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流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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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這婉兒也太誇張,自從他囑咐她幫他留意這勾欄院中是否有媸兒的蹤跡之後,幾乎每天都可以接到她找到人的通知,害他匆匆忙忙趕到,卻又發現全然不是同樣的容貌。

  她根本就是隨便拉個人充數,想要找機會讓他上她那兒罷了嘛。

  這次她若再放假風聲,他非得給她點苦頭吃吃不可,就決定宣告六個月不踏入她的房中一步好了。

  臧洚一手抱著雪兒,大跨步的邊走邊想,渾然不覺懷中的雪兒豎耳亮眼,身子一縱,倏的自他手上跳開,飛快的往前方躍去,消失在長廊的彎角處。

  「咦,小白,你要上哪兒去?當心被捉到成了烤狐狸。」臧洚愣了愣,旋即跨開大步追去。

  雖然這只白狐並非他打小便飼養的,可卻算是「一見如故」,順眼的很,而且他還根據它雪白的主色給他許個名副其實的名字——小白,嗯,真是好聽。

  臧洚又是滿意的笑笑,又是擔憂的皺皺眉,腳底的速度加快,暗忖是否該買個項圈鎖鏈之類東西,防止它亂竄……痛喲、痛喲,不過不是肚子痛,而是她的腰快被束甲給勒斷了。那凰齜牙咧嘴邊跑邊扯著腰部的羅裙,試圖讓自己輕鬆一點,可是卻徒勞無功,看來,不找個地方將這該死的東西給脫掉的話,她可能跑沒幾步就會窒息了,不需要等到別人找到她。

  真不知道這該死的東西是什麼人發明的,為什麼把腰束得小小的才算美?就連她這個瘦皮猴也難逃苦刑,在她們為她打扮成這副非良家女子模樣的同時,硬是強迫她束腰,束得她體內的器官好像都移了位,像現在,她就覺得自己的胃好像已經跑到了喉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自嘴中蹦出來。

  惡,越想越噁心,還是趕緊脫了它方為上策。

  那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朝池邊的大石後衝去,這兒是怡紅院內部特別興建的假山假水,做得維妙維肖,聽說是梁嬤嬤的主意,說什麼可以讓來花錢的大爺感受自然的景致,心情不自覺的放鬆,錢也就更捨得自口袋中掏出來了。

  而這個大石頭,她早趁著打掃的時候觀察過了,四面皆被濃密的草叢給包圍著,而且還要越過池面,所以除非有人想要感受濕漉半身的滋味,否則是絕對不會有人傻笨笨的走近。

  那凰想都不想便撩起裙子,快速的涉水過池,隱身在大石之後,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錦羅綢緞先行褪去,剝下那幾乎要變成她第二道肌膚的束甲。

  「呼……」大大的喘了口氣,新鮮的空氣瞬間灌入胸腔,那凰才滿意的彎起唇畔,現在她的胃終於回到原位,噁心的感覺也霎時消失,真是太舒服了。

  此處不宜久留,既然已經解開了束縛,還是趕快逃離現場,免得重新落入魔掌,毀了她十六年來的清白。

  那凰暗忖的點點頭,正打算彎腰拾起滑落地上的衣物,暫時遮體逃跑之際,眼前卻突然閃過一團毛球,讓她驚嚇一大跳,手上的衣物也不自覺的鬆開。

  雪兒乍見舊主人,興奮的又蹦又跳,還不時的在她身上磨蹭著,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似的,一步都捨不得離開。

  「雪兒?天,真的是你,哈哈哈——」那凰激動的抱起一身濕漉漉的雪兒,又驚又喜的將它摟在自己的小兜兒前,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滾,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讓我瞧瞧你。」相逢的激情過後,她將雪兒稍稍的抱離自己,仔細的打量著它。

  「嗯,瞧你一點兒都沒有變瘦變憔悴,反而還添加了些貴氣,想必是遇到一個大好人,細心呵護的照顧著你,對嗎?」那凰輕吻了下它烏黑的鼻尖,甜甜一笑道:「要是讓我遇到她的話,一定要好好的謝謝她不可,就不知是哪家姑娘,只有等我先逃出生天,再帶著你去找恩人嘍。」她打定了收留雪兒的是女人,因為臭男人只知道玩姑娘,才沒那種閒情逸致愛護小動物呢。

  「雪兒,你等等我,等我穿好衣裳,咱們就走。」她將雪兒放在腳邊,又低頭想找尋剛剛自己鬆手放下的衣物。

  「咦,我的衣裳呢……」怎麼搞得,剛剛明明就是丟在腳邊。

  「姑娘,你是在找這個嗎?」您的,戲謔的聲音響起,讓那凰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硬著頭皮抬起眼瞼,朝聲音處望去。

  只見她的衣物被拎起在空中搖晃著,那凰臉一紅,還來不及瞧清楚那個輕薄男子長得是啥模樣時,整個人已經飛撲上前,試圖自那個冒失鬼的手中搶過衣物。

  臧洚的身子一閃,避開了那凰的「攻勢」,譏誚的挑挑眉,伸手一撈,牢牢的環過她的腰肢,穩住她差點跌坐在地上的狼狽身子。

  好香。這是臧洚在接近她時第一個感覺;好軟,這是他第二個感覺。

  采過的花不少,倒從未聞周這麼獨特的花香,清幽如蘭,淡雅馨香,雖不似玫瑰的濃郁,但卻沁人心脾,叫人一聞難忘。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快放開我!」那凰可沒臧洚的好心情,光那只摟著自己腰肢的結實手臂,就足以讓她又急又惱,臉紅心跳了。

  這個臭男人,一定是怡紅院的恩客,這下可好,羊入虎口,她的清白就要毀於一旦了。

  一想到這點,那凰約力氣就霎時大增,拚了命掙扎著,試圖想要用腳狠狠地踢他,就算不能命中「重點」部位,至少也要踢得他哇哇叫,鬆開對她的鉗制。

  「哎呀——」雖然大部分的後踢都落空了,不過還是偶有佳作,踢得臧洚倏的鬆手,彎身抱著腳骨哀號。

  「你、你是誰?偷看女人換衣服,簡直是下流無恥的小人。」那凰趁隙搶回衣裳,緊緊的攬在身前,試圖遮掩裸露的部份。

  臧洚揉揉被踢疼的腳骨,沒好氣的沉聲道:「我從來不知道怡紅院的待客之道竟然改了。」否則打死他都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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