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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頁

 

  「我不管妳誰管妳?」應御風陰鬱地扯出一個極難看的表情,然後將自己頸上的晶煉掛回她脖子上。「妳一天不玩命會死啊!」

  再這麼下去,他的心臟鐵定會提早壽終正寢。

  「希罕!」她氣呼呼地別過臉。了不起呀,以前沒他在身邊的日子她還更開心呢!自由自在的多逍遙,還有齊碩文陪她四處玩耍。

  「這才是重點,對不對?」他手握成拳,為她輕鄙的態度再次勃然大怒。「妳的心裡就只有那個姓齊的,甚至連時傲都比我重要,妳當然不希罕我!」

  這種狗屁倒灶的蠢話他也說得出口!尹梵心火得想一拳揍扁他那張臭臉。虧得她身陷賊窟被虐時,最想見的人居然是他!真是……孽緣哪!

  「對,天底下任何一位男性都比你重要一百倍。」她冷冷地回嘴。「怎麼樣,這個答案你該滿意了吧?」

  真是沒大腦!要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有那麼一點點、一滴滴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她管他的公演會不會開天窗,管他的計劃是什麼屁,早八百年前就溜了個無影無蹤,從此成為天涯陌路人,更別提還因他破了例,由她的食物中分出一堆噁心的東西給他吃。

  到這個節骨眼還懷疑自己的份量,簡直是超級大白癡,乾脆笨死他算了!

  「接下來妳是不是要告訴我,隨便嫁給一個男人都比嫁給我好?」他的心驀地像泡進醋缸裡,悒鬱的臉龐上全是莫名的擔憂與恐懼。

  他們什麼時候論及婚嫁了?尹梵心的眸子裡充滿慍怒。他們又沒有婚約,他管她嫁給誰!

  「你幹嘛用那種鄙視人的口氣逼供?」她憤怒地抿緊嘴,恨恨地瞪他。

  「就憑這個!」他霸道地吻住她咒罵不休的小嘴,狠狠地吻偏她的紅唇,狂妄地在眾人面前宣告他的專屬權。

  「不要!」她死命地掙扎,只想拍掉纏在她腰際上的大手。

  「妳總是在逃避我。」他強硬地捉回她,黑眸寫滿懊惱。「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尹梵心終於被氣哭,眼睫上全是瑩亮的水光。「從一開始你就凶得要命,動不動就說要懲罰我,還強迫我搬去『迎耀』,東一個不准、西一個不准,我為什麼不逃?不逃的才是白癡!」

  「要不是一堆蒼蠅在旁邊繞來繞去垂涎妳,我才懶得管!」他氣呼呼地吼回去,眼底眉梢全是嫉妒。

  「人家齊碩文都沒說話了,輪得到你雞婆嗎?」她以手背抹去珠淚,情緒依舊激昂。

  「他最好一輩子都別說話!」他又氣又惱,一臉悒鬱難平。「為什麼非是他不可,我就不行嗎?」

  「我聽不懂!」笨蛋,都弄到這個地步了,要是再不求婚,以後就甭想要她嫁。

  「別以為那傢伙在乎妳,他根本只拿妳當哥兒們,否則不會把妳推給我!」他陰沉地怒瞪她,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扯著嗓子大吼大嚷。

  「我就是要嫁給哥兒們,就是要一輩子相敬如賓,怎麼樣?」來比大聲呀,她才不會輸給這頭大笨牛。連「求婚」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還有臉跟她大小聲!

  「不怎麼樣。」他強橫的唇鎖上她的,傳達出濃烈的佔有慾。「我不准。」

  「你不要碰我!」豈有每次都要她屈居下風的道理,沒這麼好運。

  「偏要碰,而且要全部碰光光!」他的眼底儘是邪氣,情慾瀰漫。

  「色鬼!」她滿臉通紅。

  「對,我就要色得徹底,讓妳無法想別的男人!」他以幾近瘋狂的動作索求她的響應,火熱的吻再度狂烈地覆了上來,燃燒著狂野的情焰,在她出聲拒絕之前,密實地封住那張艷麗的絳紅唇瓣。

  「真肉麻。」時傲撇撇嘴,牽起母親的手走出春光洋溢的小廳。「既然甄爸親自出面,我們也沒必要留下,該走了。」

  「不急。」時倚芳拍拍兒子的手,漾起一抹淺笑,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出神地走入相鄰的另一個小房間。「我等你爹地很久了。」

  「那種拋妻棄子二十年不聞不問的傢伙有什麼好等的?」時傲再也無法遮掩對父親的嫌惡。「妳根本沒有必要關心那種低下卑劣的人渣!」

  「總是夫妻一場,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一步步錯下去。」時倚芳輕歎一口氣。

  要不是紀平自小至大一切順遂如意,因而養成太過自負、輸不起的個性,他也不會被利權燻黑了心,蒙蔽了心智,更不會犯下那件傷天害理的罪行,今天也就不會再有悲劇上演。當初她若能早些看出他不服輸的個性,而不是一味地以「功成名就」、「揚眉吐氣」等字眼狠心地戳刺他原就負傷的自尊心,或許紀平不至於偏激至此。

  時倚芳淒涼地笑了。所有人都將一切過錯怪在紀平頭上,殊不知一切皆因她而起,她才是真正的罪人。

  「有些人就是天生犯賤,永遠學不乖。」時傲緊握母親的手,低聲請求。「夠了,為他哭瞎一雙眼還不夠嗎?」

  「我看得見,真的。」像是保證似的,時倚芳說得又急又快。「房間是白色的,左邊窗下有一盆花,有紅,有藍,還有黃色。你瞧,我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嗎?」

  時傲暗自長歎。房間不是白的,是淺黃色;左邊也沒有窗,只掛了一幅水彩風景畫。窗下倒是真有一瓶鮮花,卻是紅白相間的孤挺花。

  「不要等了,以他過去的歷史看來,恐怕他現在已逃之夭夭,根本不可能出現。」他凜著臉,僵硬地倚在門畔,聲音也是沉鬱陰暗的。

  「都等了一輩子,也不差這一點時間。」時倚芳仍掛著一臉平靜的淺笑,好似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無恨,別辜負外公給你起的名,別恨他。」

  「他不值得。」時傲的臉色愈沉愈陰。

  「也好。」時倚芳輕聲歎息。「只要你不懷恨在心,隨你怎麼想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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