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這麼好心帶你一起來喝茶,又是這兒最名貴的『黃金香巴頌』你忍心讓我和安德烈下地獄嗎?小仙女。」
那一句「小仙女」,叫得江雨藍噗哧一聲,就笑了開來。
「貝露絲,你真以為我是那麼沒心肝,坦白說,看著你和安德烈,真的就像一對天造地沒的才子佳人,還有憑著你叫我一聲小仙女的份上,我祝福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害你呢?只要你們別把我的存在,當作是不受歡迎的電燈泡就行了。」
「怎麼會呢?」安德烈急忙說:「以後我和貝露絲見面,恐怕就要勞駕你了。」他舉起杯子,「來!雨藍姑娘,我敬你這盞黃金香巴頌,算是我對你的謝意,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然後,他瀟灑的把茶一仰而盡。
而江雨藍,也很快的舉杯回禮。
「你安心吧,安德烈,」她誠心誠意的說:「只要找還留在夏爾柔皇宮的一天,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會在瓦都面前,促成你們這一對難得的有情人,只是,你千萬不能負了貝露絲公主對你的這片真摯情意。」
「不會的。」安德烈深情款款的看著貝露絲,信誓且旦的說:「承蒙公主的厚愛,我已經是天下最幸運的人了,我要是再負了她,就太不該了,也會遭天譴的。」
不知怎的,看著安德烈和貝露絲這樣的濃情蜜意,有如天雷勾動地火般的結合,她的情緒,竟被他們那份堅貞的愛情給扣住了心弦。
突然,一個風采迷人的身影,悄悄繫上了心頭,她不知那是多日不見的沈若堯,還是……如夢似幻的瓦都。
第三章
江雨藍怎麼也沒有想到,三天後,竟然是瓦都登基兩週年的紀念日。
整個古科拉月牙國,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而夏爾柔皇宮,也裝點得美輪美奐。
這一天早上,在皇宮對街的議事殿,不但有酒會,有慶祝大典,還有音樂表演,和玫瑰花車遊行。
那熱鬧的場面,從女王大道一直到日落大橋,綿延了好幾公里。
所以當玫瑰花車遊行開始,貝露絲就拉著江雨藍穿梭在人群中,看著瓦都坐在一輛用玫瑰花和月下香點綴的豪華馬車上,接受成千上萬子民的歡呼和朝拜。
馬車上的瓦都,穿著一襲雪桑那布達族的傳統白袍,身被華麗的錦織絲緞繡成的描金披肩,頭上仍舊是一頂綴有流蘇穗子的小斜帽,瀟灑中自是有一股王者的風範。
那尊貴的氣質,深深迷惑著江雨藍。
而耳畔,貝露絲的聲音悄悄響了起來。
「你瞧!雨藍。」她興奮的叫:「我哥哥真不愧是古科拉月牙國的國王,他那麼神采飛揚,那麼英氣逼人,簡直是顛倒眾生。」
江雨藍不住的點頭說:
「還有,跟著瓦都座車後面的安德烈,他的馬上英姿,也是令人讚賞,也是贏得許多掌聲。」
貝露絲一聲聽,循著她的眼光望去,安德烈帶領一隊騎兵,已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那黑色的戎裝,那閃耀著光芒的勳章,那腰際間鑲著紅寶石的佩刀,在陽光照射下十分耀眼。
接著,鼓號樂隊的表演,和一列到漂亮的花車,就陸陸續續的映人眼簾。
這樣歡樂的氣氛,把江雨藍都感染了,她高興的叫:
「想不到慶祝瓦都登基的日子,這麼熱鬧,貝露絲,我愈來愈喜歡這裡了。」
貝露絲笑了笑說:
「不止這樣,晚上還有煙火表演,而皇宮裡也有盛大的舞會。」
「舞會?」
「是啊!」貝露絲的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只要皇宮辦舞會,所有的大臣官員,王室貴族,都會受邀前來參加,包括他們的眷屬和千金們,都會刻意打扮,盛裝出席,為的是要爭取我哥哥的注目,而受到特別的眷顧。」
「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你還不明白嗎?雨藍。」貝露絲說:「自從艾薇雅死後,這些千金們,就爭奇鬥艷,絞盡腦汁,想得到『皇后』這個位子,尤其國務大臣哈山尼的女兒黛菲兒,長得美艷動人,對哥哥更是百般討好,無所不用其極。」
「難道瓦都一點都不動心嗎?」
貝露絲搖搖頭低聲的說:
「至今,我哥哥還一直深愛著艾薇稚,也對她念念不忘,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雨藍,你的出現,真正讓他眼睛裡有了陽光,有了春天。」
頓時,江雨藍臉紅心跳了起來,她無措的說:
「貝露絲,你別開我的玩笑了。」
「是真的,雨藍:」貝露絲一臉天真的說:「我哥哥雖然每天忙著國家大事,但他總不忘抽空來看你,只因為你長得太像艾薇雅了,卻又比她多了一份靈氣,多了一份現代感,我想,就憑這一點,今晚的舞會,我哥哥一定會邀你參加的。」
「至少,」貝露絲說:「你是我和哥哥的客人,自然可以以皇室貴賓的身份出席……」
驀然,遊行花車的隊伍中,有人對著貝露絲拋下一束香檳色的玫瑰花。她一驚,不經意的接過來,才猛一抬頭,看見一個身穿華服,吊兒郎當的男子,態度輕浮的站在一輛花車上,對著她露出邪惡的笑容來。
貝露絲迅速躲開他的眼光,氣呼呼的把那束玫瑰花甩在地上,就拉著江雨藍往皇宮的廣場走去。
「你怎麼了?貝露絲。」江雨藍不解的問:「拋花給你的那個男人是誰?瞧你對他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是他招惹你了嗎?」
貝露絲把她拉到廣場中央的一座噴泉下,才停下腳步,一臉怒氣的說:
「我才不稀罕他的花。」
「為什麼?」江雨藍迷濛的問:「你好像對他有敵意?」
「你知道嗎?」貝露絲憤恨不平的說:「他就是黛菲兒的哥哥,也是國務大臣哈山尼的獨生子巴隆納,他仗著父親的地位和權勢,無惡不做,惹事生非,是這兒有名的惡霸和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