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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嚴毅斐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於是站起身並拉起她,「看來我這老頭子以後待在家裡的時間,可能會長到令你生厭羅!」

  這樣的回答讓向陽再次笑開了,她心想:不可能,我永遠也不會對他厭煩的!就這樣三天後,向陽修長的身影再次出現於景月女高的校園。

  她的思緒一直沉浸在嚴毅斐回家時的愉悅中,但數天之後,這份喜悅的心情即被一位意外的訪客給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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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破曉,遠際山頭就綻放出色彩絢麗的漸層雲彩,並且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慢慢地被渲染成一幅變幻莫測的迷人畫面。

  不到片刻的時間,一支簡單的黑色炭筆便在纖指有力的揮動下,於紙面上快速地呈現出眼前情景的輪廓。

  如此美麗的時刻如果能以色彩來詮釋,相信展現出來的畫面將是更加吸引人,只可惜作畫的人一向偏愛用簡單的黑色線條來表現。

  向陽以拇指在畫紙上撥弄出她所想要的層次感。

  此時三五成群的麻雀逸出清脆悅耳的啾鳴聲,令向陽忍不住綻露笑意。

  注視良久後,她的目光才從鳥群消失的綠林收回,準備對畫作最後的修飾。

  驀地,她的注意力讓屋外突有的動靜而攫獲。

  由於向陽目前正處於三樓畫室的陽台,所以她能輕易地將左下側陽台的一切納入眼中;而銜接左下側陽台的正是嚴毅斐的臥房。向陽原本放鬆的身子在瞧見那道緩緩而出的曼妙身影時,倏地變得僵硬。

  出現在她眼中的是位身材惹火的美麗女人,過膝的襯衫在凹凸有致的豐腴胴體上,非但不能發揮遮掩的效果,反倒令人忍不住對那副惹火的身材有了遐思。

  女人在向陽的注視下,對著翠綠的大地傭懶地伸了個懶腰,因而露出光滑細嫩的大腿;而高舉的玉臂似乎也在主人察覺到向陽的視線時,驀地僵立在半空中。

  正當向陽猜想她是不是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時,女人突然改變方向,臉上浮現一抹嫵媚笑容轉身消失在隨風飄揚的床幔後方。

  向陽發現那女人一點都沒有變,依舊嬌媚動人、依舊能輕易地讓男人心裡熱得燃起慾火。

  盯著畫作半晌,向陽稍早的興致在見到那個女人之後已經蕩然無存,於是將畫筆丟回畫架。

  突然想起好久沒有釣魚,她回房換上簡便的服裝、穿上一件保暖外套、拿著所需的釣具,然後從宅院側門悄悄離開,踩著熟悉的小徑往大宅後方那片森林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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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手錶被遺忘在臥房的書桌上,所以當向陽踏進廚房看見牆上時鐘短針指在九的地方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在溪邊已耗了這麼久。

  「小姐。」

  「早,謝管家,我發現我現在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了。」向陽端起裝滿水的玻璃杯,轉身面對匆匆迎上來的老管家。

  「我馬上吩咐廚子準備早餐。」謝管家方才瞧見小主人那一刻的訝異神情,很快地便被微笑所取代。

  「謝謝你,謝管家。」「呃,小姐?」

  「什麼事?」向陽停下轉動門把的動作,疑惑地望著他。

  「你的袖口……」謝管家指指左邊的袖口暗示她。

  向陽垂頭低望,立即見到附著於衣料的泥土已成龜裂狀,顯然是她不小心從河邊帶回來的。

  「還有少爺……」謝管家又指了指那扇門。

  嗯?她本以為他和他的床伴已出外享受一頓美味的早餐,因為方纔她經過車庫時,發現他的車子並不在裡面,而他的司機和車子也都不在。

  現在她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彈掉袖口的泥灰,向陽對適時提醒她的老管家投以一抹感激的微笑。「看來你又救了我一次。」舉起玻璃杯向老管家致意,她拉開門走進飯廳。

  「早安,哥哥。」向陽略帶沙啞的嗓音讓正在閱讀報紙的嚴毅斐探出頭來。

  「早。」他銳利的目光先在向陽出現的方向停留半秒,然後又轉向另一頭;一秒鐘後,他黑眸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向陽身上。

  「我以為你該從樓梯的方向來才對。」嚴毅斐濃挺的劍眉高高揚起。

  向陽鎮定地選了個角落的位置,遠遠地望了他一眼。

  從桌面上的咖啡杯及一份擱置一旁已閱讀完的報章看來,嚴毅斐待在飯廳的時間已經長得足夠讓她編不出好的謊話來。

  「我去散步了。」經過一番思慮後,她輕聲回答,視線刻意避開那對總能輕易看透她心思的眼眸。

  「你該不會是走到那條小溪去了吧?」瞧她不自覺地摸摸被太陽曬得發紅的臉頰,嚴毅斐明白她是去了那個地方。「沒有人陪伴,我絕不允許你獨自到那個人煙罕至的鬼地方去,儘管那座山頭是嚴家名下的產業。」

  鬼地方?該死!他怎麼能以這種輕蔑的形容詞來稱呼那片世外桃源?她最快樂的時光都在那裡呢!

  她反駁道:「我不認為那裡會有什麼危險性,再說,我已經很久不曾去過小木屋了。」其實她每個月都會固定找一天偷溜去整理,所以那間小木屋至今猶保持著整潔的模樣,當然,她不會傻得告訴他。

  這時,向陽低語對送來早餐的老管家表示感謝。

  「再給我一杯咖啡,謝伯。」嚴毅斐對匆匆經過他身側的老管家丟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繼續盯著向陽道:「我真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前幾天出現在容顏上的親切神色已不見了,她似乎又變回冷漠的那個人,總是考驗著他的耐性。

  「算了吧哥哥,為什麼我們老是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爭執上?」向陽現在才明白,經過三小時後,她惡劣的心情並沒有獲得改善,事實上還覺得遭透了。

  「當然,只要你一句話。」嚴毅斐頓時笑得很詭異,但也好看得教人忘了呼吸,直覺得這男人簡直是個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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