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娃自知理虧,當然不可能乖乖地等人來逮,逃得極為迅速。可惜,韋薇近日與她結仇甚多,自然不會放過整人的機會。
韋薇嗲聲氣地攔下紅娃,一臉賊賊壞壞地笑,「仙人殿下,請問你犯了什麼案粟子啊?逃得這麼快?」
紅娃心虛至極,在凡間她最本想見到、最醜對的人就是這個聶華沛,她是不小心把他的老婆氣走的,又不是存心破壞——嘿,要知道凡間姻緣絕會害月老折損道行的,身為月龍門徒,這種敗壞師風的惡事她紅娃才不齒為之!原牢打算解決史觀星之後立刻替他善後的,沒想到人家倒先找上門了。
「呵呵呵…我……呵呵,嗯,改天再聊好了,今天不是有要事相商嗎?其他的都不重要嘛……呵呵!」紅娃連連傻笑,傻傻地希望能將危機就此笑掉。
「把我的老婆還給我!」聶華沛一改斯文儒雅,惡狼狼地拎起紅娃,把她抓在空中搖晃不停,像甩小雞似的,「你這個妖女!」
「喂!打狗也要看主人!」史望月搭上聶華沛的肩膀。好心地將嚇得臉色蒼白的紅娃救下來,「現在這條小狗還有利用你價值,你不要把她摔壞了。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總之改天再了斷,現在要談正事,OK?」』
火氣雖有稍稍減退,但聶華沛的火氣還是很大,陰沉的眸子對娃投了一個「你敢跑就完蛋」的眼神,怒氣衝天。
「來,分配任務:聶華沛的最簡單,就是點導火線。什麼都不必做,只要以深情款款的眼神盯著『史觀星』就行了;韋薇,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吧?紅娃,記得勾引姊夫的眼光,一定要讓他看見我們在做的事,聽見沒有?」
韋薇從頭瀏覽一遍任務分配表,有些納悶,「史望月,你好像很閒耶,怎麼沒看見你的任務?」責任分配不均,她要抗議!
「你講什麼狗屁廢話!我是導演耶,最辛苦的就是我一敢說我閒?很久沒替你按摩了哦,皮在癢嗎?」史望月邊罵邊掄起粉拳,加上目露凶光,在如此的暴力淫威恐之下,當然沒有人敢對任務有任何意見。
「好啦,明天晚上七點準時開鏡,散會!」史望月宣佈,「紅娃給我留下;其他沒事的請滾開,免得本人誤傷無辜!」
富麗堂皇的餐廳裡…
「為什麼一定要到這裡吃飯?很貴的耶!」史觀星悄聲對易天韶說道。
她與朱珠下樓時已是平風浪靜,水波無痕。但他的臉色冰冷駭人倒是真的,他僅僅撂下一句「晚上存飯局,絕對不許缺席」,就「砰」一聲關上門,半天不理人。
「總裁大人堅持,我們做下屬的怎可不從?」易天韶嘲諷地回答。
「啊,你們來啦!真好真好。」易爺爺面色紅潤,笑盈盈地迎向他們,「來來來,我訂好了位子,這裡的視野最好了!」所謂的視野,自然不是指看夜景,而是觀賞好的地方。
史望月做事一向要求準備周全;務必一次成功,否則寧可不做。所以她早就與易爺爺串通好,要他一定得將重要主角帶到現場——沒有主角,就算戲演得再好都沒用!也是因為這次的接觸,史望月才知道人言可畏的真理——易爺爺其實沒有傳說與想像中的迂腐與暴躁,根本就是個玩心很重的老九童。
坐在易失詔身邊,史觀星突然有一絲不自在。她經色非小家子氣的人但,現在卻是真正的不自在,而且還手足無措的。不過伸手拿水杯時一個不小心,稍稍碰到他的手,她竟像被針扎到似地立刻縮回來——這麼一件剮、不過的事,毫無大驚小怪的必要,她卻驚慌不已……老天!她是發瘋了嗎?心裡急促地怦怦跳,她悄悄地偷眼望他-——這傢伙像沒事人似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
易爺爺將她的窘迫全都看在眼底,當主餐送上來時,像是隨口問道:「小韶,工作怎麼樣?應該上軌道了,吧?嗯,看你臉色不壞,想必陳愛幫了你不少忙,是不是?」
「爺爺強力推薦的好幫手,怎會不好?」易天韶反問,話中嘲諷不屑的意味十分濃重。
史觀星沒有抬頭,沒有出聲,只是默默低頭吃飯。但心裡船有說不出的酸苦——原來易天韶真是看重外貌的人!單單面貌上有所不同,態度卻是天差地別!竟然將她視若敝展,簡直是…沙文豬!
「陳秘書有意見嗎?」察覺到她似有隱隱怒氣,易天韶故意問道。
不知為何,史觀星總覺得他話中似有一絲撬戰的味道。照理說,「陳愛」從未得罪過他才是呀!為什麼要如此待她?難道是為了白天的事?小心眼!她偷偷地白了他一眼,算是小小的報仇。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是個好幫手?我錯讚了你嗎?」易天韶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因為陳愛這個奇貌不揚的秘書而有流鼻血的衝動!他只承認她是秘書,而不願以女人稱之。他更氣的是,陳愛竟能與他朝思暮想的愛人引起他相同的生理反應,才是最令他火冒三丈的事! 而史觀星亦從未像此刻這般痛恨他!她痛恨他的尖酸刻薄。若非修養好,早就翻臉了!什麼態度嘛!惡劣!「謝謝總經理『讚美』,陳愛不敢當。」
易天韶才要開口,卻聽得前方幾桌發出嘈雜聲,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服務生忙著收拾滿地的碗盤殘骸,對客人連聲道歉……正要移開視線,卻瞥見一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觀星!」易天韶的目光鎖在前方長髮盤髻的女人身上,凝視著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他只覺得心口有股熱血奔騰不已,心緒難以自持……既震動又心悸……真是她嗎?
史觀星聞言差點驚跳起來,還以為是自己露出了馬腳!而坐在她身旁的易天韶早已起身,大步邁向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