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咚咚響了兩聲,全公司唯一不怕死的職員走了進來。「總經理,范希雅小姐找你。」玉菁神情木然的說。
他眉頭一蹙。「叫她進來。」
她冷哼一聲,又開門出去。
「紹恩。」門再度開啟,希雅定了進來,一臉笑容的來到他身邊。
雖然她臉上掛著笑,但紹恩看得出來,她紅腫的雙眼表示她哭了一夜。
他沉悶的心越加煩躁。「我不是叫你別來公司了嗎?」
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可是你好幾天不見我,我想看看你。」
她為什麼就不能死心呢?「你知道范倫在哪嗎?」
「不知道。」知道他一定是要去找寧心儀,她就算知道哥哥的下落也不能說,更何況她是真的不知道。
范倫做事一向有計劃,他不想連累的人,就什麼事也不讓對方知道,這一點紹恩也清楚,所以並沒有懷疑希雅騙他。
「你來找我什麼事?」
他冷硬的口氣使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仍向他靠近,手指在他疲憊的肩膀熟練的按摩起來。
「你太累了,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你還記不記得在美國時,每當你累了的時候,都會叫我幫你按摩,連我哥哥都嫉護。」她喃喃訴說著往事。
「我很感謝你在美國照顧我的那段日子,但是現在我不想再麻煩你了。」他握住她的手,將它拉離自己的肩膀,站起來看著她。「我心已經有心儀,以後這種事也希望由她來做。」
毫無轉圜餘地的話,使希雅強忍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為什麼是她?這些事情我自認做得比她好。她已經是我哥哥的女人了,你怎麼還忘不了她呢?你難道沒有想到過,也許她此刻正躺在我哥哥的懷抱?就算這樣,你也還要她嗎?」
她知道紹恩的觀念很保守,他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
「是我先對不起她,就算她真的跟你哥哥發生了關係,也是我造成的,我活該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且我在美國也有過別的女人,我不會苛求心儀。」
他真的這麼愛寧心儀,愛到完全不計較的程度?這種愛令她嫉妒,這是她所得不到的。
希雅忍不住大喊:「我不會叫我哥把她還給你,絕對不會!I
目送她傷心離去,紹恩頹然的坐進椅子。他的猶豫不決傷害了兩個女人,一場他親手造成的誤會更令他失去所愛。
「總經理,蓋章。」一份文件大剌剌的丟在他的辦公桌上。
他怒眸一瞪,「出去,我說過別來煩我。」
玉菁懶懶的合起文件夾,斜睨他一眼後走向門口。「不想做事的話就別回公司趕人,人趕跑了又後侮,算什麼?」她不滿的咕噥,準備開門出去。
「你給我站住,你剛剛說什麼?」他大聲喝住她。
一轉身,玉菁睥睨著他。「總經理叫我有事?是不是想批公文了?」
紹恩氣得從桌子後站出來走向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解釋清楚。」
「你心明白,還需要我說清楚嗎?你冤枉心儀,把人給趕出去,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又後悔的想找人回來。梁紹恩,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心儀的感受?有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安?」
「你……」他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但是心儀的秘書,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五年前的婚禮上她當過伴娘。
也許她知道一點心儀的消息。
「你是心儀的朋友,你知道心儀在哪嗎?」他激動的拉住她的手臂。
「幹什麼?別動手動腳的,我已經結婚了。」玉菁嫌惡的甩開他的手。「你是心儀的丈夫,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了,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瞧他緊張的樣子,好像真的在乎心儀,也許他有那麼一丁點良心也說不定。
「我知道你是心儀的朋友,你關心心儀,所以有權為她生氣,可是可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心儀在哪再生氣?」他快急瘋了。
「你真的想知道?」玉菁盯著他瞧:
心儀一直沒有把行蹤跟任何人說,除了她。
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她也都向玉菁說了,因為也只有玉菁能當她的聽眾,聽她訴苦。
「我當然想知道,請你快告訴我好嗎?」
玉菁知道心儀真心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原本鐵硬的心稍稍軟化了。「她在桃園范倫買給她住的別墅。」她拿起桌上的筆寫下地址給他。
紹恩喜出望外,從椅背上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謝謝……謝謝你,我一定再請你當伴娘!」他興奮得語無倫次。
瞪著他的背影,玉菁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當一次伴娘就夠內疚了,還當第二次?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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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之後,范倫就突然搬來和心儀同住,起初心儀很緊張,怕他對她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誰知他每天都待在他自己的房間,只有吃飯時才看得到人。
中午吃完飯,心儀看外面天氣甚好,於是換了一件碎花洋裝,準備出去走一走。
「你要出去?」意外的,范倫走出房間問。
「嗯。」她點點頭,「我看天氣不錯,想到公園去走走,可以嗎?」她沒忘記自己的角色,現在她是他的情婦。
「等我一下,我陪你去。」說完他走入房間,換了一套休閒服出來。
「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嗎?」她納悶地問。
「雖然忙,也要休息一下。」范倫牽著她的手走出去。
如果不是希雅根本不管事,紹恩又在鬧情緒,他需要這麼賣力工作嗎?
看來讓那小子發火不是件好玩的事,真希望事情趕快結束,早點叫那罷工的小子恢復超人的工作能力,免得累死自己。
「你……」心儀想問他為什麼突然搬到別墅來,又為什麼沒要求和她同房,但話到喉嚨卻問不出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范倫一笑,陪她散步。「我來是為了躲紹恩,以他那火烈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