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老頭跟那女人親熱挽手的模樣他就不爽,更別提兩人一臉興奮,彷彿多以他為榮,四隻手淨顧著往台上指指點點,怕別人不知道那是他兒子似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大聲嚷嚷像什麼樣。
「別瞪了,身為導演兼男主角,你還不是普通的閒。」她輕捶他一拳,提醒他時間所剩不多。瞎子都看得出他在等人,而且等得肝火上升,打算遷怒於人,要是不快些轉移他的注意力,頭一個倒霉的就是她。
「知道我位高權重就好。」他俯下頭,在短短十秒鐘之內將她唇上紅灩灩的唇膏吻得一乾二淨。「去補妝。」
豬,就會使低下手段。連「浮金傳說」都不肯告訴她,要不是幻妹妹看不過去,好心通知她一聲,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會得了「應氏過敏症」,不耍耍他實在心有不甘。
「我昨天接到一通越洋電話,從夏威夷打來的。」她抓來一支唇膏,塞進他手裡,臉上漾著極詭譎的壞笑。「聽說一行三人,搭乘今天早上七點的飛機到舊金山。」
「時傲?」他心急地衝口而出。
「人家只說要來舊金山,可沒說會賞光。」她皺皺鼻子,示意他動手描唇線。
「他到底來不來?」應御風三兩下便替她勾勒出一張美艷紅唇,語氣急促。
此時燈光暗下,工作人員拚命向他們打手勢,要他們就定位。
「妳說呀!」他吼人了。
「自己不會看嗎?」尹梵心收起好笑,努努下巴,指向觀眾席第五排的中間位置。
應御風狐疑地偏過頭,眼光下移──
天!那個小心翼翼扶著雙親的孝子,會是當初翻臉不認親爹的時傲嗎?他詫異地盯著不可思議的景象,並在見著石紀平與時倚芳依然安好健在時,呼出壓在心頭長達半年的大氣。他們看起來似乎過得不錯,至少沒有以往那股顯而易見的哀怨與殺氣。
幕緩緩降下,燈光全暗,一切盡在悠揚的樂音中沉澱。
當布幕拉起時,便是一出愛情神話的上演,並在真心相待中,漸漸成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