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了證明女人的工作能力,她的犧牲實在太大了。
她理理西裝外套和領帶,再側過身確定自己引以為傲的胸部是否完全被她用布條束平,等確認一切偽裝都零缺點後,她才輕輕敲門走了進去。
「李經理早,我來報到了。」她清清喉嚨,故意壓低著聲音。
李又學抬頭對上宋祖平清亮的笑顏,一張臉競突然莫名地紅了起來,他移開眼神不自在地推推鏡框。
怎麼宋祖平的笑臉老是能令自己臉紅呢?難道他開始對男人有興趣了?不!他喜歡的是女人,否則他也不會娶妻生子,他在心裡連忙打斷自己的遐想。
一定是宋祖平那俊逸斯文、細嫩得像個女人的臉,和她那雙無時不閃著聰慧光芒又迷人的大眼,令他產生錯覺誤認為他是個女人,否則光是他那一七五公分比自己還高的身高,怎麼看部不會像是個女人。
他清了清喉嚨掩飾窘態。「是你呀,怎麼這麼早?」
「我想早一點來熟悉環境。」其實她是興奮得一晚沒睡,整夜不斷地看著窗外希望天趕快亮,所以天一亮,她便迫不及待地出門了。
「請問我的辦公位置在哪裡呢?」宋祖平把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裡,再左顧右盼地做出屬於男人會有的習慣動作。當然,這是從她爹地那兒學來的。
「在四十二樓。」李又學看了看手錶,他考慮著要不要帶宋祖平上去,心想現在上去應該不會碰到黑肱昊才對。
李又學實在很怕遇到他,所以沒事的時候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當然不只他這麼想,公司上下全是這麼認為,因為黑肱昊實在是太冷、太無情了,每個人在他面前全是戰戰兢兢的,深怕不小心出了差錯會被趕出黑帝王朝,因為一旦被趕出黑帝王朝,就很難再在同業中立足,等於是前途盡毀。
「黑肱先生還沒來,我先帶你上去看看吧,」他決定先帶宋祖平上樓。
「謝謝。」宋祖平又給了李又學一個大大的笑容,再度惹得他臉紅心跳的。
李又學連忙別開臉,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他按下電梯,很紳士地扶著電梯的門,還下意識地做了一個LadyFirst的動作。
「黑肱先生對員工的要求很嚴格,你做事時要小心謹慎一點。」他提醒著。
「我會的。」研究和分析的工作本來就是粗心不得,任何一個小步驟都可能影響研究成果,所以多年來,她早已培養出細心嚴謹的工作態度,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勝任的。
而且她也沒忘自己此次女扮男裝的目的,她就是要讓這位主事者瞭解女人和男人的工作能力是一樣的,教他別再看不起女人了!
「對了,因為黑肱先生要到下個月才會出差,這段日子你就先跟在他身邊學。」
「好。」她已經開始期待日後極富挑戰性的生活了。
「到了,請。」他站在電梯裡按著Hold鍵沒打算要跟出去。」我就帶你到這兒。黑肱先生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我已經把你的辦公桌椅搬過去了,你自己過去吧,再見。」話一說完,電梯門迅速地關上。
「喂!」宋祖平拍打著電梯的門。「幹什麼這麼急呀,難道裡面住了吃人的老虎不成?!」
她嘟囔著走到大門前,然後想也不想地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但卻被坐在一團煙霧後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誰!」她撫著胸口差點沒被嚇死。
「宋祖平?」黑肱昊拾起臉看了她一眼,他捻熄手中的煙,冷硬如寒石的眼睛閃過一絲不確定,聲音如冬天清晨的空氣那樣的冷。
「咳……咳……」宋祖平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揮著眼前的煙霧,她走近他。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這個又酷又帥的男人會是黑肱先生嗎?可是人事經理不是說他還沒到?
「你可以走了。」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秒,然後無情地下逐客令,接著又轉頭繼續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股市曲線,專注的樣子彷彿剛才不曾出聲過。
「為什麼?」宋祖平不服氣地將雙手撐在桌上傾身靠近他,一靠近,她才發覺這個男人不只帥還好看極了,非常對她的味兒,只可惜太酷了,如果他再溫柔一點,她說不定會倒追他。
「黑帝王朝不用女人。」他破例地給了她一個回答。
宋祖平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立刻被他的話打斷,她驚愕地瞪著他,他是怎麼發現的,她自認為偽裝得很好呀!
她壓低聲音,力持鎮定地說:」你將我誤認為是女人,這對我簡直是種侮辱!」
「你不是嗎?」他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是長得斯文……」
「介意我驗驗如何?」他突然起身將臉湊近她。
宋祖平被他忽然湊近的臉嚇得退了好幾步。
老天!怎麼他突然接近,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呀引不只心臟亂跳,她還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竄燒上臉蛋,這種種不正常的現象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她連忙摀住嘴巴,真怕心臟會不受控制的從她嘴裡跳出來。
黑肱昊繞過桌子,不斷地走近宋祖平。
「你別過來!」宋祖平的背緊抵著牆,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冷笑一聲,雙手突然圈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然後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性感的薄唇就快碰上她的了。
「你……你幹什麼?」宋祖平既緊張又害怕地盯著他薄而性感的雙唇,早已酡紅的臉蛋此時更有如火燒般的滾燙。
「男人是不會尖叫的。」他的鼻子來到她耳後輕輕地嗅著。」男人身上更不會
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我沒有……」黑肱昊突來的溫柔挑逗弄得宋祖平神不守舍,不但忘了要掙扎,還忘情地盯著他剛毅如刀削般的臉,更不害臊地期待著他會吻過來,因為她實在很想知道那性感的薄唇是否如同他外表般的冷硬,還是相反的異常柔軟呢?
「那這個呢?」他手裡拿著一塊布條,臉色又回復到先前的冷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