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被你逼走了,這下你高興了吧?」梁啟任難過的低著頭,望著支票上的戒指說。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紹恩就站在牆柱後面。
紹恩慢慢的從柱子後面走出來,視線落在戒指上。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褪下戒指,放棄梁太太的身份。那不是她一直處心積慮不願放手的嗎?至少也應該利用它提出要求才對,為什麼沒有?
這與他所認知的寧心儀似乎有很大的差異。
「你知道佛雷諾的事嗎?」粱啟任忽然問。
紹恩的眼瞇了一下。「曾經聽人說過。」
「料你也不認識。」他冷哼一聲站起來,拄著枴杖緩緩往樓梯定去,「莫名其妙害得人家破產,如果讓我遇見他們的人,一定拿枴杖打斷他們的腿!」
那忿忿不平的語氣讓紹恩不自覺的笑了,他拿起桌上的戒指,俏俏的放入口袋中。
也許有一天他會告訴爸爸,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佛雷諾,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第七章
自從心儀離開梁家後,梁啟任就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引人誤會為由,將希雅趕出了梁家。
讓希雅生氣的是,紹恩只是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真是欺人太甚。
「哥,我不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出一口氣。」希雅一把抽去范倫手上的報紙,坐在他的身邊嚷嚷道。
蹺著二郎腿的范倫絲毫不受她的影響,逕自俯身拾回報紙,重新翻看。「你要我怎麼幫你出氣?」
「想辦法讓他來求我回去,不要讓他有機會跟那個寧心儀在一起。」
「第一件事辦不到,第二件已經在進行了。」他不動如山地道。
希雅的眼睛一亮,「什麼意思?」
范倫一笑,收起報紙轉向她,「你不是要我拆散他們兩個嗎?我已經在做了。前兩天寧心儀來找過我,我向她提出了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她好奇的靠近他,搖著他的手臂催促。
「你呀!」他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當然是要她離開紹恩,成全我這個寶貝妹妹囉,我要她當我的情婦。」
「情婦?」希雅興奮的尖叫,「哥,那她答應了嗎?」
「沒有。」
范倫的苔案讓她失望的垮下瞼。
「不過別擔心,為了拯救她家的企業,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回頭找我的。」他抬起她的頭,給她鼓勵的一笑。
他這個任性的妹妹向來對異性驕傲得不得了,如今卻愛慘了紹恩,難道這就是她以前玩弄男人的報應?
「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無論如何都會達成你的願望。」
真想知道,當紹恩得知自己的老婆成為好友的情婦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起來就想笑。
「哥,你為什麼笑得這麼詭異?」
希雅懷疑的睇著他,依她看,哥才不是真的要幫她,是玩弄人的成分居多吧!他一向最喜歡瞠渾水湊熱鬧了。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紹恩是開不起玩笑的。」他那人一板一眼,如果捉弄他鐵定會翻臉無情。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搞破壞,不用幫你了?」
希雅忙搖頭,撒嬌的抓緊他的手臂。「不,人家只是提醒你小心一點而已嘛!你什麼時候去找寧心儀?我巴不得早點看你們在一起。」
她期待看見紹恩憤怒的表情,屆時他一定會討厭寧心儀,對她死心了。
雖然他一再否認,但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紹恩其實愛著寧心儀,不然也不會在美國五年連一個女朋友都不交,就連她這樣熱情如火的大美女倒追他都不為所動。
「急什麼?她遲早會回來找我。」
「不行,等她來找你就太慢了,最好是你主動去找她。」她趕忙推著他站起來。
「喂,大小姐,外面正下著大雨呢。」有色心沒良心,對他這個大哥這麼殘忍。
「那就帶著雨傘嘛,反正你是開車又不是騎車,有什麼關係。
范倫無奈的走進更衣室,關上門,突然又拉開門問:「我去搞破壞,那你呢?」
希雅開心的粲然一笑。「我去談戀愛啊!這樣雙管齊下,才能夠快速奏效嘛!」
她雀躍的奔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衣服去。
「我們兩個真像壞蛋二人組,」他心中有些微的罪惡感,但這點微不足道的罪惡感跟妹妹的幸福還有他看熱鬧的樂趣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畢竟人生短暫,必須及時行樂才對,不然老了哪來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好回憶呢!
他邪氣的咧嘴一笑,快速的關上門換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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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未眠,雷弘企業的辦公大樓靜悄悄的,八樓的董事長室只有心儀一個人,在她面前的是一疊疊急著向公司請款的帳冊,和一份份停滯未能執行的企劃書。
灰暗的室內,厚重的窗簾透進一道光芒。
桌上的電話響了又斷,斷了又響,但她始終沒有勇氣接,茫然的眼神直視著天花板,思緒一片空白。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她木然的眼眸緩緩的移到鐘面上。
九點了嗎?她忙碌奔波的一天又要開始。幾乎是機械式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椅背上的背包,她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鍵。
雖然她知道今天的結果也會跟昨天一樣,不斷的請求,不斷的被拒絕,但她仍要硬著頭皮試下去,不到最後,她都不能放棄。
她希望今天就有結果,破產也好、得救也罷,只要快點解決這一切,讓她的生活恢復回平靜就好。
拜訪過一家又一家的銀行,心儀的期待始終落空,天空開始烏雲密佈,不一會兒下起傾盆大雨。
夠了,這一切都夠了,她累了,實在撐不下去了。
站在銀行大門前,心儀無聲的吶喊,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她感覺到自己臉上濕潤,卻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滑下臉頰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