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芙蓉淡淡地說:「我當然明白她們的用心,但是我並不是她們能夠托付終生的人。」因為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
「阿項,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什麼事?」
「如果我說了,你真的不能生氣哦!」葉歌咬唇看著她。
項芙蓉聳聳肩道:「經過那些女子的折磨後,已經很少有事能讓我大發雷霆了,你要問就問吧!」
「你……你真的不喜歡女人?」葉歌小心翼翼地問。
項芙蓉沒有變臉,只是冷冷地盯著她看,直到葉歌尷尬地垂下頭,用眼角偷瞥著項芙蓉,囁嚅地說:「你說過不生氣的。」
項芙蓉揚起眉,要笑不笑地說:「我有對著你大吼大叫地發脾氣嗎?」
「你根本不需要大吼,光是那個眼神,就說明了你在生氣!」葉歌抬起頭說。
項芙蓉一愣,簡直哭笑不得,連她的眼神都被人說成有罪了。
「我沒有生氣,而且我可以回答你,我很正常,就像你一樣正常。」她歎口氣,慢條斯理地說。
「是嗎?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神秘,好像隱藏著秘密似的。」葉歌偏著頭看她。
項芙蓉只是淡淡地笑,「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是也有秘密嗎?」
「我?!我有秘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葉歌蹙起眉頭,不解地問。
「你會知道的。」項芙蓉神秘的一笑,沒有說明葉歌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葉歌正想追問時,突然聽見不遠處有打鬥聲。
「前面有人打架,我去看看,你待在這裡不要動。」拋下這句話,葉歌立刻像隻貓,身手輕靈地竄向前。
項芙蓉雙眉微蹙,想跟過去,又怕成為葉歌的負擔,終究還是留在原地不動。
她不是愛湊熱鬧的人,對事情冷靜、知輕重,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情況中。再說她一向對戲裡明知有危險卻老愛往陷阱裡跳的女主角深感不屑,自然不會成為讓自己也不屑的女人,明哲保身是她一貫的原則。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項芙蓉終於看見葉歌走回來,身後還跟著一頂轎子。
她等到葉歌走近了才問,「這是……」
「有群強盜想攔路搶劫,被我打發掉了。」葉歌簡單地說。
此時,從轎內走出一名中年美婦,含笑地說,「葉姑娘身手十分俐落,三拳兩腳就將那群搶匪給解決了!」
中年婦人面色平和,根本不像是剛剛還受盜匪威脅的樣子。
「阿項,這位是柳夫人,她是安慶王府的王妃。」葉歌神情有些怪異地為項芙蓉介紹中年婦人。
「這位公子是葉姑娘的兄弟?」柳夫人眼眸含笑,盯著項芙蓉看。
「不,他是我的夫婿,項容。」葉歌不待項芙蓉開口,急忙搶著說。
項芙蓉挑高眉望著葉歌,卻沒有否認。
柳夫人似乎有些詫異,望著葉歌好一會,才又將目光移到頂芙蓉身上,上下打量。
「看項公子似乎不懂武功,是文人吧?」柳夫人問。
文人?她讀了幾年書,算是吧!
項芙蓉淺淺地笑道:「只是識字罷了。」
柳夫人眼眸一亮,道:「太好了!我家老爺正缺一名文書,如果可以的話,就請項公子委屈……」
「多謝夫人厚愛,不過我們另有打算。」葉歌連忙打岔。
柳夫人微微一笑,熱情她拉著葉歌的手道:「如果你們真的不願在王府工作,我是不能勉強,但是葉姑娘救了我一命,說什麼我都要報答你,請你們務必賞我一個面子,到王府住一段日子,好讓我有機會表示我的謝意。」
葉歌推拒道:「真的不用了,只是舉手之勞,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可以不放在心上!有恩必報,這是我們柳家的規矩,如果葉姑娘真的不答應,我乾脆再去找那群強盜,讓他們殺了我。」柳夫人十分堅決的說。
葉歌為難地看著項芙蓉。
項芙蓉點點頭道:「既然柳夫人這麼堅持,娘子就答應了吧!」
葉歌沒料到項芙蓉竟然會倒戈,急得臉紅脖子粗,叫道:「阿項──」
「太好了,你們答應就好了,我們立刻回王府吧!」不顧葉歌的反對,柳夫人拉著她就走。
葉歌瞪了項芙蓉一眼,無可奈何的被趕鴨子上架,只有任由柳夫人拉著她走。
項芙蓉只是揚眉淺笑慢慢地跟在她們後面走。
從葉歌慌張的態度來看,這位柳夫人八成和柳絮浩有關係,她並不是想攝合他們,純粹只是覺得好玩,看來她的體內還是留有惡作劇細胞。看著葉歌提心吊膽的模樣,完全失去她俠女的風範,真的讓項芙蓉覺得好笑。當她們被安置在高雅潔淨的廂房後,葉歌立刻叉著腰,瞪著項芙蓉叫;「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巴不得遠離柳家,還落井下石,將我逼入絕境!」
項芙蓉絲毫不為她的怒氣所動,笑瞇瞇地道:「我有嗎?我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害怕到柳家?我還以為你是功成不居,施恩不望回報呢!」
葉歌柳眉倒豎,嬌嗔道:「別想唬我,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安慶王府就是柳絮浩的家,我躲他都來不及了,你卻將我往他家裡推!」
項芙蓉在必要時,裝傻的本事是一流的,只見她立刻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啊!安慶王府就是柳絮浩的家?我真的沒想到,誰會料到一個江湖高手竟是官宦之後,這真是我的疏失了。」
葉歌狐疑地盯著她,「你真的不知道?」
項芙蓉一臉正經的點頭,「真的不知道。」
葉歌這才歎口氣道:「這也是我躲他的原因之一,他是名門之後,說什麼都不該和我這種出身草莽的女子糾纏不清。」
項芙蓉瞭解地點點頭,這種門當戶對的觀念不只是在古代,就連思想開放的二十世紀,仍有不少人存在著這種想法。
看來,她似乎是將事情弄擰了,不由得有些愧疚。
「我們只在王府待幾天,應該不會這麼巧的遇上他。再說他正在追捕採花大盜,想必不會這麼容易就得手,你放鬆心情吧!」她安撫葉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