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讓孩子成為私生子?」他忿然地抓著她的肩,氣她的傻氣。
「私生子」三個字如針刺進她的心口,如果讓黑肱旭知道他有個私生子,不知他會不會也用同樣的手段除掉孩子?
不!半分危險她都不能冒!但她一個女人什麼也做不了,萬一黑肱旭真的找來了,她該怎麼辦?難道唯有嫁給何定南才是解決之道嗎?可是這對何定南不公平啊!
頓時,她陷入了兩難之中。
「我們結婚吧,讓我給你一個名分。」他誠心地又提了一次。
「定南,為什麼?」她這麼對他,他卻不計前嫌地包容她,這令她更加的無地自容。
「我不在乎你愛的是誰,但我知道我愛的人是你,我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帶著孩子在外面受苦,受他人的嘲笑。」他握著她顫抖的手,真誠地說道。「而且認真說來,你只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不能全怪你,再說感情這種事誰也無法控制,只能說我們緣分不夠。」
「可是……」她怕婚後必須履行的床事,她不想做一個在床上假意曲逢的太太。
「你別擔心。名分上我們是夫妻,但實質上卻是朋友,我不會碰你的。」他一下子就明白她的顧慮,不愧是交往六年的情人。
「定南,謝謝你!」有了他的保證,潘瑾純這才終於破涕為笑。
誰說倒霉的女人就得永遠倒霉?貝多芬就曾說過「不論怎樣的不幸,都會帶來某種幸運」。
瞧,她雖然一輩子都很不幸,但認識何定南不就是一種幸運嗎?
※ ※ ※
哼!二十四小時?黑肱旭透過手中琥珀色的液體,嘲諷地瞪著黑肱昊。
潘瑾純都已經失蹤五個多月了,到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找著,他還以為黑帝王朝的尋人網有多厲害,原來只是一張破網,這些人全白養了,簡直是浪費米糧!
還有莫利也真是沒用,讓他找個人又不是叫他找根針,找了這麼久都找不著,簡直快把他氣死了!他用眼角瞪了正吃著便當的莫利一眼,而莫利則是愧疚得吃不下去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黑肱旭交代他的任務,每一件他都辦得快速且漂亮,唯獨找人一事,他遲遲無法交代,也難怪一向溫和的黑肱旭會這麼生氣。
「你在數杯中有多少水分子嗎?」黑肱昕終於受不了地開口,黑肱旭拿著酒杯足足瞪了三個小時,再這麼坐下去他肯定變成石像。
那天,她特地從米蘭趕回台灣參加他的婚禮,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事後才從莫利口中得知錯過了一場世紀逃婚好戲,直至現在還覺得萬分扼腕呢!
」你說她會上哪兒去了?」他雙眼仍只盯著酒杯,彷彿答案在酒杯中。這件事他已經不敢再期望「某些人」能幫他。
黑肱昕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內疚。其實早在五個月前,她就已經在百貨公司巧遇到正在買東西的潘瑾純了,要不是二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要死要活地逼她發毒誓,不准把她的落腳之處說出來,她早就痛快地說出來了,也不必像現在這樣梗在心頭上,憋死她了!
「你不是要大哥幫你找了?」她看了看坐在電腦前面,盯著紐約股市的黑肱昊。
「別再提那個沒心、沒肺、沒人性,兼不可靠的沒用傢伙!他除了公司之外,什麼都不聞不問,連他女兒今年得上幼稚園也不知道。」黑肱旭將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氣得鼻孔差點噴火。
「你要我用盡手段阻止潘瑾純出境.可沒要我找到她。」黑肱昊突然出聲反駁,但雙眼仍沒離什螢幕上的曲線和數字。
其實,潘瑾純在離開禮堂後的十小時,他就已經找到她了,只是黑肱旭沒讓他把人找回來,他也不想多事。
「你——」他真的會被黑肱昊氣死,無奈自己當初的確是這麼說的。
「那她會不會去找何定南了?」她意有所指的提醒著。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這應該不算違背誓言吧?老天爺您千萬不能讓我遭受五雷轟頂呀!她在心裡哀祈著。
「不會的,民航局那邊沒有她的出境資料、我敢百分之兩百的肯定她絕對還在台灣。」
「那……那你有查過何定南的入境資料嗎?」她思考了一下,既然話都說了,也不差再多提醒一句吧?
黑肱旭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抓著黑肱昕。「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莫利,馬上去查何定南,我要你在明天中午以前,把他的所有資料找來。」
「是。」莫利飯也顧不得吃地衝了出去。因為其實這整件事,他也要負一點責任的。
黑肱昕垮下小臉,看著莫利急急離開的背影,心裡開始為自己的雞婆禱告,希望老天爺念在她也是助人心切,千萬別怪罪於她呀!
老天爺啊,請您一定要原諒我的雞婆!
第八章
按著莫利提供的住址,黑肱旭來到一棟商業大樓,他看著們前「旭陽集團」的四個燙金字體,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何定南哪裡不好去,偏偏到他在台灣唯一的一家公司上班,哈!還真是冤家路窄呀!要不是這幾個月來為了尋找潘瑾純,因而忽略了公司大小事,否則這基本的人事資料他一向會仔細看過,也不用白白浪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一進公司,宛如發光體的他馬上成為眾人注目焦點,驚呼聲在偌大的辦公樓層此起彼落地響起,從未與老闆謀面的員工,全都訝異公司怎會來了一個貌似潘安、比模特兒更俊俏的男人?
「先生,有什麼地方我幫得上忙嗎?」輪班的接待小姐笑容可掬地招呼著黑肱旭,心底連連讚著自己的好運。
「我找何定南,有些私人的急事。」他面帶笑容,視線很快地掃視過全場,發現他要找的人並不在裡面。
「何定南他出去跑業務,待會兒才會進來。但是何太太在,您要找她嗎?」何太太?!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怎麼那份調查何定南的資料裡沒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