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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端親王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簡短的問道:「人呢?」

  「呃、這、這丫頭就是沒娘管教,所以才野得像個粗人似的,這會兒也不知道溜到哪裡去鬼混了,我們找了大半天就是不見人影,我看八成又去喝酒賭博了。」

  梁青齡故意在那凰身上加了一堆莫須有的罪名,就是希望端親王打消主意,或許她的繡鑲還有機會呢。

  「是呀,人家的姊姊都是溫柔賢淑,哪像我這個姊姊,不但對我刻薄尖酸,而且還總是嫉妒我的美貌,常常偷偷地欺侮我,您瞧瞧,我臉上的這道疤就是讓她抓的呢。」繡鑲得到母親的真傳,毫不猶豫的接口繼續譭謗那凰的名聲。

  「你那道疤明明就是自己想偷桃子摔到的,還推給姊姊。」那才興輕啐了聲,毫不配合的戳破繡鑲的謊言。

  「才、才不是呢,是那凰抓的啦。」謊言被戳破,繡鑲又氣又惱的瞪了父親一眼。

  「呵,你有你娘當靠山,有誰敢動你呀,你不要欺負她就好嘍,嗝——」那才興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洩漏了醉酒的窘樣。

  「好呀,你這個死酒鬼,竟然敢幫別人說話不幫自己的女兒,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梁青齡顧不得形象,扯起拔尖的嗓子就開罵,人也衝了上前,扯著丈夫的衣襟晃著。

  讓她說的,真不知道誰才是那才興的女兒了。

  「對嘛,娘,你一定要為我討回個公道啦。」繡鑲早已見慣這種場面,觀火兼點火的穿插說道。

  「住手——」忽的,一陣嬌喝聲響起,那凰的身影像風一樣的衝了進來,將繼母的手自父親的臉上扯了開。

  「娘,爹喝醉了,請你不要跟他計較。」那凰擋在那才興面前,以免他的臉又多添幾道血痕。

  「啐,你這個賤蹄子知道回家了嗎?要不是你,怎麼會惹出這麼多事來?真是叫人看了討厭。」梁青齡拍拍手掌,心疼的檢查著修剪精細的指甲,嘴上則不饒人的罵道:「哼,老鼠生的女兒就是老鼠,永遠變不了鳳凰,還叫什麼凰的哩。」

  「你、嗝,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有、嗝、有種就過來,老子今天非要讓你知道是誰在當家不可。」那才興藉酒壯膽,再加上面前有人擋著,逞強道。

  「好呀,老娘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來就來,誰怕誰。」梁青齡捲起衣袖,齜牙咧嘴的走上前。

  「加油,娘,不要讓人以為咱們好欺負。」繡鑲火上加油的在一旁煽動道。

  眼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雖是每日必然上演好幾回的戲碼,不過那凰仍不由得頭痛煩躁,真恨不得轉頭就走,再也不要理會這家中的一切了,可偏偏她體內還是有著爹的血液,不能不管呵。

  「娘,您忘記了,端親王還在這兒呢。」那凰急中生智,連忙用眼神朝端親王望了望,提醒梁青齡保持形象。

  糟糕啦,竟然氣昏頭,忘記有這號大人物在場了。「都是你這個死老頭,看我等會兒怎麼讓你死。」梁青齡低聲狠狠地說了幾句,又瞬間變臉,笑容滿面的望向冷眼啾著他們的端親王道:「呵呵,讓親王看笑話了,請不要介意呵。」

  端親王冷漠的瞧了梁青齡一眼,連應都懶得應一聲,逕自問著那凰道:「你就是那凰?」

  「沒錯,我就是那凰。」這個老頭子眼神充滿邪氣,她第一眼瞧了就不對盤,所以語氣也就破了些,哪管他是什麼皇親國威的。

  端親王瞇了瞇眼,走下座位,上下打量著那凰,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很好,就是你了。」

  「呃,那凰她就是身材扁平了些,臉蛋難看了些,要是親王想找個美麗得體的女人,我們繡鑲可是個不錯的選擇哩。」梁青齡見端親王露出滿意的神情,連忙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道。

  「是嘛,只要是親王交代繡鑲做的事,繡鑲可是萬死不辭,毫無怨言的呢。」

  繡鑲也連忙故意挺起胸脯,自我推薦著。

  「我只要高貴的血,至於你們這些臭溝鼠就繼續在這裡苟延殘喘吧。」端親王冷酷的瞥了梁青齡一眼,讓她驚愕的倒抽了一口氣,霎時恐懼得無法動彈。

  他朝那凰誘之以利,「你有皇族的血統,跟我走,我會讓你坐享榮華富貴,過著你這輩子完全想像不到的奢華生活。」還不忘補充一句道:「只要你肯聽我的話行事。」

  「你要帶我走?」那凰訝異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祈禱竟然成真。

  這不會是老天爺對她開的另一個玩笑吧?

  端親王點點頭,頭一回笑開嘴道:「沒錯,我要帶你回京城去。」

  「京城?!」繡鑲聽到這兩個字簡直就像蜜蜂見著蜜一樣,口水直流,「欸,那凰不適合那裡啦,還是帶我去比較不會讓您丟臉啦。」

  「閉嘴,那凰怎麼不適合那裡?她娘生前好歹也是個格格,再沒有人比我的女兒更有資格入京去了。」那才興難得義正詞嚴的開口維護女兒,讓那凰的心情霎時五味雜陳了起來。

  「死老頭,我就知道你還在惦念那個死人。沒良心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拉拔你這個沒人疼的女兒長大,得到的回報就是這樣嗎?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就不想活啦。」梁青齡忽的撲向那才興,又捉又打的哭罵。

  「住手——」端親王實在受不了這些低俗的吵罵聲,吸口氣大喝了聲,讓吵鬧中的梁青齡霎時停止了動作,愣愣的看著他走向前。

  「你們要怎麼吵我不在乎,不過最好等我帶那凰走以後再吵,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端親王冷冷的環視了他們一眼,最後將目光停駐在那凰身上,伸出手道:「過來。」

  「為什麼我要過去?」雖然那凰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可卻又對端親王的命令式語氣感到莫名的排斥。

  這個端親王肯定不安好心,她有種無法解釋的直覺,這可是她打小看盡旁人臉色訓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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