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心裡突然跳出一個人影,那個「何太太」該不是潘瑾純吧?如果真是她,他一定二話不說擰掉她的頭!
「也好。」他語氣冷淡,但眼神卻已暗沉。
「請隨我來。」哇!她又能替他服務了!接待小姐藏不住開心地領著他進會客室。「請坐,您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
服務小姐離開後,黑肱旭俊逸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背立著門,屏息地等待著即將進門的「何太太」。
「請問有人找我嗎?」來人看著背向她的人,弄不清楚到底是否真有人找她,因為通知她的那個招待小姐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連話都說不清楚。黑肱旭忽然背脊一僵,這日思夜想的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轉過身,迎視上那雙因見到他而驚愕、倉皇的眼。潘瑾純果真是你!你完蛋了!黑肱旭的手緊握成拳,日積月累的怒氣,在血液裡狂飆、沸騰著。
潘瑾純驚訝地瞠大眼,黑肱旭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是特地來找她的嗎?
她的心裡閃過一陣狂喜,但馬上又被驚慌所取代。雖然這幾個月以來,她一直都盼著黑肱昕能把她的藏身之處告訴黑肱旭,讓他找著她;但如今情況有變,現在的她肚子大成這樣,萬萬不能出現在他面前,萬一被他發現她……不!她不要步上喬憐的後塵!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但卻被黑肱旭快速地攔住。
見無退路,她緊張地退到沙發後面,希望沙發的高度能擋住她變形的身材。「何太太?」黑肱旭一步一步地前地逼近,一雙銳目緊緊鎖在潘瑾純刷白的臉上,聲音更如千年雪山般冰冷。
「你……你先站住回……聽我說……」潘瑾純慘白著臉,緊張地揮著手,要他別再靠近。「你會突然從婚禮消失,原來是迫不及待想成為何太太?」他妒意橫生,人已繞過沙發。
他凝視著這張愈來愈嬌媚、愈來愈有女人味的臉,盤桓心底的思念在見到她的這一刻全湧了出來,他恨不得能立即將她摟在懷中狠吻一番,但她的叛離卻又讓他氣得想一把掐死她。
一想到她的不告而別、無故棄離,他的怒氣就有如烈火般狂燒。
「別過來!」現在她已經退無可退了,她背抵著牆,焦急地瞪著離她愈來愈近的黑肱旭,雙手還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腹都,而這個突然、防衛性很強的舉動,反而引起黑肱旭的注意。
他的視線落在她寬鬆衣服下隆起的肚子,一時之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猛盯著她的肚子瞧,等回過神了,竟大大地揚起唇,剛才滔天的怒氣和妒意神奇地在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即將為人父那種無法言喻的狂喜!
他的胸口此刻像是被某種奇妙的悸動充填、脹滿著。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開口:「你……」
「孩子不是你的!」潘瑾純突然大聲地喊道,一臉心虛的表情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記得喬憐說過,黑肱旭會為了保住他在黑帝王朝的地位,而犧牲沒有名分的孩子。
不!就算殺了她,她也絕不會讓他傷害孩子一根寒毛!
黑肱旭挑了挑眉,一張嘴仍是開心得合不攏。「原本我對你肚裡的孩子還存有一些質疑,但現在瞧你這緊張的模樣,我敢肯定孩子絕對是我的。」他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想撫摸這雖與他隔著一層肚皮卻骨血相連的孩子,但卻被潘瑾純拍掉,就在同時,她的肚子被裡頭的小子狠狠地踢了一腳,彷彿是裡頭的小baby正抗議著不許她欺侮黑肱旭。
「如果你想當烏龜,隨便你!」潘瑾純瑟縮了一下,氣黑肱旭更氣自己,她實在恨透了自己的白癡和衝動。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臉上開心的笑容不減,瞧他喜孜孜的模樣,就算此刻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只「秀氣」的「白面豬」,恐怕他也不會動怒。
「這你不用替我擔心,因為我絕對不會是那只綠烏龜。」他信心十足地盯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瞧她的肚子大概也有七、八個月了,算算時間,這孩子肯定是他的沒錯。
能和心愛的女人共造愛的結晶,是他從未想過也不願去想的事,但卻也讓他的心被這意外的驚喜劇烈地沖激著,此刻的他就如同在陽光下意欲飛衝上天的浪花般地閃耀、興奮,此刻的他急欲狂奔、狂笑、狂叫,藉以宣告世人——他黑肱旭心愛的女人正替他孕育著小生命!「大笨蛋!」她氣他莫名的執著,但他的信任和萬分篤定的態度,卻又令她感動不已。
「和我回去,讓我好好照顧你和孩子,你這麼瘦,對你和孩子都不好。」瞧她懷了孩子體態還是這麼的瘦弱,回去他一定要張嫂好好地替她補一補。
「不可能,我不會回去的。」他關愛的眼神看上去沒有半點虛假,差點令她心軟地想跟著他回去。但他們之間還有個喬憐、當初,她既然將黑肱旭讓給喬憐,就沒有理由再回頭了,否則喬憐將置身何處?
「你應該知道黑肱家族的家規,絕不容許正室的孩子流落在外,為了正統血脈黑帝王朝絕對會傾巢而出,哪怕得顛覆世界亦在所不借。」喔!她怎麼會招惹到這群惡徒呢?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總之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定南的,就算你強逼他姓黑肱,你也無法改變他身上流著何家骨血的事實。」地頭痛欲裂地揉著太陽穴,希望這麼說能讓他死心的快點離開。聞言,黑肱旭的笑容消失了,他瞬也不瞬地看著潘瑾純閃爍的眼睛,似乎在研究她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實性,又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忽然,他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往門外走。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播謹純臉色難看地驚叫著。
「帶你回黑肱居。」他霸道地說著。他絕對相信孩子是他的,但為防止潘瑾純再離開他,唯一的力、法就是將她盯牢,一步也不許離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