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那早逝的母后,還不是十三歲就嫁給了父皇。
「能讓朕見見她嗎?」他倒挺好奇那個小女娃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將他這個愛將給迷得神魂顛倒。
「臣這就上洛陽帶她進京見您。」
「不用麻煩了!」皇上咧開了嘴,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朕跟你一道去,順便視察民情,體驗一下民間疾苦。」
「臣遵旨。」
第三章
「小姐,快起來啦!別再睡了。」一大早,楊柳就闖進了夏侯霽月的房間,在她耳邊大聲喳呼著。
「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夏侯霽月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咕噥道。
大清早的,這臭丫環又在吵些什麼!
「王爺回來了!」
「什麼?!」她一聽,立刻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睡意全消。這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的搗著嘴巴,眼睛瞪得好人。
他不是應該已經啷鐺入獄了嗎?欺瞞皇上可是一條大罪啊!她以為這件事情一旦揭發出來,就算夏侯曜陽不被砍頭,至少也會關個幾年吧。
可是……為什麼他還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
難道說……小順子公公並沒有把她所寫的那封密函送到皇上手中。
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小姐,別再發呆了,快點起來梳妝打扮。」揚柳檸來了一條濕帕子,直要往她臉上抹去。
「不……我不要……」夏侯霽月一臉驚惶,拚命地往床裡頭縮去。
他會咬痛她的嘴巴,她才不要去呢!
又來了!楊柳翻了翻白眼,硬是將她給拉下了床,「小姐,這回你可不能再逃避了,因為這回要見你的人是皇上。」
「什麼?!」這下子,夏侯霽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難不成是她弄巧成拙,反倒教皇上來捉拿她治罪……
直到夏侯霽月梳妝完畢,被楊柳給拖至大廳上時,她臉上的表情還是維持半個時辰前的呆滯。
「這位就是司徒將軍的女兒?」
一陣渾厚的男聲喚回了夏侯霽月的思緒,緊接著,她已經被一名陌生男子給握住雙肩,仔細打量著。
果然是人間絕色。皇上銳利的眸子上下審視著她,心中嘖嘖讚道。
雖然仍是稚氣未脫,卻已美得教人屏息,難怪有本事將他那愛卿給迷得暈頭轉向。
「你是……」夏侯霽月縮了縮肩膀,微側著頭,好奇的問道。
「他就是當今聖上。」夏侯曜陽告訴她。
什麼?夏侯霽月不由得一愣。
眼前這名笑容可掬,相貌堂堂的男子居然就是當今聖上。那個一聲令下就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狗皇帝。
「民女叩見皇上。」反射性的,她立刻掙脫了他的掌握,心不甘情不願的下跪叩安。
假使現在她的手中握有——把利刃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朝他刺過去。
「呃……這……」她的抗拒,令皇上頗為尷尬。看來,這個女娃兒對他懷有相當大的敵意。
「放肆!」夏侯曜陽見狀,忍不住出聲斥喝道:「月兒,不得對皇上無理。」
這丫頭是否教他給寵壞了?他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居然膽敢藐視皇上,她以為她有幾條小命可以賠?
「我……」夏侯霽月霎時委屈的濕了眼眶。打從夏侯曜陽把她從太原帶到洛陽這四年多來,他還沒有這麼大聲苛責過她。
「沒關係的,這也難怪她。」但皇上卻不以為然的伸手將她扶起,和顏悅色的同她說道:「知道嗎?朕是特地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的。」
「好消息?!」
「是的。」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曜陽花了將近四年的時間放長線、設佈局,終於替朕揪出了那叛國通敵的幕後主使者,澄清了你父親當年所蒙受的冤屈,現在那幫人早已被朕給下旨逮捕入獄,等待秋後處決。」
「真……真的嗎?」她這時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之所以夏侯曜陽能夠平安歸來的原因啊!看來他所立下的功勞已經足以抵去他的欺君之罪。
老天爺可真是眷顧他啊!這樣也整不倒他。那麼……這不是正意味著她將淪為替他侍寢的命運。
不!她不要。
「是的。朕承認當年是衝動了點,希望你能原諒朕,發生這樣的事情,朕也感到相當遺憾。」他緊接著又道:「為了彌補對你們一家子的虧欠,朕已經決定追諡司徒將軍為忠國公,並冊封你為承平郡主,還有你母親以及兄弟們,朕也會一併賜給他們封號。」
一句遺憾就能抹滅掉他們一家人無辜慘死的事實嗎?夏侯霽月淒楚的一笑。
「不!不用了,皇上。」夏侯霽月急忙搖搖螓首,她才不希罕當什麼郡主,她只希望能夠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徹底擺脫夏侯曜陽的掌控,她是絕對不會替那個大惡魔暖床的。
「民女對於一家子能夠沉冤得雪,已深感欣慰,民女只求皇上……」
「別拒絕朕,否則朕要生氣了!」她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教皇上給從中打斷,「還有,為了讓你的下半輩子得到妥善的照料,朕現在就下旨將你許配給夏侯王爺,成親的日子就訂在你及笄當天好了。」
既然他那愛卿如此喜歡眼前這個渾身帶刺的小姑娘,那麼他送佛就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羅??br />
誰知夏侯霽月一聽,當下有如五雷轟頂一般,暈了過去。
*** *** ***
「我說曜陽啊!這四年來你到底是怎麼對待霽月那丫頭的,怎麼她一聽到要嫁給你,二話不說就昏厥過去了?」
夏侯王府的後花園裡,但見兩名英挺落拓的男子對坐在涼亭內,一個滿臉不可置信,一個則是眉頭緊蹙。
石案上雖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佳餚、玉液瓊漿,但兩人似乎都沒啥胃口,只是一味的對望著。
其實月兒會有如此驚人的反應,夏侯曜陽也感到相當意外。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她早已將四年前那場惡夢給逐漸淡忘了。不過,照剛才她突然昏倒在大廳上的情況著來,她不僅僅懼怕他,甚平已將他視為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