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嫌忙的話也容易,嫁給我不就成了?我保你這三少奶奶的位子坐得舒舒服服的,連吃飯、睡覺都有婢女伺候。」
當她是廢人還是瘸子?吃個飯還要有人伺候?
翻翻白眼停下來,柳無言轉身面對他。「三爺,你要無事的話就上上酒館,尋尋樂於,或愛招哪位姑娘上床都行,無言管不著。只希望你別纏在無言身邊說一些胡言亂語的話,小心讓人聽見了,誤會更深,也有損三爺的形象。」
雖然他已經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了。
秦梵伸出手,輕撫向她尖細的下巴,黑黝雙瞳深凝著她的瞼道:「放眼全城的姑娘,又有誰能及得上你的冷、你的美、你的艷跟你的絕情呢?只有像你這樣奇特的姑娘才能擄獲我的心,讓我甘願臣服為你的奴隸。」
她拍開他的手,退後一步。
他的浪蕩個性又犯了,放著滿城的姑娘不愛,偏要跑來騷擾她、調戲她。
「你既然知道我絕情,就應該知道我也無情,又何必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呢?」她說得有點神傷。
「只要我有心,無情也變有情,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人的。」他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健臂一伸就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
「你別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答應過的事情,在旁人眼裡我還是柳副總管。」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是她最不想掙脫的依靠,奈何她卻無福常駐。
「我是說在別人面前,可是眼下又有誰呢?不就是你跟我嗎?」不顧她的劍拔弩張,薄薄的唇依然吻上她的,將她所有抗拒的言語一併吻進口中。
他的吻由淺至深,像要撩起她的情,也像要吻走她所有的理智跟堅持,將她的冷漠融化在他的熱情裡,教她漸漸沉醉,變得乏力。
感覺到她的嬌柔軟化,他的吻更熾烈,厚實的大掌順著她的背脊輕輕滑下,撫過她的肌理帶起陣陣的酥麻感,讓她原就虛軟的嬌軀更貼近他的身體,只能依附著他的力量站立。
秦梵的臉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強壯的手臂更縮緊,如果不是因為在院中隨時會有奴僕出現的可能,他真想就在這裡要了她,只可惜現在的時機不對。
「原來你這麼想我,只是我遲鈍得沒有去發現。」溫柔的唇離開她的檀口,移向她的鼻樑吻上翦水雙眸,激起另一波的感官震撼,卻也同時驚醒了她,提醒自己現在的身份。
霍然回神,柳無言用力推開他,雖然身體還因為他剛剛的激情而微顫著,捂著的唇還留有他濕熱的觸感,但她就是無法忘卻一切,忘記冷衍對她的提醒。
她無法克制自己不屈服在他的魔力下,不被他迷陷,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覺得好倉皇、好無助,也很沮喪和失措……種種複雜的情緒席捲了她,令她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辦。
「別拒絕自己的感情,讓自己的心飛出牢籠,體驗一下大自然的美妙,誠實的接納這一切吧!」他的話如琴弦般撥進心裡,教她紊亂的心更為失措。
「你明白什麼?你又瞭解了我什麼?不明白、不瞭解,你又憑什麼這樣說我?你以為一個吻、有了肌膚之親對我代表什麼?你又自喻為我的什麼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多事、又多惱的人罷了,什麼也不是,你什麼都不懂!」第一次她拿出真感情狂吼,卸下偽裝的冷傲面具,她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而已。
秦梵說不出心中的感覺是高興還是疼惜,他為她壓抑著自我而心疼,她有著太多、太沉重的負荷不足為外人道。
再次以憐惜的心走向她,他將她擁入溫暖的懷中,輕撫著她的秀髮道:「不管我明白了什麼、瞭解了什麼,這對你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承諾,只要你肯放棄過去所有的事,我願意以一生的愛來做為賠償,我要讓你感覺到被呵護的幸福,以及被疼惜的喜悅,」
他的承諾像一股熱流般的流進她的心底,帶給她冰寒的心一陣暖熱。「或許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奢求,我應不應該相信呢?」
此刻她也對自己的心感到迷惘。想接受的衝動跟理智在拉鋸,教她一時下不了決定。
「肯考慮就是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耐心的等候,等你願意給我一個答覆。」他深情的說,在她仰起頭來望著他的眼瞳確定他的心時,給予她肯定的笑。
「就算我的答覆是不,你也不後侮嗎?」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問。
「不後侮。」他深邃的眼瞳沒有一絲的做假或遲疑。「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永遠不許傷害我的親人。不然即便是心碎,我也會親手殺了你,然後與你共赴黃泉作伴。」
這個承諾是多麼的驚心動魄,他明白的告訴自己,他可以用生命、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她,可是她一旦做出了危害他親人的事,他又是會多麼絕情的殘殺自己,即使最後必須以死殉情也在所不惜。
這是多麼令她驚悚的回答啊!讓她剛暖熱的心湖,再次泛起陣陣微顫涼意。
第八章
柳無言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動搖了,不再像初來時的堅定與仇恨,她害怕自己終究會落入秦梵的掌心,逃脫不了他的愛網。
所以她試著去接納他,接納他的家人,想暫時放下心裡的仇恨試試看。
她不再躲著老夫人和懷菁的糾纏,自動找機會去接近她們,試著以緩和的感情與她們打成一片。
她不但天天自動到老夫人的屋裡報到,更利用算完帳的閒瑕時間,陪著她在府裡四處散心遊玩,藉以鬆懈老人家的戒心,打動她的心房。
當然,在她的真實性別未公佈之前,還是不會明顯的和秦梵太過親匿,但至少在四下無人時,她已經不會排斥他身體上的接觸和小小的不規炬了。
「你也真是有心,每天忙完了府裡的事就到我這兒來陪我,比起我那三個不孝兒子,我倒寧願你才是我的兒子。」老夫人看著她絕美的五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