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眼眸中有著極溫柔的情感,頓時化解了丁柔一身的疲憊。
雲風爺要是再以這種眼神與她說話,她難保下一次不會直接撲進他的懷中。
「哦!」意識到臉上的熱潮,她隨意答了一聲,便竄出廟外。
柳雲風才要上馬,丁柔突然記起小包袱尚在廟宇之中,匆匆入廟拿了包袱又匆匆出來。
才上路沒多久,原本晴朗的天色一下子烏雲密佈,雷聲隆隆。柳雲風看著天際暗叫一聲:「糟了。」話還未落下,突來的滂沱大雨已讓
他們閃避不及。
歐陽羽綸及柳雲風以最快的速度就近找了一處茅屋避雨。經突然的大雨一淋,三人早已全身濕泳。
柳雲風瞧見丁柔衣服早已濕透,順手丟給她一套衣物。「先到後頭將衣服換上,以免著涼。」
話才一落下,便瞧見抱著衣物的丁柔胸前有二處隆起,他誤以為是丁柔於上馬前又進了廟裡偷拿水果。
他微怒地斥責丁柔:「人不可言而無信,剛才不是說好不取那些水果,你怎麼又取了來?」
丁柔才剛要進內換衣,突然被柳雲風罵得莫名其妙,回過頭愣愣地答:「我是沒拿,怎麼了嗎?」
「還說沒有!瞧瞧你胸前,不是水果那又是什麼?」說著他竟走到丁柔面前,以手指著她的胸前。
丁柔低下頭看著柳雲風所指之處,一時面紅耳赤起來,嬌羞地嗔道:「我是沒取那水果,爺少瞎猜!」
柳雲風見丁柔無認錯之意,更加憤怒地指責:「那你將藏於胸前的東西拿出來,以證明你並無說謊。」
拿出來?丁柔臉都紅到脖子上了,這會兒是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倒是一旁的歐陽羽綸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雲風義正辭嚴指責丁柔的模樣,再瞧丁柔一臉尷尬的樣子,竟捧著肚子,笑彎了腰!
丁柔轉頭看著笑彎了腰的歐陽羽綸,再睨一眼不知所以的柳雲風,跺著腳急喊:「就說我沒拿,怎麼爺不信!」說著便嬌羞地躲到後頭去了。
☆ ☆ ☆
柳雲風手裡提著一籃水果,表情尷尬地走在大街上!
少見大男人肯出門買水果,況且還是一位身著華服的有錢公子爺,這更為罕見。
自他出現在水果攤前乃至目前為上,已不知有多少人對他投以好奇的眼光。四周更出現婦人家七嘴八舌的聲音,讓他舉步維艱。
一到辰州,柳雲風首先想到的事,就是去幫丁柔買水果。自從那一場大雨過後,丁柔就一直避著他,不願意再與他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未再瞧他一眼。這種情況令他有種失去心中至寶的感覺,彷彿有某樣東西自他身上抽離。他閉了一下眼,不願再為這種感覺作分析,也許他是怕承認另一項事實。
截至目前為止,他還是不明白,丁柔胸前若真不是水果,為何不乾脆取出來給大家瞧瞧,以示清白?
但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最要緊的是別再讓他生氣,他無法繼續承受他的不言不語。所以他來買水果,若這份誠意能打動他的心,那他才不在乎身旁這些閒言閒語。
說來最氣人的莫過於羽綸了,瞧他居於中間者,倒樂在其中。非但不居間協調,反而加油添醋,讓他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不容易回到客棧,他筆直地往丁柔房間走去。
叩叩!「小丁,我可以進去嗎?」他忐忑不安地叩門。
「不要爺進來,爺走開!」丁柔一聽柳雲風要進來,趕忙以身體壓住門,不讓他走進。
這倒不是與他生氣,而是經過那件事情後,丁柔羞於見到柳雲風。一想起他指著她胸前的畫面,她就整個臉蛋燙紅直到耳根,甚至可以聽得到心跳如擂鼓般震動,更別說再與那雙深邃的眼眸接觸,只怕她屆時連站的力量都沒有。
儘管一路上她刻意避著與雲風爺接觸,但爺似乎並不明白其中緣由。瞧,這會兒爺竟來敲她的門。
說來都怪她太不小心,大姐曾仔細吩咐,教她要於胸前繫緊布條,是她貪圖一時輕快,才會出這麼大的糗!這會兒若是讓雲風爺給想明白她是個女兒身,只怕到時再也不能跟著雲風爺,那她可真要怪死自個兒了。
歐陽羽綸陡然聽到隔壁房一聲巨向,探頭一看,只見雲風手裡正提著籃水果,呆愣地被拒於門外。
他倚在門前,睨著眼笑雲風。「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原來是我們的柳大公子吃了閉門羹。」
柳雲風緊抿著唇,那雙深邃的眼眸燃起不悅。瞇起眼,頓時把悶氣發洩在羽綸身上。「真是枉我們兄弟一場!」
「嘿嘿!可別對我發脾氣,得罪人的是你,活該受罪的也是你,不干我事。我回房去就是了。」看來雲風的火氣已在爆炸邊緣,為免遭池魚之殃,他決定回房。
丁柔在房內聽到門外的對話,沒想到羽綸爺這麼沒義氣,忍不住替雲風爺抱不平,她急匆匆地打開門出來,對著尚未入房的羽綸說:「羽綸爺,既為兄弟,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這會兒你怎麼可以棄雲風爺不顧!」
柳雲日風盯著丁柔的身影,嘴角微揚。這會兒他對羽綸道謝都來不及,怎會再與他計較。
「這麼說你也不會為了一點小事,與我鬧性子了?」近來柳雲風對丁柔說話的語氣愈來愈柔和,這是兩人都未發現的轉變。
丁柔聽見背後的熟悉聲音,這才想起她因何拒雲風爺於門外。瞬間,她的臉蛋又是一陣通紅,心兒又不聽使喚的怦怦作響。「我沒敢與爺鬧性子。」她用細蚊聲般的聲音陳述,說完便一溜煙逃回房裡去。
柳雲風凝視著丁柔的背影,心中沉甸甸的感覺終於放下,嘴角的笑容加深。
歐陽羽綸瞧著這一對傻愣子,不解雲風當真不明白小丁是女兒身,或是不願拆穿。他試探性的笑說:「是呀,兄弟之間本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最好再能有情同感、有愛同受。是不是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