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的菲才不是你的飛!」念菲雖然抗議地爭辯著,不過當她明白自己竟和他有著某種巧合,她的心瞬間泛過一絲興奮和甜蜜。
「都一樣啦,中國文化最喜歡取諧音了。」
「才沒有呢!」她又氣又急。
「為了答謝你無時無刻不念著我,我請你吃晚餐,如何呀?念菲……」他故意把她的名字叫得曖昧極了。
「不用了!」於念菲氣極了,但一時又找不到可以駁斥的話,氣得轉身就走。
「等一下!惱羞成怒了?」赫言飛拉住她,忽然覺得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火。可是,如果他不這麼做,他腦子裡就會不斷地出現,曾經有過無數個男人攬過她的肩的畫面,一種奇怪的酸便充斥著他的胸腔,他的好修養立刻消失,只想掄起拳頭揍人。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於念菲不想理他。
「順路,一起回去吧。」赫言飛拉著她就走。至於咖啡屋那兩個同事,他相信他們自己知道加何回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回飯店應該往那個方向呀!」於念菲被他拉著走,根本叫不住他。
這個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這麼霸道呀!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你想做什麼之前,能不能先問問Lady的意思?」
於念菲瞪著眼前這家高級餐廳,再看看身上的T恤、牛仔褲和一雙外出拖鞋,這身打扮,相信她還沒走進去就被人趕出來了。
赫言飛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放心,這家餐廳沒有衣著上的規矩限制。」
「但還是有人會笑話我的。」
「沒有人會這麼無聊,進去吧,念菲。」他又故意在她耳邊用著最輕柔聲音喚著她的名字,害她心跳漏了一拍,恍神中就被赫言飛拉進餐廳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念菲。」
「別再叫我的名字!」她嘟著嘴,小聲斥道。
「可是我喜歡叫呀,念菲念菲念菲……」
於念菲將餐巾往他嘴裡一塞,對付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於念菲一向不會手軟或是膽怯的。
但赫言飛可不是簡單人物,嘴巴被塞住了,他仍是有辦法。
他手指沾了水,在桌布上寫下了「念菲=念飛」!
於念菲看清楚後,臉一紅、心一急,想立刻將它擦掉,卻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滲過桌布迅速流下,來不及閃躲的赫言飛,胯下頓時濕濡一片,形成尷尬的暗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於念菲連忙拿下他嘴到的餐巾,拚命替他擦著。
「不用了,我自己來。」赫言飛抓住她在他禁地周圍亂動的小手,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看著他的褲子濕成一片,於念菲好內疚喔。
「不用在意,可是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他挑著眼,壞壞地說道。
「好。」笨念菲又想也不想地點頭了。
赫盲飛哂笑地搖頭,這個於念菲的個性還真單純,他真擔心她在台灣的這段日子會被人騙去賣。不過在他的保護之下,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咦!阿飛?」一道好聽的女聲在兩人的頭頂上響起,兩個「頭」都同時抬起頭來。
「心怡。」原來是公司的行銷課長關心怡,赫言飛和善地向她打著招呼。
看著赫言飛擦拭的動作,關心怡看清了他褲子上的暗色痕跡,立刻大驚小怪地叫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我不小心。」於念菲內疚地承認道。
「看了也知道是你,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你笨手笨腳,走開!」她拿起衛生紙吸著赫言飛褲子上的水分。
第一次被人家說成笨手笨腳,於念菲心底真的很難過,尤其是在赫言飛面前,那更令她無地自容,只想逃掉。
「心怡,別這樣說她。」赫言飛不悅地皺起眉頭。
「她把你弄成這樣,還不能說她呀,真是的!」關心怡啐念著,罵人的姿態好像自己就是赫言飛的老婆。
「關心怡!」赫言飛臉冷了下來。
關心怡卻沒有發覺,仍喋喋不休地嚷著。「阿飛,你到底是去哪裡請到這種女傭的呀!笨手笨腳的,隨便一個菲傭的手腳都此她俐落。」
關心怡嫌惡的眼神,和刻薄的語氣令於念菲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竟被人說成連菲傭都不如的女傭!她明白,一定是她這身隨興的穿著給害的!
「你說夠了沒?!」赫言飛發怒地拍桌起身,嚇了關心怡一跳,也引來了旁人的注意力。
「阿飛……」從沒見過赫言飛發過脾氣的關心怡,真的有點嚇傻了。
當赫言飛正要向關心怡說明於念菲是誰時,於念菲開口了。
「我不是他家的女傭,我是他的表姑媽。」
說完,她挺著腰桿走了出去,表面上一點兒也沒有瞧不起的窘境,但心底卻恨死赫言飛了,要不是他硬拉她來這裡,她也不會在眾人面前丟這個臉!
「明天進公司再找你算帳!」赫言飛追了出去,留下一臉錯愕、懊惱的關心怡。
第三章
念菲,等等!」赫言飛一路跟著她回飯店,在她將關上房門時,迅速地拉住她的手。
「走開!」於念菲甩開他,眼睛、鼻頭都哭得紅紅的。
「你哭了?赫言飛既驚又訝又心疼地看著她。
「沒有。」她吸吸鼻子,倔強地轉頭。
當她一想起關心著赫言飛的面那樣說她,她的眼淚又忍不住地停下來。
「我知道心怡不該這說你,我替她向你道謙好了。」他溫柔地替她拭去滾下的淚水。
「不用了。」
「念菲……」他細柔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懇求。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討厭你叫我的名字!」她捂著耳朵,拒絕聽那會令她心軟的聲音。
「念菲……」赫言飛用更輕柔、且飽含歉意的語調喚著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人當成女傭。」
其實她真正氣的不是自己被當成女傭,而是關心恰當時刻薄的口氣和眼神,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注重儀表,也很不會看場合,這對一個副修國際禮儀,且經常會出席各種交際場合的人,真是一大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