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躲多久?」嘲弄的黑眸,邪惡的飄送秋波,一副精瘦的胸膛,配搭著健康的古銅色,驀然出現在唐逍逍眼前。
唐逍逍以為應該窩在浴室中死不出來的自戀男,正邪氣的倚在桌畔,頭髮濕漉漉的,一綹濕漉漉的烏絲垂落額前,令他看起來更帥上幾分,水珠沿著他輪廓深刻的臉龐滑下,但水珠下的精銳黑眸,卻閃耀著駭人魅光。
「啊——非禮啊!救命!」她嚇得手軟腳軟,到處亂撞,只顧著放聲大叫,連來人面容都沒看清,「爹呀!快來救女兒——」
「是誰非禮誰呀?把你的手拿開,滿滿的髒灰塵淨往我身上摸,見不得我剛洗好澡,清爽怡人是不是?」南宮少擎覺得好氣又好笑。
「怎麼會是你?對呀,你……你不是應該正在浴室裡洗澡?」她瞠目結舌,怔怔的瞪著以毛巾擦拭胸膛的男人,「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你摸進來的前十秒。」他徐緩的勾起線條性感的嘴角,深幽不見底的黑眸閃爍著極富興味的光芒,「小胖妹,你弄出來的聲響足以吵醒沉睡百年的死人。」
「你又騙我?還害我縮在這裡十幾分鐘?唉唷!」這沒良心的傢伙!她想伸手打人,卻害自己撞上桌頂,疼得眼冒金星。
「什麼叫又騙你?我先前騙過你什麼?令你如此火大的甫來興師問罪?」他一面反問,一面將她拉擁入懷中,輕揉著她頭頂心的小腫包。
「你不是說要回家?怎麼又窩在這兒?這裡是你家嗎?還敢說沒騙我?」舉證歷歷,看他如何自圓其說。啊,被他揉過之後,腫包似乎不再痛了,唐逍逍軟軟地偎在他懷裡,忘了尋仇大事。
「我可沒說馬上回去。」難得見到唐逍逍和順的一面,南宮少擎一向狂妄不羈的眼光驀然柔軟了下來,「怎麼會想到來這兒找我?」
「嘿,我只是恰巧誤打誤撞,不小心發現的,你千萬則往臉上貼金,我才不是專程來找你的,絕對不是!真的!」她急忙撇清,「都怪我爸太久沒回家,我只是來汲取家庭溫暖,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半點關係!」
「真的?」他慵懶的眸底,掠過一道精光。
她拚命點頭。
南宮少擎暫時放過她,站起身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
隨著他的動作,唐逍逍的眼光亦隨之遊移——唔,雖然算不上壯碩,倒也精瘦結實,肩膀又寬又挺,看來十分厚實可靠,難怪有一堆女人搶著靠……她有些吃味的思忖道。
眼光往上移動,她才知曉這個男人簡直過分出色!除了俊美,還帶了股倨傲狂妄的迫人氣勢,在濃烈飛揚的劍眉之下是一雙炯然晶亮的深邃黑眸,下顎上留有新生鬍髭,令他在秀氣的俊美之外再添上幾許粗獷狂野…
說真的,一位身高一八0以上的年輕俊美的男子,有著健美的身材,又半裸著上身,僅著一條長褲,濕漉漉的鬈發正滴著水珠……又邪氣的對她調笑,實在教她難以不失神!
唐逍逍臉紅心兒跳,一方面是因為相識這些年來,這是頭一回碰上他衣冠不整、秀色可餐,另一方面就是他的錯了,那種色迷迷的眼光在她身上盤旋不去,不論是哪個女人都會被整得渾身發燙!
「好看吧?」南宮少擎踱至她面前,懶洋洋的開口問道,「想不想一親芳澤?不收費哦!」
「臭美!」即使心中正是小鹿亂撞,她嘴上也絕不退讓半分,「你妹妹來了。」她表明自己只是純粹前來報訊,別無他意。
「她簡直氣壞了,是不是?」單用指甲想,他都知道南宮少宣會是什麼表情,不過她看在為他尋妻且自己也能脫困的份上,抱怨應該不會太多。
「明知道你還故意……幹什麼,別過來呀!」她連忙跳開他的擁抱範圍,「誘拐未成年少女,羞不差啊你?!」
「小公主,你好像上個月才過完十八歲生日,不是嗎?還算未成年嗎?」他笑得更放肆了,「怎麼記憶力那麼不實光?」他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六年之久,想教他忘懷,不可能的!
「你管我!」唐逍逍以雙臂緊緊護住胸口,拒絕他以眼睛吃自己的冰淇淋。臭男人!怎麼可以用那麼露骨的眼光看她?色情極了,簡直是用眼睛剝衣服嘛!ㄜ心!
「沒辦法啊,誰教你那天撈了我三張貨幣卡,本人心疼肉痛不已,自然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南宮少擎狀似無辜的漂亮眼眸對她眨了眨。
說來說去居然是為了錢?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突然湧上她的心頭,麻麻痛痛的,難受極了。
「既然你記恨在心,我還是走為上策,免得遭受五馬分屍。」唐逍逍站起身走向門邊,臉色十分不好看。
這樣就翻臉了?看見她的神情及佯裝的勉強笑容,他玩笑的心情一整;平時她不是這麼輕易鳴金收兵的,八成又受了氣,滿肚子閨怨。
「心裡有事就說呀!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好聽眾。」他箭步上前及時攔下她,撫著她的面頰,柔聲問道。
唐逍逍不言不語,只是拉下他的手,瞧著他修長細緻的手指,他的手一向乾燥溫熱,不像自己的動不動就濕冷,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因著這一點,她大半的發明物,都是靠著他的巧手協助下完成。
「我不在你身邊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宮少掌的手指纏上她的,溫熱的氣息亦在耳畔吹拂,語氣中帶著隱藏不住的關心與焦急。
「我的手出汗濕濕的,你不要碰。」她想把手縮回,他不肯,反而握得更緊了。
「先說發生什麼事,這點冷濕我不在乎。」他讓四手緊緊相貼。
「沒事啦!」她不習慣如此溫情的他,與他平日的形象差太多了,教人無法習慣,「算我骨頭賤行不行?沒人在旁邊嘲笑我就渾身難受、痛不欲生,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