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兒有今天的「成就」,泰半都是拜她家二嫂所教導。
「二哥,我來了。」
小亮兒的話才說完,圓滾滾的小身軀就從樓梯上淅瀝嘩啦的滾下來。
神村拔順勢接住她,把她扶起站立好後,拉著她的小肥手,面色凝重的對神村月說:
「月,二哥可以麻煩你—件事嗎?」
向來總是一臉嘻笑的二哥,今天突然神色肅穆的要求她幫忙,神村月滿腹疑問,圓滾滾的雙眼直盯著他看。
「二哥,你說說看。」
「去跟敬焱日道歉。」
「什麼啊!?要我去和他道歉?我做不到!」激動的站起身,神村月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紅茶猛灌。
那傢伙昨天對她那麼凶,她回報那一丁點「往事」,算是便宜他了,還要她去道歉?門都沒有!
「月,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為什麼我們神家的人,要去向那種人道歉?」
神村拔歎了一聲。他知道月當大小姐慣了,要她去向人家道歉,她一定不願意。
「月,算二哥求你,你幫二哥這一回吧!」
「二哥……」
「姊姊,你就幫幫二哥嘛!」小亮兒雖然不懂發生什麼事,但看到神村拔臉上沒有快樂的笑容,也在一旁幫忙求情。
「你還敢說!」神村月兩手扠在腰際,咬牙切齒。「昨天要不是你闖了禍,我也不會和他吵起來,要道歉也該是你去!」
「可是,他沒穿衣服被僕人看光光的事,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小亮兒反駁了回去。
「你……」
「月。」
「二哥,我不要。」神村月轉過身去。
「好吧,那我自己再去和他談。」神村拔一臉挫敗要離開,他的老婆湛天藍正好來到。
「二嫂。」神村月和小亮兒齊聲喊道。
看到湛天藍挺著大肚子,小亮兒高興的要衝過去摸—摸,神村月即時拉住她。
「亮兒,爺爺不是說了,叫你不要靠近二嫂的嗎?」
「可是我想摸摸二嫂的肚子,我只要摸一下下就好嘛!」
「不行!」
依偎在丈夫身邊,湛天藍笑著:「月,沒關係啦,讓亮兒過來。」
「二嫂說我可以過去。」小亮兒仰著頭,看著戒慎恐懼拎著她衣領的神村月。
「輕輕地、慢慢地走過去,不准用滾的。」
「我知道。」
小亮兒走過去摸摸湛天藍圓滾滾的大肚子,好奇的問:「二嫂,裡頭住的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他會不會在你的肚子裡畫圖?」
湛天藍笑著,摸摸亮兒的頭。「二嫂肚子裡住的是一個小弟弟,他不肯安靜的畫圖,他比較喜歡踢足球。」
「真的耶,他踢的好用力。」感覺二嫂的肚子真的被踢動了一下,小亮兒瞠大了眼。「二嫂,你不會痛嗎?」
湛天藍笑著搖搖頭。「不會。」
「好了,亮兒,你不要吵二嫂。」神村月一把將好奇寶寶給拉開。
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湛天藍,看著月,又看了丈夫一眼。「月答應了嗎?」
一聽見湛天藍這麼問,神村月嘟著一張嘴。
「二嫂,你也是來叫我去向那傢伙道歉的啊?」
「月,這件事對你二哥很重要的。」湛天藍跟著走到她面前。「昨天你二哥原本是要和敬焱日簽約的。」
「簽約!?」神村月一臉茫然。
湛天藍回頭看著丈夫。「你還沒告訴月?」
神村拔走過來,扶著妻子坐到沙發,才道:「昨天敬焱日是先來看看我們的飯店,他帶著五億的資金,準備回台灣投資……」
「五……五億!?」神村月瞠目結舌。
「是啊,他人還在美國的時候,你二哥就打了不下百通電話和他一再討論,他還是看在和你二哥是同學的份上,才答應把天龍飯店列入考慮合作的對象中。」湛天藍也為丈夫幫腔。
「意思是說,還有其他家飯店和我們家飯店爭取那五億的資金?」
「沒錯。」
「那既然他有五億,為什麼不自己去弄一家飯店,說不定只是唬人的。」
神村拔歎了一聲。
「月,他們敬家的錢,多到可以填滿台灣海峽,那五億對他們敬家而言,只是一點小零頭。雖然他們全家早就已經移民到美國去,但台灣是他們的故鄉,把五億投資到台灣來,純粹是他們想為台灣的經濟盡一份心力……」
「說得真是冠冕堂皇。」神村月聽了不由得起雞皮疙瘩。「會不會太令人感動到頭皮發麻了點?」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我很希望能和他合作。他拿五億資金,純投資,不過問任何事,我想,其他飯店一定也用盡心思,想要爭取到和他合作的機會。」
「我……我們也不一定要他的資金啊,我們神氏集團也是有錢的。」
「我們神氏集團當然是有錢,可是要拿五億出來投資營運早已經穩定的天龍飯店,那是不可能的事。」
神村拔正色的道:「別說爺爺和大哥作風保守,連我這個掌管天龍飯店的人,都覺得沒必要。只是眼前有這麼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去爭取。」
湛天藍苦笑著。「你二哥為了敬焱日答應考慮把五億資金投資在天龍飯店這件事,興奮了一整個月,他已經規畫好,等資金一到,要把飯店內所有的設備升級,要在大廳弄一個六百萬的水晶琉璃燈,連馬桶都要換成百萬馬桶,把天龍飯店升格為全世界最頂級的飯店。他還計畫把汰換的所有設備拿出來,舉辦一場慈善拍賣會,把拍賣所得全數捐給孤兒院。」
聞言,神村月一臉歉疚。
「二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有那麼重要的事要談。」
「沒關係,我想他只是一時氣不過,覺得……面子盡掃落地。」神村拔苦笑著,「換作是我當眾被抖出那麼糗的事,可能也會覺得沒臉再待下去。」
「那……」
「如果你真的覺得要你去向他道歉,是很為難的一件事,二哥不勉強你。我想,他只是還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我再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