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婧卻在同時把臉撇開,噘噘唇道:「看到我你很失望對嗎?可惜好人不長命,禍害卻遺千年,我這個小妖女是死不了的。」
她明明就很想要抽入他的懷抱,明明就想要向他訴說自己這幾天來的辛苦跟委屈,可一見到他跟冰姬在一起的景象,嘴就忍不住說出違心之論。
她這一開口,讓他霎時回到現實,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之情,冷淡的道:「若你出事,我無法跟溰成交代。」
「你……你真的好狠的心,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真聽到他說的這麼冷情,蘇婧只覺得眼前一黑,連日的疲憊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處,讓她不支往地上癱去。
「婧兒!」歐陽晏平眼明手快,一把撈住她的身軀,這才發現她瘦了好多、好多呵……
「放、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離開,可卻手腳發軟,無法移動身子。
「晏平,你快扶她坐下,想必她是這陣子太過操勞,連這次已經昏了兩次了。」風長老連忙道。
「是啊,多虧了這個丫頭幫我們找吃的,還有打水幫我們清洗傷口,總之,真是辛苦了這丫頭了。」火長老出乎意外的誇起蘇婧,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呃,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們這幾個老頭子老雖老,可還是分得清楚是非善惡的。」火長老被蘇婧看得有點兒困窘,不好意思的道。
其實經過這些天,他們早就對她改觀了,或許她的確是說話沒大沒小,蠻橫刁鑽的女娃兒,不過心地還真算善良啦。
「哼,算你們還有點良心。」平時被罵慣了,霎時被誇,蘇婧也覺得不好意思。
歐陽晏平深深的瞅著蘇婧,深邃的雙眸洩漏心中濃濃的情感,緩緩道:「辛苦了你。」她對他如此深情,他怎忍始終對她淡漠。
有他這句話,她這陣子所吃的苦彷彿全都一筆勾消,再快樂輕鬆也不過了。
蘇婧緊咬下唇,垂眸道:「不苦,為了你,再辛苦我都甘願。」
這是她的真心話,可聽在其他人耳中,卻五味雜陳,真不知道該成全她對歐陽晏平的感情?還是要站在臧溰成的角度去判斷。
「對了,你們沒追上溰成嗎?」電長老忽的道,打斷歐陽晏平與蘇婧的深情互視。
「來不及了,他已經被蘇三耀的走狗給捉住了。」回答的是冰姬。
「該死,這次總會補抄,想必也是蘇三耀搞的鬼。」火長老忿忿道:「朝中多是以靠他金援生存的貪官污吏,這次他們必定也是為了討皇上的歡心,所以才會多方攻擊我白幫,殺的我們措手不及。」
「大家放心,我不會饒過他的。」歐陽晏平冷冷的道:「不過現在重要的事先去把溰成救出來。」
「嗯,我們好好從長計議,先召開集尚未被捕的兄弟們再說。」風長老點頭道。
「慢著,你……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人是誰?」不會的,不會是同一個人。
歐陽晏平看了眼蘇婧,口吻不自覺的放軟道:「天下第一富商,蘇三耀。」
蘇婧霎時彷彿如雷轟頂般的呆愣住,真的是爹爹?天下第一富商,除了爹爹還會有誰?
「婧兒,你的臉氣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歐陽晏平關切的問道。
「我……我沒事,你、你們談你們的吧,我想睡一下。」蘇婧勉強的擠出抹笑來,接著背過身躺了下來,佯裝閉目養神。
耳邊聽著他們商討著救出臧溰成的計劃,可她心裡卻亂的好似打結成一團的毛球,怎麼也理不清心中的千頭萬緒呵……
第九章
這次,她知道自己是永遠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蘇婧悄悄的坐起身,看著一旁熟睡的歐陽晏平,心中猛的抽痛,淚水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
在知道爹爹竟然會是剷除白幫的主要首腦,而他們又恨爹爹入骨的狀況下,即使她做了再多的努力,也無法挽回爹爹所造成的悲劇。
既然如此,她再留在這裡也只是徒增傷心,不如歸去呵……
她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珠,準備趁大家休憩之時,悄悄的離開。
「婧兒,你想去哪?」歐陽晏平的聲音忽的自她的身後傳來,讓她不由提頓了頓身子。
「對不起……再見……」她背對著歐陽晏平,話聲還未落下,拔腿便跑。
歐陽晏平怔了怔,大步一跨,在蘇婧跑離廟口的幾步後攔下她。
「為什麼?」他擋在她面前,俊美的臉龐在月色下的照耀下,像極了完美的雕像。
「我……」不行,她不能告訴他實情。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不要纏著你,現在我聽你的話離開。請你不要妨礙我。」她咬咬牙,說著違心之論。
歐陽晏平有瞬間無法答話,他想留下她,可卻沒資格,只有藉著臧溰成來表示自己的真正心情。「你現在是溰成未過門的妻子,我沒理由要你離開。」
又是這樣的話語,蘇婧已經聽倦了,她的雙手緊緊在身側握成小小的拳頭,忍不住嘶吼道:「我今天在這裡跟你說清楚,就算我死了,也絕對不會嫁給他,這輩子我只愛你。」
「婧兒……」她受傷的雙眸讓他心痛。
「晏平大哥,你放心,我知道你的為難之處,所以今生今世你我注定無緣,但願來世……來世人可以愛我。」淚水在她眼眶中打滾,在月光的照射下彷彿珍珠般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該死,他再也忍不住了,歐陽晏平在心中低咒了聲,長臂一伸,將她纖細的身軀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緊緊的擁著她,「天哪,我怎麼能不愛你呢?」
怪只怪自己太過於固執,才會害她說那種謊,陷他們於進退兩難之境。
「你明明說你後悔愛上我的。」她雖驚喜於他的行動,可卻不忘控訴。
「理智要我後悔,可是感情卻無法控制,婧兒,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怎麼的蠱毒,讓我明明知道不該,卻仍執著於這個不該呢?」歐陽晏平痛苦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