多,比起她年幼時的刁蠻簡直判若兩人……
驀地,一個想法閃過心頭——莫非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致使她變成如今的樣子?
她不是旁人眼中的癡傻之人,他告訴自己。
即使她一言不發,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念頭!
殊不知,在他思緒紛擾的時候,「慈和宮」裡,寧真正盯住滿桌奉盛的菜餚,靜靜地等著李野。
等他似乎已成了習慣,即使他已有三日未來……
「娘娘,倘若您餓了就先吃吧!」丁香開口。
「我不餓。」寧真回答。
丁香歎了口氣……她知道娘娘在等王上。
只是,王上為一國之君,等他的又何止娘娘一人!
娘娘受寵近一個月已經十分難得,畢竟娘娘少言,單靠美貌,君王遲早倦膩而愛她。
「娘娘甭等了,晌午都過了,王上恐怕不會來。」
寧真沉默著,久久不再開口。
丁香心底竟起了難過的感受。
人非草木,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雖然明知她非太女,但比起死去的太女,眼下這個善良而略帶木訥的主子,反倒贏得丁香的好感。
須臾——「我想出去透透氣!」寧真開了口。
「可,您還沒用膳哪!」
寧真沒答話,逕自朝房外走。
她不知道為什麼才幾天不見一個人,心裡就有了難過的感受?
她從來是心如止水的人,這般患得患失是生平頭一遭!
難道自己已經開始在乎起他?
想起自己真實的身份,寧真的心忽然起子隱隱的遺憾……
此時此刻,她好希望自己是真的皇太女……
晌午過後,寧真決定到御書房去見李野。
經過這些天的分別之後,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在她心底,他再也不是無足輕重之人!
至於到底佔了多大的份兒,她一時也難以計量,唯有再見上他一面,也許……也許她會有個答案也末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