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鬆開她,指關節卻因太過用力而喀喀作響,胸間一股熊熊的妒火正熾烈地燃燒著。
他的視線來回地在他倆身上梭巡,他真是不明白,他們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竟然沒有發現……
他的怒火一觸即發,他正極力地控制著,深恐自個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奴兒,但妒火焚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再也憋不住那滿腔的爐
火……觸地一蹴,他躍身飛出茅廬。
「大哥!」
砰!
又是一聲巨響。
劉允揚走近窗邊看到一片倒塌的圍籬,居然放聲大笑著說:「伯蓋真想把我的房子給拆了。」
席曼奴迷惑地望望外頭,又看看劉允揚,不解地問:「究竟發生什麼事?」
劉允揚愉快地轉身,看著眼前這張足以令天下男人為之捨命的姿容,「奴兒看不出來嗎?伯蓋吃醋了。」
「吃醋?!」
席曼奴怔一下後,失笑了。
心頭卻甜極,吃醋?是嗎?這是否表示他真為她動情了呢?她愉快的想著。
「那就讓他吃吧!」席曼奴俏皮地回道。
「哈、哈、哈,可憐的伯蓋,究竟是怎麼招惹了你?」
「那麼他又是怎麼招惹允揚大哥?要讓你這樣子整他?」
「我?!」
劉允揚手指著自己,然後大笑道:「我妒嫉!」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席曼奴。
席曼奴好整以暇地笑說:「允揚大哥可別忘記他是我的夫婿,要依我的性子……」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道歉,這總行了吧?」劉允揚急忙欠身退出戰場,他可不想像姜伯蓋一般可憐。
席曼奴微微一笑。
心想,她得盡快去瞧瞧她的姜郎,不過眼前必須先問清楚家中情形……
夜冷、星稀,寒風颯颯。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驀然回首那段還不曾識得奴兒的日子,那段他總以浪人自居的優閒生活,如今想來卻顯寂寞而感虛無。
為什麼之前他會認為女人是一種牽絆?
為什麼之前他總是那麼鄙視愛情?
那是因為他不曾識得奴兒!
為什麼現在他會感到痛心以及難過?
為什麼現在他再也無法忍受孤獨?
那是因為他識得奴兒!
在這段彼此相伴的日子裡,他早已習慣奴兒的存在,更加戀上她的聰明才智,她的一切一切是這麼的吸引著他,可是……她竟愛上允揚兄!
砰!掌風擊出。
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砰!又是一掌。
他不甘心哪!
砰、砰、砰……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席曼奴遍山遍野地尋找著姜伯蓋,最後終於在茅廬後的溫泉旁看到他的身影。奇怪了,最近沒有颳大風啊!
怎麼……眼前是這番景象?
遍地是殘斷的綠竹,就連那景致如畫的溫泉也變得殘破不堪,籐架倒了、花卉毀了,只除了雲煙裊裊這一特點不能破壞外,能破壞的看來是沒有一處倖免於難。
他知道她來了,但他的心仍刺痛著。
「大哥。」席曼奴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輕喚。
他震了一下,那柔柔軟軟的語調依然沒變,就是這般的柔情軟語讓他深陷不可自拔!
見他沒有回頭,她抿抿唇,偎近他。
「別氣嘛!」
他全身一陣痙攣,猛地轉身一把將她鎖入懷中,狠狠地封住她的唇。他是這樣的憤怒這般的火熱,狂烈的熱流在他小腹中不斷地竄起,毫不留情地襲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更加狂烈地索求她的甜蜜,就像是枯旱已久的荒田,拚命地想吸吮她口中的甘霖,以滋潤他乾枯龜裂的心靈。
「我不放手,聽到了嗎?我不放手!」他低吼著,雙手更加收緊,似要把她的身子揉入他的身體裡,再也不用分裂成兩個個體。
席曼奴在他的懷中嬌喘著,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有某部分堅硬的東西正抵著她的私處,她感覺整個身子就快燃燒起來。
她羞窘地挪動身子,想避開那份不適的灼熱感,卻因挪動的動作而更加刺激他的慾望中心。
一陣痙攣顫抖地傳遍全身,他低吼一聲:「別動!」粗啞的喘息停在她細白的頸項間。
雖然慾火來得既猛烈又狂猖,但姜伯蓋仍在理智尚存時,緊急地平息自己難以控制的騷動,他有絲怨恨著腦中那可惡的禮教束縛,令他無法盡情地宣洩他的愛慾。
「大哥?」
她枕在他的身上,舒服地嬌喘著,疑惑他怎麼突然停手了呢?她以為……
臉上的紅潮說明她的念頭,她羞愧地想著,就算是喊停也該由她來吧:怎麼說她都是女孩子,可她都沒喊停,他怎麼可以停手?
氣惱不過,她又大膽地回抱他,勾低他的頸項,湊上她尚未退溫的粉嫩櫻唇……
他內心再次悸動,她如此明白的示意,他若還是不懂那就枉為男人了……
「奴兒!」
因受到她的鼓舞,他更加您意愛撫著她,一雙大掌似帶魔力般,所經之地均令她為之銷魂,她全身顫抖著,身子更為虛軟地依附著他。
他輕咬她的耳垂,然後用舌尖順著耳廓勾劃,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熱,燙灼著她的神智,讓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腦袋就要停擺,她只能緊緊地攀附著他,感受他所帶來的新奇感受。
就在他動手開始解她的衣衫時,她的理智硬是衝破那來勢洶洶的情潮,急得冒出頭。
「大哥,不能再繼續……」
在見到他錯愕的表情時,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有時候連她都要討厭起這樣的自己。
姜伯蓋不能置信地盯著她,他是知道他不該……可是,剛剛明明是她……
看著她衣衫不整的嬌媚模樣,他猛吸一口氣,鼻息更為粗重,「為什麼?」
「於禮不宜啊!」
她無辜地眨著雙眼,兩手於身後緊握,試圖讓理智與內心的驚濤駭浪較勁。
「於禮不宜,你剛剛就不該……唉!」
他能拿她怎麼辦呢?瞧著她無措的神情、飛紅的羞澀,他知道她仍對男女之事無知,無知到不明白一個男人很難在理智邊緣連續兩次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