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垂下眼眸,喝了口咖啡掩飾心中的沉痛。「是紹恩的意思。」
范倫跟她無冤無仇,就算是要替妹妹出氣,頂多稍微教訓雷弘一頓,絕對不會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
會想這麼做的人一定是紹恩。
他從以前行事就很極端,不然也不會在結婚當天就丟下新娘飛往美國。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希雅狡黠地看著她。
「如果你想說,我願意聽。」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他就算對她和哥哥有所誤會,以博雅的實力對付他們就綽綽有餘了,為什麼要以佛雷諾這麼大的集團來壓人呢?難道他真這麼討厭她,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希雅臉上浮起邪惡的笑,「是因為我的關係。原本我們在美國已經打算結婚了,可是在舉行婚禮前,他堅持回台灣一趟。這趟回來,他發現本來應該已經打發的人卻依然住在他家,並且以粱太太的身份自居,這一點令他很不高興,再加上你四處招蜂引蝶,破壞他的名聲,所以才決定報復,將你和你娘家的公司一併處理掉,這一切都是出於他對你的厭惡。」
「不可能,他說過是因為誤會我和我哥要霸佔博雅才這麼做的。」心儀無法相信。
「你一定以為我在說謊吧!」希雅再次冷笑。「別以為他現在回頭追求你,就表示他真的喜歡你。在美國他為我做得更多,只不過他現在一時改變胃口,過一段時間他又會回到我的身邊。」
心儀頓了頓,道:「對不起,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因為這不是我的問題。」她無法否認,她的心因為希雅的話而出現裂縫。
「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叫你自動離開他。」
「我也說過,問題不在我,而在他,我已經避著他了,可是他還是每天到公司來找我。」
「這證明你避得還不夠徹底,你為什麼不遠走國外,世界這麼大,他找不到你的。」她急切的說。
心儀感到好笑。「我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她絕不可能為了一個梁紹恩而棄自己家人、朋友於不顧,再說該逃的人不該是她,而是打擾她平靜生活的這三個人。
「如果你話說完的話,我可以走了。」她拿起帳單站起來準備結帳。
「這麼說你是不準備放棄紹恩了?」希雅著急的站起來。
心儀半側過身子看她。「我說過,這不是我的問題。」
她已經不跟梁紹恩見面了,還要怎樣?
她逕自拿著帳單定到櫃檯結帳。
「寧心儀,你真的要逼我走上絕路嗎?我會教你一輩子後悔!」
她不耐的翻個白眼,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希雅瘋狂的奔向馬路。
「希雅,你想幹什麼?」心儀一驚,立刻衝出去。「希雅!」
她直往馬路中央跑。
「我死了,你跟紹恩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她打算以死作為抗議。
「別這樣,希雅,請你冷靜下來。」心儀趕忙拉住她。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你為什麼要破壞我辛苦經營了五年的感情?我恨你!」甩開她的手,希雅往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跑去。
「希雅!」
接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個女子躺在血泊中,漸漸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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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你醒一醒,我求求你醒一醒!」希雅不住的哭喊著。
心儀恍恍惚惚的想睜開沉重的眼皮,她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天花板的燈不斷的向後移去。她怎麼了,不是想救希雅嗎?為什麼會渾身沉重得移動不了?
朦朧中,她看到希雅哭泣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為什麼會哭得如此傷心?
「希雅,別哭了,醫生會救她,她不會有事的。」范倫的聲音傳來。
「紹恩呢?通知他了沒有?」希雅著急地問。
「我剛剛打電話給他了,他馬上就會趕過來。」他一邊安慰著妹妹,一邊探頭看心儀的情況,她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
兩兄妹一直護送著心儀進入急診室,然後在外頭焦急的等待。
「希雅,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趕到咖啡館外時,就看到心儀已經躺在擔架上被送上救護車。
希雅哭著搖頭,情緒激動得無法自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先我只是想以死來嚇嚇她,沒想到……沒想到她會當真,為了救我還……還……」她後悔死了。
「你這個傻丫頭!」他對妹妹的行徑感到訝異又生氣。「你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你這樣害慘了心儀你知不知道?她要有個萬一,我看你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希雅深深懺悔。「我知道錯了,哥,心儀是個好人,她是真心喜歡紹恩的。如果她能夠平安無事,我一定不會再跟她搶紹恩了,我會跟她把誤會解釋清楚,成全他們。」
她忍不住痛哭失聲。
心儀寬大的心胸是她前所未見的,對於搶奪丈夫的情敵非但不記恨,還捨身救人,如果是她,一定辦不到。
紹恩慌張的趕到醫院,心急如焚的問:「心儀……心儀怎麼樣了?」
希雅根本無顏面對他,只好由范倫代為回答。
「醫生正在急救。」
「急救?那有沒有生命危險?」好好的怎會被車撞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一臉愧疚的希雅,她平時的驕氣完全不見了,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單純。
「紹恩,我……」她剛想解釋,醫生和護士已推著心儀出來。
三人立刻上前。
「醫生,怎麼樣,她要不要緊?有沒有生命危險?」
「目前看來只有大腿骨折和一些裂傷,我們已經為她做縫合手術了,但車禍時的撞擊力很大,我們擔心她會有腦震盪,所以必須觀察兩天。」
「謝天謝地,心儀真的沒事!」希雅喜極而泣。
「現在我們要將病人送進病房。有一份文件必須請家屬簽一下。」護士小姐朝三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