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直直瞅著她,不說一句話。
他尚未決定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是直接拿著照片罵她個狗血淋頭然後一拍兩散,還是繼續裝聾作啞就當作她不曾背叛過他?忍氣吞聲等阿德這個瘟神返美,或許就雨過天晴
他傲慢的態度惹火她,不甘示弱目瞪他。
「你打算材在門口跟我大眼瞪小眼嗎?」他扁扁嘴,側身讓她進來。
「謝謝。」他家采黑白強烈對比裝演,她來過好幾次,她卻第一次感到黑白色調讓偌大的房子顯得異常冷硬,有點無奈。
「請坐。」他做做的磁嗓漫不經心招呼著。
「你有心事?」她在豪華的白色沙發坐下來。
「我愛情事業兩得意,哪來心事?」他自嘲道。露出一個艱澀的苦笑,逕自在心底重重歎氣道:什麼愛情事業兩得意?應該說是愛情事業雙雙面臨危機才對。
「你騙我!你若沒心事,為什麼一個人躲在家裡喝悶酒?」她指指幾上喝剩半瓶的白蘭地跟空了的酒杯。
「我習慣睡前喝杯小酒。」他打死不承認。
「是嗎?是喝杯睡前酒,還是酗酒?我應該送你一面鏡子,讓你看清楚自己滿臉通紅滿身酒氣的德性!」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盛太太嗎?」酒精開始在他體內蠢合作祟,徘徊臨界點的脾氣再也按捺不住,像火山瞬間爆發開來。
「我……」她被他毫無預警的暴怒嚇了一大跳。
「當我還拿不定主意之前,你為什麼來?你來,等於逼我跟你攤牌……」他深達的星眸發出低人的精光。
「攤牌?你跟我攤什麼牌?」她一頭露水。
「你背著我做了些什麼,你自個兒心裡有數!」他臉色一沉,冷冷掛在嘴角的譏消笑紋烙深。
「我背著你……阿勵!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2」
「誰你看看這些照片……」他將裝在牛皮紙袋裡的照片全掏出來塞到她手上。
「你不信任我?你找徵信社跟蹤我,偷拍我?」她迅速看完照片,不敢置信地抬眼潔問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至於,我為什麼握有這些照片……告訴你也無妨,照片是沈妮妮找人跟拍的。」他從齒縫冷冷進出話來。
「相愛不僅貴在相知,更要以互信做基礎。」她的心已然涼了半截。
「你不要扯遠話題模糊焦點,我還在等……不過,我的耐心已經快被你磨光。」
「你還在等?等什麼?」
「等你給我一個合理,且令我滿意的解釋。」
「好,那我能不能請你先回答,有哪個人在海灘玩不預先塗防曬油的?」
「你大可請旁邊的女生幫忙!知道嗎?當我看見照片時,
「前天下午我們趁設計師閉門畫設計藍圖的空檔,跟幾個同事一起開車到墾丁海邊玩。阿勵!我跟阿德之間真的沒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如果,我跟阿德真的兩情相悅,憑我們兩家的交情早被雙方父母送作堆了。我跟阿德從小情同姐妹——」她邊解釋邊呼冤枉。
「哈……你跟阿德情同姐妹?這是本年度我聽過最爆笑的笑話。」他任腔怪調怪叫,苟地正色拔高分貝,問道:「曉凡!是我眼睛脫窗,還是你睜眼說瞎話?請你行行好指正我,照片裡的阿德他那張臉那副胸膛那條惡惡的秋褲,哪一點像女人了?你居然強詞奪理說他跟你情同姐妹?」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難怪他暴跳如雷。
「其實,阿德他……他是……」她猶豫地嚥了嚥口水。
為了消除阿勵心中的疑竇,她該把阿德同志身份說出來嗎?
不!不行。
無論如何她都應該信守小時候對阿德所做的承諾,她不能為了取信阿勵而出賣阿德。
「阿德他是什麼?你說不出口?沒關係,我來幫你說!事實上是阿德跟你舊情復燃,阿德是你的舊愛,也是你的新歡。對嗎?」該死的酒精搞得他頭昏腦脹,連說話都不經大腦。
「你說什麼?」她難堪得血色褪盡。
「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喜歡臉色蒼白有點女性氣質的病態男人?不過,依我看,陸氏集團數不清的財富才是他擊敗我的主因吧?」
「你——你喝醉了,醉得語無倫次!醉得含血噴人!」她火冒三丈。
「誰說我喝醉啦?我清醒得很。曉凡!我承認我的財富比不上阿德,但,我敢拍胸輔保證供你衣食無虞,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他也斜著醉眼,將一張微回的俊臉湊進她的界尖。
「你……你放開我!」他的斜然浴袍裸露出麥色胸肌,性感的男人味令她冷靜的腦袋頓時轟成一月漿糊,不能、不想,也無力抗拒他的誘惑。
她下意識想逃,微回的他臉上浮出危險、狡償、戲渡的邪就笑容,像貓戲鼠般使蠻力拿俊偉的身軀將她牢牢壓在身子底下。
「放開你?行!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開你。」
「你……」
「你究竟喜歡阿德哪一點?他的陰柔秀氣,還是他口袋裡麥克麥克的美金?」
「你以為我跟阿德好,是看上他的錢?」她氣得全身顫抖,想不到自己在他眼裡竟然是個拜金女。
「向錢看的女孩,比比皆是。」他不斷拿德濕的舌尖舔科她的耳翼。
「求你冷靜下來講講道理,好嗎?阿德家不是暴發戶,我真要看上他家的錢,何必等到現在?」他老練的挑逗,逗得她的背脊游過絲絲戰慄。
「我花了一整個下午時間,勉強幫你找到一個理由。」
「你真體貼啊!居然幫我找到一個變心的理由?」她挖苦。
「我計算過了,你一個麵包賣三、五十元,就算拼十輩子也拼不到阿德的數百億身價。現在,你只要釣到阿德這隻金龜婿,立刻臍身豪門少奶奶的行列。」
「你——算了!我做得跟你這個不可理喻的醉鬼計較,一切等你酒醒之後再說廣她氣得咬牙切齒。
「你背叛我,還敢罵我不可理喻?」他火焚的軀幹轉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