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似乎越見嚴重了,這不是他所樂見的,一如三年前的想法一樣,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讓女人干擾到他。
深吸口煙,歐陽訣的黑眸閃爍出犀利的光芒。
將煙往煙灰缸捻熄,白煙由他的薄唇緩緩吐出,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踏出休息室。
看來,該是他改掉惡習的時候了——
第五章
排場甚大的晚宴,對陰琦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雖然她從不是受邀的賓客,但常常跟歐陽訣一起參加。
別誤會,她不是他的女伴,而是用著與展立一樣的身份來的。
帶著隱藏式的耳機,她與展立分別站在不同位置,卻可清清楚楚地看見全場,不過不同以往,今天的她一直沒法專注於工作。
事實上,不只是今天而已,她已經連著一個多星期,都是如此了。
望著在大廳中央正翩翩起舞的男子,陰琦的心中熟悉的鬱悶湧了出來從她自馬來西亞回來後,已經有一個月了,這是他第三個女人了吧!
無聲地苦笑一下,不是她刻意去注意他擁有多少女人,只不過這次的情形,讓她無法控制自己去注視他。
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了那麼多女人,以往,甚至是上一次她回來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起碼要一個多月左右,他才會……不可否認,雖然三年來她一直學著不去在意,甚至不探究自己內心的感情,但突如其來的變化,像一把利箭似的直射入她的心,教她一時間措手不及。
這時,她才知曉,原來自己的努力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一把利箭便將她三年來戰戰兢兢維持的假象,給刺破了。
低垂螓首,心中充塞的全是不得不面對現實的苦澀,而這些澀味便是答案的本身。
對於一個沒有心,且不知還恨不恨她的男人,她能期許、寄望些什麼?
帶著懷中的艷麗女伴,一個旋轉,歐陽訣的視線落在舞池外,那個在休息區的人影上了。
論了執行自己的決定,改掉惡習,他自那天起便沒再碰陰琦了,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慾望,只是他用周圍的這些鶯鶯燕燕替代罷了。
這個女人,是這一個月當中的第三個了!即使如此,他卻一直無法消除心裡的躁悶。
而這些都還不打緊,最讓他不舒服的,竟是她那努力想隱藏,想刻意假裝沒事的蒼白小臉。
又是一個旋轉,歐陽訣將下顎頂在女伴的頸肩,就近親吻那粉嫩耳垂,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梁溫溫豐盈的嬌軀半掛在歐陽訣的身上磨蹭著。當她稍早前接到他的邀請時,她就已經夠驚喜的了,這會他又在她耳畔誘撩著,看來他是準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會認識歐陽訣,是在兩個月前的一個頗有知名度的宴會上,當時她幾乎是立即就被這個俊逸中帶有邪氣的男子所吸引了。
費了一番工夫,方知他是天保保全的執行董事。
她還記得她那時非常失望,心裡直埋怨,一個小小保全公司的董事,幹嘛來這打腫臉充胖子?畢竟她不能光因他那張吸引人的臉龐,就毀掉自己衣食無缺、大富大貴的願望呀!
直到後來,她釣上一個年過半百的色老頭,從他不經意的言談中才知道,原來天保跟她想像的寒酸,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下,她二話不說地甩掉色老頭,開始盛裝打扮,出現在每一個有他的場合裡,並不時地上前與他攀談,甚至用眼神勾引他。
但很可恨的是,他的身邊總是有女伴跟在他身邊,這讓她洩氣了不少。
原本在挑逗勾引了兩個月後,仍不見成效的她,打算另起爐灶的,可就在這時,她竟接到了他的來電邀約,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訣……別這樣,大家都在看了啦……」一陣顫慄貫穿全身,梁溫溫微側頭顱偎著他,便於他的薄唇吮吻自己的雪頸,但聲音卻又嬌嗔地推拒著,真是做到十足地欲擒故縱。
「你不喜歡?」歐陽訣挑挑眉,狠狠吻住她紅艷的唇。
她舉起塗著蔻丹的纖指繞到他頸後,穿過他稍長的頭髮,然後不顧眾人的目光,大膽地給予歐陽訣一記火辣辣的法國熱吻。
剎那,兩人的熱情一觸即發,看得一旁注意到的人一愣一愣的。
陰琦撇開視線,隨手拿起服務生托盤上的烈酒,一飲而盡,讓揪心疼痛,被濃嗆的酒精給衝去。
她真懷疑,以前的她是如何有辦法讓自己眼不見為淨的?
「我不認為這個時間你能喝酒。」
歐陽訣毫不留情的批判聲,突地傳進陰琦的耳裡。她霍然回頭,發現不知何時,他與他的女伴及展立,都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陰琦的視線落在那毫無忌憚、親密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纖纖玉手上,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回應,惟有噤聲地垂低目光,不讓刺目的景像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是不是要等你發完呆?」
就是不想瞧見她越加蒼白及脆弱的煩人模樣,歐陽訣才會草草結束剛剛那一番熱吻,打算提早離開。
可,當他來到她面前,一股像是從她身上隱隱發出的深沉傷痛,當下就教他連對身邊的佳人都快失了興趣了。
「哎呀!你別怪你的保鏢嘛,畢竟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女人,保鏢這種工作對她來說的確是太沉重了,有些閃神也是理所當然的啦,你呀,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梁溫溫故作和藹地希眼前的女人說情,一方面是為了探究這個叫陰琦的女人,在歐陽訣的心裡到底佔有多少份量;另一方面,她則是為了替自己成為董事夫人這件事鋪路。
畢竟她還需要多多拉攏她。原因無他,因為除了此時在他們身後的展立外,就屬這名女保鏢最常接近他,說不定,她還可以讓她知道有關歐陽訣的一切情報呢!
「憐香惜玉?哼!對一個保鏢,我看沒那個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