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的話,他怕自己的情緒會不受控制,拳頭會貼在那嘴賤的女人身上。
「慢走,不送啊!」揮揮手,佔了贏面的藍沁舞臉上說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季品璇投以一記不甚認同的眼神輕斥:「小舞,你真是!」唉!真不知該如何說她才是,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
藍沁舞卻是充耳不聞地吸了口花茶,「嗯,茶有點冷了耶,再衝壺新的來吧,品璇?」
「你……服了你!」知道藍沁舞有意同自己打馬虎眼,季品璇只得執起花茶壺往吧檯而去。
「小舞,好歹靳陽也是以軒的老公,又對她疼愛有加,你別老是嘴上不饒人的嘲諷他們夫妻倆!」品璇放棄說教,舒屏兒可沒。
藍沁舞撇撇嘴,「我說話一向不拐彎抹角的。」
是啊,其實藍沁舞天性如此,說話一向直截了當,她並不是只針對官以軒夫妻倆而已,因為身為她的親朋好友,哪一個沒被她冷嘲熱諷過呢?
尤其是自己,不就常讓她笑罵自己笨啊、單蠢的!
然而,要逞口舌之快至少也要人家老公不在場嘛,要知道當男人真記起恨來,那報復的決心可不是一個弱女子抵擋得住的。
「難道你不怕哪天他們夫妻倆擺你一道嗎?」善良的舒屏兒真的擔心藍沁舞會因嘴快而招來禍端。
藍沁舞高傲的微抬下顎,一臉迎戰地說:「來就來,誰怕誰啊,諒他們夫妻倆也沒那個智商和膽量,哼!」
「你……唉!」
也罷,她算是盡力了,就看小舞自己的造化嘍!
自「戀戀玫瑰園」偕同愛妻離去的靳陽,此刻正雙手緊握方向盤,雙唇緊抿。
「陽,你……在生氣嗎?」十指交叉緊握,官以軒念忍不安地探問。
「你說呢?」脫了老婆一眼,靳陽將視線拉回車道上。
很顯然的,他正在生氣。
「我、我代小舞向你道歉可好?」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必內疚。」靳陽可捨不得自己的老婆受了委屈,還得代肇事者同他道歉。
該死的女人,這口怨氣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嚥得下去!非得讓她後悔惹火他不可!
他要她悔不當初!
倏地,冷然的眼眸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嗯,就這麼辦!
「陽,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眼神好像……好像有陰謀似的?」眨眨水眸,官以軒似是想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走眼地緊盯著他不放。
果然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老婆,如果說那女人讓男人給纏上了,對她而言算不算是一種報應?」
「陽,你?」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藍沁舞。
「嗯哼。」
「可是……」小舞是她的好朋友耶,這樣會不會太沒人道了?
「想想看,那女人是怎麼嘲諷我們的?」
「是沒錯啦!」說嘲諷還好聽點咧!
這小舞一向說起話來又酸又不饒人,她早就對她一肚子牢騷了,不過,誰教小舞是她的至友呢?
雖然她說話的確是有點毒,可罪不致死嘛!
「找個男人追那女人,讓她一改冷然個性,做只溫順的小綿羊可好?」望著愛妻猶豫不決樣,滿心報復的靳陽只得再下一帖特效藥。
所謂的特效藥,指的就是藍沁舞抱持單身主義一事。
「這個嘛……」如果說小舞能夠交個男友平衡一下那算是有點偏差的心態及個性,這倒也不錯!
「如何?」
「我……好吧!」豁出去了。官以軒拉著老公的臂膀好奇地追問:「那麼你打算讓誰纏上小舞呢?」
「有能耐纏上她的男人……」
就這樣,夫妻倆開始精心策劃起他們的「復仇計」。
哇,果真世事難料,誠如舒屏兒心中所擔憂的,藍沁舞此時已成了靳陽和官以軒夫妻倆報復的對象……
天氣有點陰,空氣有點悶,今天的日子很不吉利。
一輛紅色法拉利中正流竄著一首又一首的搖滾樂,聲音之大,只能以震耳欲聾來形容。
受不了了!
朗擎探手扭轉音量,將之調至正常音量,抗議道:「喂,你是聾了不成,」
緊抿雙唇,司空陷不語。
「天哪!」朗擎極為誇張地指著他叫道:「你該不會又聾又啞了吧!」斜眼一瞄,他發現那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用力了。
想他司空焰在女人堆裡是何等吃香,何等高高在上;而今卻讓一個女人三番兩次逐出店門不說,竟還當眾潑了他一身濕,心情可想而知。
輕輕皺了皺鼻頭,朗擎嗅到一股花香味兒睨了他身上的水漬一眼,朗擎打趣道:「我說這花茶還真香哪,焰。」
唉,果真是桃花處處開呀!
也不曉得怎地,這半年來,靳陽結婚了,緊接著他老婆官以軒也臨盆在即,再者他這群誓言單身的死黨們竟一個個談起戀愛來了。談戀愛倒是不打緊,好笑的是他們一個個為情所苦,摸不著門路擄獲芳心,遜斃了!
嘰的一聲!一個緊急煞車。司空焰停下車子。
接著,砰的一聲!朗擎的額頭撞上擋風玻璃,霎時一道鮮血痕自額上流下。
「喂,這是馬路中間耶!」身後的喇叭聲此起彼落,一聲比一聲刺耳,驚得朗擎大叫不已,「你聽見了沒有?臭小子!」
「下車。」司空焰終於開口了。
指著自己的鼻頭,朗擎難以置信地問:「你叫我下車?在這大馬路中間?」
天啊,如沙丁魚般的車潮正擠得水洩不通,而他們車後又塞了一長串的車子,難保他這樣下去就算沒被車子撞死,恐怕也會被那些凶狠的目光給殺死吧?
「下車,」司空焰目光盯著前方,還是沒有看他一眼。
「你……」玩真的?
「不想用走的下車,我可以踢你一腳!」他說得又冰又冷。
「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我愛坐你的車嗎?」自知交友不慎的朗擎忿忿地瞪他一眼,瀟灑的開了車門下去。
憑他的容貌,還怕搭不到便車嗎?再不,也有計程車可搭吧?
他才將車門一甩上,紅色法拉利立刻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