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嚴肅的點點頭,在一旁的長沙發上坐下,拄著枴杖命令道:「好好的為她瞧瞧,看看有什麼適合的衣服都拿出來。」
剛剛是首飾、珠寶,現在又是一系列的衣服、鞋子、皮包,芷茜雖然也是富家女,卻從來沒有這麼奢侈浪費過。
「小姐,這些都是剛進貨的新品,請你試穿看看。」老闆娘叫店內的服務人員捧了一堆服飾出來。
芷茜瞄了那些最新流行的服飾一眼,剛想要開口拒絕,就見太爺以不容反抗的口吻說道:「多試幾件,以後你要參加的宴會怕有很多。」
似乎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好吧!太爺。」只好拿著衣服進更衣間一一試穿。
這一試穿,就忙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直到搜刮了店內大半的商品,老太爺才心滿意足的帶著她離開。
快要累壞的芷茜生平第一次買東西買到怕,身後七、八位保全人員手上提著大大小小的紙袋,大都是太爺堅持買下來的。
一想到這些物品將來不知要如何處理,她就有種頭痛的感覺,因為裡面很多都是她幾乎用不到的。
撫著頭,正在傷腦筋之際,突然前面一道蒼白的人影吸引了她。
「施……小姐。」婚禮那天大鬧會場的女人竟然出現在她面前。
所有的保全人員立刻警戒的圍過來,其中兩人更是衝上前去架住光晴。
「你這個女人,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太爺暴怒的吼道。
光晴,嚇得臉色發白,淚水湧了出來。「老……老太爺,請您……請您讓我跟她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立刻把她拖走。」不顧路人的好奇眼光,太爺毫不留情的叫人拖走她。
「等一下……等一下,施小姐……施芷茜小姐……請你聽我說,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她用力、悲慼的哭喊。
那副可憐的模樣著實叫人不忍。
「太爺,我想。」
「別理會那種女人。」太爺等都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
「太爺,」芷茜的態度變得非常堅持。「請給我一些時間。」執拗的眼神和太爺的頑固對上了。
對峙一會兒,太爺在她的堅決下,終於點頭答應。「好吧!我留一輛車給你。」
手一揚,命人放開光晴。
「謝謝太爺。」她說道。
在附近選了一間別緻的小茶館,芷茜和光晴兩個女人終於面對面的坐下來談。雖然只有匆匆的一面,但在對方的腦海裡卻投下了猶如核子彈般強烈的印象。
她們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也同時在意對方在辰巳心裡所佔的地位。
「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談?」芷茜優雅的端著茶具,輕啜一口杯中的香茗,緩緩的開口。
怯懦的,光晴低著頭,雙手緊絞著裙擺,只敢盯著桌前的茶杯說道:「我……我不是要跟你談什麼,而是……求……求你別趕我走。」
輕揚著眉,芷茜放下茶杯,不解她的意思。「根據我的記憶,我還沒有機會跟你真正的說過話,也沒有表示過要逼你離開的意思。」
依她跟南也辰巳的約定,自己是無權過問他的感情世界,甚至連干涉的權利都沒有,更別說是自他身邊將這名情婦踢走了。
聽到她的話,光晴驚喜的從杯沿抬起頭來,眼睛激動得泛出水光。「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話嗎?你不會將我從辰巳的身邊趕走?」
不是不會,而是沒有權利。「你來找我就為了談這些?」
「不,不是。」光晴快速的搖頭,期盼的眼瞳直視著她。「我……我來除了要求你這個之外,更希望你能諒解我,明白我對辰巳的一切。」
「你是他的情婦。」這個名詞叫她心裡蕩起一股酸澀。
「其中的一個。」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悲歎的說:「在他的心裡我不是特別的,也不是唯一的,可是卻是最久的。除了我之外,他還有很多女人,包括女明星、模特兒,和漂亮的女社長,但都沒有跟我相處得久,他都是很快就厭倦了她們,然後再找其它的。」
「所以你的痛苦也最深。」芷茜同情的接口,真的感受到她那股心傷。
悄悄的抹去一串滴下的淚水,光晴揚笑的抬起臉來,自我安慰道:「但也是最瞭解他的一個。因此我想請求施小……不……不,應該是南也太太,請你幫助我,不要讓辰巳將我辭掉,請讓我繼續留在公司工作好嗎?我保證不會打擾他,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我只要默默的看著他就好了。」
她突然伸手握住芷茜的手,苦苦哀求著。
對於她的疑心,芷茜寄予無限的同情,但卻愛莫能助。
輕輕的抽回手。「如果你真的瞭解辰巳,你就應該知道求我沒有用,因為我根本幫不上忙。」
再說南也辰巳也不是一個能讓她左右的男人,他的無情跟反覆無常,自己早已見識過了。
「不會的,你可以。」光晴快速的再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說:「辰巳說過只要你答應,他就不開除我,所以我現在只能求你、拜託你了。」她含淚的低下頭去,不斷懇求。
辰巳會這樣說?這倒令她有點意外。
但,這或許是他趕走她的一個方法吧!
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才拿自己當擋箭牌,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妻子會寬大的容許情敵留在丈夫的身邊。
但她不是他的妻子,至少在他的心裡不是。
「南也太太,我求求你了,拜託你了……」光晴再一次的哭求。
輕歎的閉上眼睛,芷茜軟化在她的哀求之下了。「如果他同意的話,我絕不會強迫你離開公司。」
既然是他惹下的麻煩,就由他自己去收拾好了,她不用枉做小人。
「真的?是真的嗎?我謝謝你了,南也太太。」光晴喜極而泣。
芷茜一回到家,太爺就急急的命人叫她到書房裡去,追問今天晚上談話的內容。
當她據實以告時,換來的卻是一陣雷霆暴吼。
「什麼你答應那個女人了!芷茜,你怎麼那麼傻,你難道不知道她是跟了辰巳三年的情婦,是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嗎?」他敲著枴杖,大聲吼道,「最久的女人也就最危險,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