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蕎恩思及此,心口難受的像是被狠狠拉扯著。
但她刻意忽略那種感受,僅是勉強露出笑容,有禮地朝施嵐兒道:「施小姐,總裁正在開會,請你在會客室稍等一下。」
「開會?怎麼可能,磊昨天明明叫我六點準時過來找他,現在都已經六點半了耶!」施嵐兒口氣不住地朝她說道。
季磊已經好一陣子沒和她聯絡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沒希望,沒想到當她正打算另謀其他「金主」時,他反而主動找上她了。
嘻,她真幸運!
想想,要不是自己夠聰明,當初在季磊陪女伴到她店裡挑飾品時,自己私下主動邀約他,才促成兩人這段「匪淺」的交情。
不然就算她施嵐兒踏破鐵鞋,也找不到像他相貌如此俊偉不凡、又大方體貼的金主了。
他剛開始的確相當迷戀自己,也樂於滿足自己的物慾,提供她一切所需,只是不曉得為什麼,他突然不再對自己感興趣了,甚至不再和她聯絡。
不管原因為何,她都得趁這次機會好好把握住他,如果又讓他給跑了,她可就真要委身於那些腦滿腸肥的中年富商了。
「施小姐,請你稍安勿躁,總裁他現在的確在忙,等他開完會,我會立即通知他你已經到了。」成蕎恩微蹙起秀眉,臉上卻還是勉強掛起笑容。
「你算哪根蔥啊,什麼事都你說了算!我不管,我要自己進去找磊!」施嵐兒喊完,便要往辦公室走去。
這女人以為她自己是誰啊,不過是個小秘書,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請你等一等,施小姐!」成蕎恩見狀,跟著起身攔住她?
「你到底還想怎樣啊!」施嵐兒不悅地怒視她。
之前她每次來找季磊時,總是被她刻意百般阻擾,她實在不懂這女人幹嘛老是和她作對!
「總裁他不喜歡在工作時候被打擾,你這樣無端跑進去打斷他的會議,到時惹他生氣可就不好了。。成蕎恩開口。
雖然掩不住心中因她而起煩躁,卻還是溫和地勸她。
畢竟季磊正在裡頭與重要客戶開會,身為機要秘書的她,總不能失職地任由這個空有美貌的瘋婆子亂闖吧。
「你──」施嵐兒聞言,是惡狠狠地瞪視她。
然而心念倏轉,仔細想想,這女人雖然很討厭,但她這番話卻說得沒錯。
她之前好幾次想要硬闖辦公室都被她阻攔下來,心裡雖然氣得半死,卻也不見季磊為她抱不平。
可見事情真如她所說,季磊不喜歡在辦公的時間被打擾吧。
「反正總裁都已經約你到這裡了,你就安心在這等他吧。」成蕎恩客氣說道。
見她稍有軟化,還端了杯熱茶請她坐下。
而她則是回到座位上,繼續忙她的事情。
只是無端被挑起的情緒,怎麼也安定不下來,滿腦子全是季磊的那句話。
但她有資格怨他嗎?
是她自己沒用,明明喜歡他不敢說出口;好不容易機會來了,而且就擺在眼前,她卻又臨陣脫逃──
是她自己膽小、退怯才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她又怪得了誰?
「喂,我問你,磊身邊除了我以外,還有幾個女人啊?」施嵐兒不知何時飄到她身旁。
一個人坐在那等挺無聊的,才沒幾分鐘她就受不了了,倒不如過來打聽一下消息也好。
「……這我不清楚。」成蕎恩聞言楞了會兒,才婉轉說道。
「不清楚?你當我白疑啊,你身為季磊的重要秘書,應該對他每天的行程瞭若指掌才對,什麼叫做不清楚,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啊!」施嵐兒越說越大聲。
儼然忘了向人打探消息,該有的基本禮貌。
「施小姐,我很抱歉沒辦法解決你的疑惑,我只是一個秘書,無權透露總裁的個人隱私。」成蕎恩原本煩躁不已的情緒,又被她挑撥起來。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她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嵐兒不禁叫囂起來。
她可是難得「低聲下氣」向她請教問題耶,這個醜女人凶什麼凶呀!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忙,請你不要打擾到我工作。」成蕎恩平靜地說道。
對她的叫罵充耳不聞,繼續埋首於工作。
「不理我?你竟敢不理我?」施嵐兒越看越氣,朝她大叫。
「施小姐,你再這麼胡鬧下去,我就要叫警衛上來了。」成蕎思終於回應她,口氣有著不容妥協的堅決。
她真不懂,這女人除了身材及外貌以外,到底是哪一點吸引季磊?
和漂亮有氣質的莫乃蒨比起來,施嵐兒真是差太多了。
不、是根本沒得比。
「你竟然威脅我?你這個醜八怪憑什麼威脅我!」施嵐兒像個瘋婆子似地胡亂叫罵,全然不顧形象。
尤其見成蕎恩一臉平靜、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就更是氣到直想撕爛她的臉。
她激動地伸起手,眼見就要往成蕎恩嬌嫩的臉蛋打下去──
「嵐兒,你來啦。」一道低沉的嗓音適時出現。
「磊?!唉喲,你可終於出來了,人家等你好久了!」一看到季磊出現,施嵐兒連忙放下玉手,嬌滴滴地朝他說道。
變臉之快,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發生什麼事?」季磊覷了兩人一眼,平靜地問。
剛才在會議室裡,他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不消多想,他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只是平常施嵐兒跑來鬧場的時候,成蕎恩通常會幫他將這件事處理好,怎麼今天竟容許她在外面這麼大聲鬼叫?
害他根本無法專心主持會議,只得草草結束,出來看個究竟。
誰知道一出來,就讓他看到了這副景象。
施嵐兒像個神經病似直對著成蕎恩怒罵,甚至囂張到當眾耐她出手,而成蕎恩卻是一臉無動於衷、動也不動地認命接受。
要不是他及時出聲制止,只怕施嵐兒早在成蕎恩粉嫩的小臉上,留下深刻的五爪印了。
他實在無法想像,那尖銳的指尖劃過她的臉時,會有多痛!