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她的打擊會很大,不過未來她如果想在工作或感情上有所收穫,她就必須自己走過來。
何況他也不樂見自己的貼身秘書,一輩子都是個感情遲鈍、只靠幻想過日子的小女生。
而這遊戲,也算是給她的一個小小教訓。
「差不多時間了。」季磊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在成蕎恩成功逃離了自己三天後,人事部昨天終於向他報告,今天她將銷假重回公司上班。
很好,躲他這麼多天了,如今總算肯回來面對現實。
不過,他倒希望她這次回來的表現,不會令自己太失望。
因為這遊戲已經進行的夠久了,而他也迫不及待地想品嚐勝利的滋昧。
於是,他決定縮短遊戲時間。
他將使出最後一帖猛藥,非得要她親口說出愛他不可──
而之所以如此堅持,已無關當初本衷,重要的是面子問題。
他就不信有哪個女人拒絕得了自己,尤其是成蕎恩。
「叩叩──」
九點一到,果然一如往常準時傳來她的敲門聲。
季磊聞聲,隨即故作一副頹廢失意的模樣。
「……呃、總裁,不好意思離開這麼多天,我回來了。」成蕎恩怯生生地低頭說道。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也私底下模擬見面時該如何應對,但當真見到他時,情緒仍是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只是……
她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她沒想到一回來,竟會看到季磊這副頹喪憂鬱的模樣。
怎麼他看起來比自己還慘?
「你總算回來了。」季磊看也不看她一眼,低沉地道。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她忍不住放下手中文件走近他。
語氣滿是關心。
「這幾天為什麼突然請假?」
「呃、我最近心情不太好,而且身體也不太舒服……」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成蕎恩一時無從說起。
她總不能理直氣壯告訴他,因為自己失戀了,心情不爽,所以才蹺班。
「哼,我可不像你那麼好命,心情不好就任意妄為地拋下一切,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們之間又怎麼了?」她問。
難道她不在的這段期間,他們又發生事情了?
成蕎恩擔心地看他一眼,唉,季磊也只有在和莫乃蒨發生問題時,才會如此心煩意亂。
「……沒什麼,不過是一切又回到原點。」他刻意頓了下才接著道,神情顯得相當落寞。
回到原點?
「我聽不懂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成蕎思感到莫名其妙。
在獨自療傷時,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對他死心,並決定以寬慰的心及微笑,祝福他們兩人。
怎麼當她已經準備好面對這個事實時,反而又出狀況了?
「她回美國了。」
「這我知道,她這次回去是要和她未婚夫解除婚約。」她接著道,而後偷偷地覷了他一眼。
難道不是?
不過,她要是再敢開口說不的話,他一定會當場氣瘋──
「我……」她仍是猶豫不決。
面對他如此露骨的話,就算成蕎恩再遲鈍,也明白他話中所隱含的意思。
然而,此刻她內心除了高興外,卻存在著更多的不知所措及……不安。
從他嘴裡吐出的動人話語,一字一句皆鼓動著她脆弱的心
就在她心房即將瓦解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令她心痛的畫面──
那就是上次她與季磊在這間辦公室所發生的吻!
當時季磊也是因為苦惱莫乃蒨的事,才轉而向她索求安慰。
她珍貴的初吻,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宣洩罷了,並無任何其他意義。
但她卻因此心痛了好久……
所以他這次會這麼說,也是想藉由自己來轉移他對莫乃蒨的感情?!
「不行!」
成蕎恩思及此,猛然大聲說道。
「不行?!」季磊聞言跟著重複。
俊美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內心原本因即將獲得勝利,而不停鼓噪的快意,頓時消失無蹤。
空氣彷彿在瞬間凝結,氣氛也變得無比尷尬……
季磊的眼神因她的拒絕倏然變得複雜,陰暗、深沉,看得她渾身發顫。
「我、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那我還是不要打擾你好了,呃、我先出去做事了。」成蕎恩低垂著頭,一口氣把話說完。
聽完她可笑的說詞,季磊忍住當場發飆的衝動。
「你在怕什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冷然道出一句。
此時,臉上已然冰凍成霜。
這女人就只會以逃避來解決事情嗎?
他的聲音低沉地從後方傳來,隱藏著一股極為憤怒的情緒。
「啊?」成蕎恩聞言,停下欲離開的步伐。
「怕自己只是個替代品?」他的聲音冰冷的無一絲溫度。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嘴邊逸出一抹冷然的笑。
「我……」她無言以對。
只因他說中自己心裡面最介意的事。
「我從來不勉強自己,尤其對於感情。」他道,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
成蕎恩像是被釘住般,傻愣愣站在原地聽他說著。
從不勉強自己?
他的意思是說,他要自己陪在身邊,並不全然只是因為需要安慰?
原本堅定的心,又輕易地因一句話而開始動搖……
她突然好後悔剛才說的話,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當然,我也從不勉強別人。」聲音冷的像塊冰山。
銳利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聞言,無論成蕎恩如何極力穩住情緒,還是忍不住寒意四起。
第八章
當然,我也從不勉強別人。
原本成蕎恩還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但此時,當她看著眼前這位長相十分嫵媚嬌艷的女人,她心裡就明白了。
在昨天季磊吩咐她預約餐廳時,她就該想到了。
只是她沒想到,那位即將與他共進晚餐的人會是施嵐兒。
為什麼?
因為她拒絕了季磊,所以他就轉而尋求另一個女人的安慰?
他這麼做,是為了懲罰她的不識相?
抑或真如她所想的,對象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他目前只需要一個暫時的替代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