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兒們醒了,要不要再給她一劑迷藥?」尤利踢踢躺在他們腳下虛軟無力的宋祖平。
「先不要,否則待會兒老大來了要問話,她卻昏死著。」
「那要不要給她點水?」看著她乾裂的嘴唇,尤利心底有些不忍。這幾天為了能順利的把她帶到阿拉伯,一路上他除了灌她迷藥,半滴水都沒有給過她。
「給她吧!」
暍過水的宋祖平顯得有力氣些了,她掙扎著地坐起。
「我想你們抓錯人了。」
「你不叫宋祖平嗎?」阿不立仔細地打量著她,因為要是出了錯,代價可是兩顆腦袋。
「是叫宋祖平,但不是黑肱昊的女人,你們抓了我也沒用,他不會救我的。」黑肱昊是那麼的無情與勢利,根本不可能會救她。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阿不立放心一笑。「你放心,我們跟蹤了你們快一個月,那個不近女色的黑肱昊,除了他的前妻找過他之外,身邊根本沒有其他的女人。再說,如果你對他不重要,一向無情的他不可能替你準備三餐,還送你回家。」
曾經甜蜜的回憶再度被勾起,但如今嘗起來卻深深的徒留苦澀與罪惡感。
「哼!他接近我、對我好只是想利用我,你們既然調查我、跟蹤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如何利用我來吞併和風集團的。」
她的話令兩個人一陣錯愕地對看:心底也不禁開始發抖。根據他們的調查,和風集團確實即將和黑帝王朝合併,如果她的話屬實,那他們就完了!
「阿不立,這下該怎麼辦?早知道我們應該抓他女兒的。」尤利急得恨不得立刻找個無底洞將自己埋起來,至少這麼個死法還能躲過沙登威肯的凌遲,留個全屍。
什麼?!原來他們原是打算抓小暄的,不行!即使她再恨黑肱昊,她也不能讓小喧有任何危險。
於是她改口道:「你們無非是想對付黑肱昊而已嘛,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一起對付他。」
「你會這麼好心?」尤利實在不太相信。
「別忘了,他毀了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宋祖平恨意燃眼,說得咬牙切齒。
「我們老大的意思並沒要他死。」阿不立看著她挾著恨意,與不顧一切誓死如歸的眼神,他還真怕她會錯手殺了黑肱昊。
「是嗎?那實在太可惜了。」不知怎地,知道他們老大並沒有要置黑肱昊於死地,宋祖平心底競稍稍地鬆了一口氣,而這個突然閃過的念頭,令她感到非常的生氣。
她在心裡對著自己說——宋祖平,他既然可以無情地利用你,你也沒什麼好手下留情的,你一定要斬斷情絲,狠下心來!
「老……老……老大!」尤利轉身一見沙登威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嚇得腿都軟了,在這又乾又熱的天氣裡,他全身競冷汗直流。
「老……老大。」
阿下立和尤利立刻「咚」地一聲跪了下去,膝下火燙的黃沙立即將他們的膝蓋燙得火紅,但他們還是一點也不敢移動,而沙登威肯也沒有要讓他們起來的意思,就任兩個人這麼跪著,殘暴的臉上彷彿告訴他們,這只是酷刑前的甜點。
沙登威肯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得禁不住一陣風的美麗女人,很難想像她競能從一百二十的車速下救人。
「就是她?」他下層地斜眼看著她。
「回老大,她就是那天壞了我們大事的女人。」阿不立忍著膝上的劇痛,連忙爬到沙登威肯的腳下回答著。
沙登威肯細眼一瞇,再一次打量未祖平,而宋祖平也毫無懼意地看向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簡直像足了黑肱昊。
「很好。」說著,他便掏出槍瞄向她。
這個女人雖然看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她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傲氣實在太具威脅性了,他絕不能讓任何對他有威脅性的人存活在世上。
「老大,萬萬不可!」阿不立連忙阻止沙登威肯。
「滾開!」他一腳踹開阿不立,精緻的象牙手槍再次瞄準宋祖平。
「老大,她是黑肱昊的女人,我們得留著她要脅黑肱昊啊!」阿下立跌坐在地上,他忍著痛大喊著。
他好不容易才抓到宋祖平,要是老大殺了她,那他不就還要回台灣去抓黑肱昊的女兒?宋祖平好抓,可是黑肱昊的女兒全天候都有一大批的人保護著,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啊!
沙登威肯頓了一下,然後笑得非常的陰冷,一雙細眼只瞧得見眼白。
「好!你們幹得非常好,起來吧!」他開心之下,決定給那兩條沒用的狗一點點恩惠。
「謝老大。」不用再跪在火燙黃沙上的兩個人,簡直是感激得涕泗縱橫。
「有她在我手上,不信黑肱昊不聽我使喚。」
他天真的想法讓宋祖平忍不住地冷哼道:「你錯了……」
「該死!」阿不立重重地賞了宋祖平一巴掌。「老大是天人,怎麼可能會錯!」
宋祖平抹去嘴角的血漬,恨恨地瞪向阿不立,恨不得還他一拳,可惜現在的她手腳根本沒什麼力氣。
她踉艙地站起身,但馬上又被踢倒在地,因為她一站起來便足足高過沙登威肯一個頭,這對身高不到一百五十的他可是種莫大的侮辱。
「他不可能來救我的。」宋祖平虛軟無力,乾脆坐在草蓆上,蒼白無表情的臉上不見任何死前的害怕。
沙登威肯用肥短的兩指捏著她尖瘦的下巴,淫笑道:「哼哼哼!小美人,你猜錯了,他不但來了,而且還比你早到幾天等在阿拉伯各出入境口,不過,他聰明,我比他更聰明。」
他臉色一凝,手上的力道也狠狠地加重。「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攔截到我的手下嗎?哼!不自量力!來呀,把她押回去,然後放消息給黑肱昊。」
宋祖平原本死灰的眼底又出現一道波痕。
他來做什麼?是來看她笑話,還是……
她閉上眼,不敢做任何癡心妄想的臆測,她告訴自己——這個絕情的男人絕不可能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