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創藥?!」風長老連忙搶過來瞧。
真的是治刀傷的藥粉。
「你……」看著蘇婧小臉蛋蒼白如雪的模樣,風長老趕緊扯開她的衣袖瞧,天啊,又紅又腫,不少地方還有被劃傷的傷口沁出血來。
「放開我。」蘇婧掙扎著將手抽回。
「你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風長老覺得不忍的問道。
「不用你管,總之我是個小妖女,你們巴不得我死對不對。」蘇婧說著說著,越覺得委屈,再想到歐陽晏平對她的絕情,悲憤攻心,竟不堪的昏厥了過去。
「糟糕,小妖——呃,丫頭昏過去了,快,快幫她躺平。」風長老急忙呼喊其他人幫忙將蘇婧放置在地上,一邊掐著她的人中,希望可以讓她甦醒。
幸好沒半晌她便悠悠轉醒,眨眨眼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昏過去了,我想是你最近太累了。」風長老乾咳了幾聲道。
蘇婧緊抿著唇不說話,她還在氣方纔他們對她的誤解。
「呃……你也真奇怪,明明就不是砒霜,幹嗎要故意說是砒霜?」火長老訥訥道。
「就是啊,害我們誤會你了。」電長老也點點頭道。
這算是變相的道歉了吧。
「這麼說,你們是在向我認錯嘍?」哼,沒有明白說出道歉的話,她怎麼可以作罷?
「呃。」幾個人面面相覷,隨即推派風長老出馬。
「好吧,是我們誤會你了,我們向你道歉。」
「這還差不多。」蘇婧滿意的點點頭,拍拍身止的塵絮站起身道:「你們還呆在那裡幹嗎,快去幫雷長老換藥啊,我去提水。」
「唉,你的傷口——」
「小事一樁啦,我沒事。」不等他們繼續開口,蘇婧已經一溜煙的離開了破廟。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韌性這麼強,竟然可以過這麼苦的日子而不退縮?比起在蘇府的那種生活,簡直可說是地獄跟天堂之分。
只不過,她知道一旦她逃回家,那這輩子她就再也不用跟晏平大哥見面了……
不行,雖然他曾對她說過這麼絕情的話語,可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再愛上她不可,她蘇婧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尤其在她經歷了這麼多打擊之後,她更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只不過,晏平大哥,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想著想著,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
「晏平,我們已經找了幾天幾夜,我看今晚就在這裡歇歇吧。」冰姬看著面無表情的歐陽晏平,心中忍不住輕歎了聲。
自從那天見到總會的慘狀之後,他們便沒日沒夜的找尋失蹤的長老們跟蘇婧,可卻完全沒有消息,而自那天起,他原本就不多笑的俊美臉寵,也更加的冷竣了。
「不要無謂的浪費時間,我們必須繼續找人。」他淡淡的道。
「可是,你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照這樣的情況下去,人還沒找到,自己就先累倒了。」冰姬的臀部都要因為日夜坐在馬背上而長繭了。
歐陽晏平斜睨了騎在身旁的冰姬,平平的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找便可。」
「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走的,好吧,若你真執意不暫時休息,我們就繼續走下去吧。」冰姬無奈的搖搖頭,雙腿才剛想踢馬奔馳,就因為疲累而滑了腳,整個人差點自馬背上摔下。
歐陽晏平看了眼冰姬蒼白憔悴的神色,雖仍想多爭取時間尋人,可還是勒住馬道:「罷了,我們就先到那邊那座破廟稍作休憩吧。」
「嗯。」冰姬連忙點點頭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躍下馬,將馬綁在一旁的樹幹上,相偕走進破廟。
「咦,有人在這裡待過?」冰姬看到地上的灰燼,霎時警戒的觀察著週遭的狀況。
歐陽晏平大步跨上前,伸手摸摸灰燼,「還是溫熱的,想必剛剛離開不久。」
「晏平,你想會不會是追兵?」
歐陽晏平搖搖頭,「破端外並沒有馬蹄印,我想應該只是旅人吧。」
「嗯。」他說得沒錯,可能是她太神經質了吧。
「冰姬,我們只能做短暫的停留,你若想要歇息,就把握機會好好歇歇吧。」歐陽晏平坐在廟口,朝裡面的冰姬道。
「那你呢?」為什麼他始終要對她這麼疏遠呢?
「我守著門口,以免追兵趕上來。」歐陽晏平這次連頭也不回了。
此刻他的心中除了被弟兄枉死的悲憤佔據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對蘇婧的牽掛與擔憂。
那一日她哀痛欲絕的雙眸還鮮明的浮現在他的腦際,讓他的心狠狠的揪成一團。
是他對她太冷情嗎?難道她會懷抱著對他的絕望與恨意而離開他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歐陽晏平就忍不住咬緊牙交,以免洩漏自己的情緒,仰天長嘯。
冰姬看著歐陽晏平孤寂的背影,憂傷的垂下眼眸,正想要找處地方躺下時,卻被身後的聲音給驚動。
「是誰?」她才驚呼,歐陽晏平的身影已經一閃擋在她的面前。
被布遮蓋住破舊神桌下,窸窸窣窣了片刻,隨即爬出了幾個人影。
「風長老、火長老、電長老?你們怎麼會躲在桌下?」冰姬定睛一瞧,驚喜的喊道。
「晏平,冰姬,真的是你們呵。」原本他們聽到馬蹄聲,以為是追兵追來,所以才紛紛躲了起來,沒想到卻是他們日思夜想,最想見到的人。
「你們都沒事吧?」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歐陽晏平不禁鬆了口氣,「雷長老呢?」
「雷長老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歐陽晏平的心霎時提起,又喜又驚的將視線緩緩的移到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蘇婧自一旁的神像後走出來,雙眸中充滿濃濃的控訴。
哼,他每個人都問了,就是沒問她?而且還跟兩個人親親熱熱的,看來早就把她這個可憐的「小妖女」給忘記了吧。
「婧兒,真的是你?」歐陽晏平看著那張妖艷美麗的小臉蛋,一時之間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忍不住大步上前,便想要拉起她的手仔細的把她瞧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