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沒把你踢下水去就不錯了,你還有臉先指責別人?」那凰鼓鼓臉頰,氣呼呼的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你是個這麼沒良心的姑娘,就由著你跌入水中,也不扶你一把了。」這個女人的脾氣還真不小嘛!有意思。
「我可沒拜託你扶我喔,你這叫做不安好心,當然不會有好報嘍。」那凰一手按住胸口的衣裳,一邊思索著離開的方法。
「呵,我頭一次瞧見這麼會扭曲事實,無理說成有理的女人,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我倒要問問梁嬤嬤是不是突然性情大變,開起救濟院來了,連你這種不懂得討好客人的姑娘都願意收留。」啐,模樣是長得俏,可惜那張利嘴讓人退避三舍。
就算那雙大眼睛烏黑的發亮,那片薄唇艷紅得彷彿可以掐出水來,那張臉蛋嵌著精緻秀麗約五官,還有那一身光滑白皙的肌膚,那兜兒幾乎要不夠遮的豐腴酥胸,那露在衣外的修長美腿……天,他的下腹部怎麼突然一陣緊縮,偷偷地給他昂首了起來?
臧洚心虛的將注意力轉移,努力想著她的伶牙俐齒,強調的默念著,就算她擁有這麼美好的容貌與身段,也不能討花錢大爺的歡心……呃,如果說只有慾望的話,倒還可以稍稍的有那麼點吸引力。
他瞥了眼自己亢奮中的下半身,不得已的加了這麼一段話。
「你、你在看哪裡?」那凰本想開口反諷他,可卻在看到他的視線之後,霎時燒紅了臉。
「我?我看我自己不可以嗎?還是你想看又不好意思說?」臧洚故意又往自己的褲襠望了望,朝她挑釁的眨眨眼。
「你——你——」那凰又羞又怒,長手一伸,隨意自地上摸起了個石子往他扔去,想要發洩心頭之氣,可卻讓他輕易的給閃開。
「真是剽悍,我猜你在床上應該也像只小貓,用長長的爪子把男人的背給捉得道道血痕吧?」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想要試試那種感覺?該不會他有被虐狂吧?
「我在床上跟誰怎樣干你屁事?總而言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就對了。」那凰的雙頰因為這親匿的話題而漲紅,抄起雲兒便想轉身走開。
「等等。」
「誰要等你?最好我們以後永遠不見,否則我一定要把你的喉嚨給咬斷不可。」那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撂下話。
臧洚這回倒沒有嘻皮笑臉,反而瞇起眼,一臉凝重的道:「我從來不知道我這麼惹人厭呢。」說起來,他在怡紅院可是個大紅人,不是他自誇,多的是願意做白工的女人想上他的床。
活到這麼大,可從來還沒有女人這樣「嫌棄」過他。
「那你現在總算知道了吧。」哼,討厭死了,光偷看她換衣服就罪不可赦。
「你叫什麼名字?」這口氣他怎麼也嚥不下,一定要想辦法討回來。
幹麼?想報仇呀?誰怕誰?「我叫葟兒,你呢?」
「我?我就是這怡紅院最受歡迎的公子——臧洚。」他微微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道。
臧洚?沒聽過,那凰不屑的撇撇唇,「轉身。」
臧洚狐疑的皺皺眉,不過還是依言轉過身,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把戲,該不會是想從後面偷襲他吧?
又或許,她聽到自己的大名之後,現在正嚇得輕解羅衫,想為自己方纔的無禮道歉?
許久沒有這種心跳期待的感覺了,臧洚訝異的舉起手按著胸口,有點不相信那狂跳的心臟是屬於自己的。
就在臧洚陷入自己的遐思之際,一道身影卻飛快的越過他,涉入水中,發出撲通的聲音。
該死,竟然趁他轉過身,穿好衣服溜了。
臧洚懊惱的看著那凰死命狂奔的背影,心頭湧上一股惆悵,原來她不是想「以身謝罪」,而是「畏罪潛逃」?
也罷,總算她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嚇得逃跑了,這證明他還是有那麼點名聲的……臧洚的唇咧了咧,不過又收了起來,不對呀……他是跟著小白來的,小白呢?!
「喂,你害怕得自己逃便是了,別把我的小白帶走呀——小白——」
第四章
「喲,洚貝勒為什麼老繃著臉,是不是嫌婉兒招待不周呀?」婉兒的穿著薄如蟬翼,隱隱約約的露出裡面光裸姣好的曲線。
「我問你,你們院裡是不是有個叫葟兒的姑娘?」臧洚將緊黏著自己的婉兒微微推開,敷衍的笑笑。
「葟兒?」又是那個丫頭?婉兒的臉色一凝,不悅的道:「那個死丫頭呀,你間她幹麼?不過是個小孩子,哪比得上我這等成熟的韻味?」自從收留她之後,打聽她的人日漸增多,甚至幾乎要蓋過她的鋒頭,讓她覺得很不是滋味。
難道這就叫做「引狼入室」嗎?
「你先別不開心,我只是想跟她要回我的一樣東西,如此而已。」唉,沒想到這勾欄院的女人也這麼會爭風吃醋,簡直是花錢找罪受嘛。
「什麼東西?」婉兒的眼睛警戒起來,坐正身子,緊張的追問道:「人家跟了你這麼久,你連跟頭髮都沒送給我,怎麼會有東西在她那兒呢?」糟糕,難道那丫頭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勾引他嗎?
「我沒送給她,是她不小心拿走的。」奇怪了,他跟她解釋這麼多幹麼?「別問這麼多了,到底她現在在哪?」
「喔,她呀。」婉兒畢竟是吃這行飯的,瞧他面露不耐,連忙陪笑道:「要找她還不容易?只不過今晚可不行,梁嬤嬤可是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個盛大的開苞競價儀式,想必現在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呢。」想到這點她又忍不住暗咒了幾聲,想當初她開苞的時候,梁嬤嬤也沒這麼大費周章的請了一堆達官賣人,比較起來,她還真為自己感到委屈呢。
「開苞!?」臧洚怔了怔,心頭湧起一抹酸味,原來她還是個處子呀,難怪讓他瞧著會這麼臉紅惱怒了……「哼,在咱們怡紅院的姑娘,哪個不是這樣走過來的呀?沒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